风昔来看到金子和李弈走近。便起身打招呼。戎渊动也未动。望着花丛浑然忘我。
“有幸相见。”风昔来客气道。
“有缘再见,不介意我们打扰吧。”李弈满面春风。目光在戎渊身上停了停。随即说道。
“哪里!荣幸之至。李公子与金公子请。”风昔来做足了面子。
金子拱手。却没有坐。站到戎渊的近处。亭子统共没有多大。又多了两个人。丫鬟小厮们留下两个侍候,其他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李弈微微一笑。:“百里公子,这位姑娘是?”风莲静静地煮茶。怡然闲适,人美茶香。落入了李弈的眼。
“这是舍妹。莲儿,来见过两位公子。雁无伤姑娘两位见过的了。”
雁无伤福上一礼。算是招呼。
这时风莲站起身来。施施然的见礼。李弈含笑还礼。几个人分别坐下。
风莲的丫鬟另取茶碗,给他们二人斟茶。
“令妹天资高雅。百里公子好福气。”李弈人本就风雅知趣。说起话来清亮爽快。
“李公子过奖。来,尝尝这茶。今日游园人有口福了。冬藏的好茶,此季最适合饮。平日在外是喝不到的。”风昔来说的不假。
清苑独有产茶之处。且别处买不到。只此一份。
味道更是源自天然,醇香回味。为明阳城一大特点。只在开放日对游园的宾客提供。不买不卖。
李弈尝了尝,果然有其独到的芬芳。像眼前的美人。芳香似随着茶烟,袅袅的入了他的心。
“果然好茶。金子,你尝尝。”李弈看向一言不发的金子。
今日之遇金子,是他让翼刻意的跟踪。自从李明珠说起金子仍在明阳城,翼不时的暗探,几次被金子发现甩掉。更激起了李弈的疑心。戎渊没有消息,他就难去一块心病。当然这块病最好是彻底的完好。这个世上最好再也没有戎渊这个人。
他此来游园,早就看到了他们,是以在旁掩而不出。
金子点头。端起茶碗来。喝了个彻底。然后放下。
“金子可是心情还郁?”李弈微叹道。
“携你来便是散心。何况我的担心不比你少。坐下吧。”
风昔来似沉吟了下。“两位有难心事?但愿这大好的时光能让两位开解。”此话问起来很自然。
“实不相瞒,在百里公子的溢香居见过的。金子的主子,我的好兄弟出了事。旧疾复发,于前段时间失去了联系。唉---”李弈蹙眉。声音低沉。自有一番感染。
“哦?有这等事。刚以为那位戎爷有事没同来。戎爷瞧着身子极好的。怎会如此?”风昔来一副吃惊状。
“自小的顽疾。望他能够平安无事。”李弈道。微微的抬眼。看向戎渊发呆的地方。
“两位莫忧心,吉人自有天相。戎爷会平安无事的。”风昔来掠了下袍袖,端起茶碗小抿了一口。
“但愿如此。”金子淡淡的道。
“在哪里失去的联系?在下于城中尚有些人脉,需要帮忙,请不要客气。”风昔来说的婉转。
“如此先谢过了。不过,那几日大雪风门。我那兄弟于山中不见。那么大的玄月山,真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李弈面现凝重。
“确实难办。难道没有一点消息?”风昔来关切道。
李弈缓缓的摇了摇头。默默的喝了口茶。目光幽远。
雁无伤听着他们之间的说话。似听非听的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似的。就差没打瞌睡。
“这位雁姑娘可是在溢香居见过的?好像还见过一次。”过了一会儿,李弈说道。
“是。”被点到的雁无伤正了正身子。应道。
“好像变得不一样,若非百里公子介绍,就算是碰上我也不一定认得出了。金子印象应比我深。”李弈含笑。这个小丫头在溢香居见到的时候可是标志的紧。另**见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多注意。此时见着却令人容易忽略。果然人小,这长相也没处看去。
“我也未曾认出。请雁姑娘不要见怪才是。”金子拱了拱手。
“不会的,听几位公子说起戎爷,我人小,忙不得什么忙。只能祈望他平安了。”雁无伤只得说道。
