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王爷的大婚时间定在了六月的第二天。安宁听闻丫鬟们传的。她对此无感。她与几位王妃之间并未往来,那日与林菀遇见一面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再过不久她也即将大婚。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她不禁恍然,她居然要和戎渊结婚了---那么遥远的距离,是什么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姑娘,今儿外面可是热闹了一日呢。几位王爷的婚事据说盛况空前,皇家出了大阵势。几位王爷都亲自迎的亲。不过,听说睿王爷顶了一对大黑眼圈儿,粉都没有盖住,说是昨半夜,金侧妃摔断了腿。睿王爷一直守到天亮。一早被亲娘的娘家人给为难一顿,作诗不得对答。好在随行的一个文官不差,不然可闹了笑话。还有熙王爷在娶亲的路上发了病,正要折回头去,新娘子从家中急奔出来,一顶花轿紧追熙王爷而去,直到熙王爷就医的那家医馆。您说有趣不有趣?---”二宝讲得眉飞色舞。好像身临其境了似的。
安宁和其他几个丫鬟听着津津有味。的确有热闹啊。
睿王爷八成是后院起火了。金芝就算变身,也禀性难移。怕是没少闹腾。不然也不至于把腿搞断了。这里面的水分不难猜测。那位程淑妃还不得气跳了脚。
至于那位熙王爷,安宁觉得没那么简单了。都说他自小体弱多病,是位与世无争的病王爷。仅有的接触,安宁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次用清心珠救他,并未多想。之前她被李明珠和风莲陷害。听戎渊说,李熙曾派人报信。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娶亲途中病了?似乎巧了些。不过是人家的事。她也不想弄个清楚明白。
“再有趣也是别人的亲事。你们几个是急着么?放心,等本姑娘先嫁掉,再让你们几个去祸害别人家。”
几个宝们集体傻眼。“姑娘惯会取笑奴婢们!奴婢们是姑娘教出来,定不会给您丢脸。”其他三个脸皮儿没有二宝厚。只二宝大声的说着。
“我教的,指定错不了。将来你们只管给我硬气着。嫁人可不是为了受气去的。都记住了。当然了,人家对咱们好,咱们可不能辜负。凡是都有个相互。”安宁颇为骄傲。她的这几个得力的,都不会差。
“奴婢们晓得。姑娘常说,您是奴婢的们的后盾。奴婢们自然不怕!”
“大不了过不下去,姑娘带着咱们回山呢。”几个丫