戎渊仍然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周遭的话没有影响到他。雁无伤怀疑,给他个枕头都能睡过去。
“雁姑娘蕙质兰心。别这么说。面对难处,我也是束手无策啊!那位兄弟怎么不说话?”李弈指向了戎渊。目光转了转。
“李公子见过的,我家亲戚,脑子不是很灵光。还是莫让他说话了。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雁无伤小声道。一副生怕戎渊听到的样子。
“别以为我听不见。”戎渊丑脸扭过来。
“你又做什么?”雁无伤状若无奈。
“等着天上掉媳妇。”戎渊愣愣的道。
“呵呵,这位兄弟直言。”李弈笑道。此人身子像极了。与上次见没什么两样。此时更是说话愣怔。
戎渊不会这么捉贱自己的。这个人不是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雁兄的话,我等也该考虑。呵呵---来,各位喝茶。”风昔来一笑。
金子皱了皱眉头。看了眼雁无伤。
风昔来与李弈谈了一会儿。
风莲难得的沉静。与雁无伤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忽然有喊声从花海中传来。
“救命啊!不好啦!杀人了!”
声音甚是凄厉。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这突变,一时间整个清苑沸腾了。胆小的慌慌地往外跑。胆子大的想要看现场热闹。只是那迎春花从之大。喊声的位置无从判断。且花丛密集。有巡逻的人闻声赶了过去。也有人组织疏散人群。
雁无伤他们处在偏僻的位置。人相对要少一些。
“你们几个不要动。金子,随我来。”李弈说的是雁无伤一些女孩子别乱跑。
“只怕不妥。不知动手的有几个人。此处极为偏。留下他们也危险。”风昔来说道。
“那就都跟上。从这边走。”李弈没有反驳风昔来。一声响指,破月便出现了。
“可有发现?”李弈问破月。破月一直潜伏在附近。比他们要清楚周遭的动向。连他都不知道的话就不好办了。
“这里并无可疑。”破月说道。
“这清苑没有后门。想要到大门必须从竹林和梅园绕过去。此时正路上必定人多拥挤。我知道一条小路。在那边。”风昔来说道。已率先走出了亭子。
李弈和破月一前一后。风莲紧跟着风昔来。
雁无伤反而在后面。戎渊走在她身边。
“宁儿小心。”戎渊牵起了她的小手。
此时像个知道疼她的哥哥。他的手很暖。牵的很紧。她的小手尽在他的掌心。
哥哥曾经也是这样牵着她。只是哥哥的手不大,容不下她的手,若是哥哥在,他也一定会这样牵着她的,可是他已经走了-----一时间她有些恍惚。任由戎渊牵着一路向前。
金子走在中间。时刻警惕着。
丫鬟小厮都默默的跟上。没一个缩手缩脚。这点令风昔来和李弈侧目。反观风莲的丫鬟吓的脸色苍白。哆嗦的脚下迈步都费力气。
“前面便是竹林。与迎春花从只有一线之隔。切莫走错了。不知出事的地点是哪里。所以时刻小心。”李弈说道。有破月在他身边,他不必担心安危。这些人于他来说也不是重点。尤其是在他确认对那小子的怀疑后。更没必要浪费心思了。
此时没有让破月直接带他走,是仅存的一丝道义。
一行人跟住了。又走了一段时间。觉出不对劲来。
“李兄,此路只怕不对。我记得不需一刻就到。怎么这么久仍看不见?”
风昔来停下。看了看周围说道。
“是奇怪。”李弈呐呐的开口。
“好像还是在原路上走。”金子道。
“我记得那颗树。刚刚我们才经过!”夏溪说了句。
果然,有留心的一经提醒全觉察出来了。
“小小—小姐。这这好像是---鬼—打墙。”风莲的丫鬟战战兢兢的道。
“大白天的鬼打墙?哪有这种说法---”风昔来寻思。
雁无伤细细的想了想。顿时心下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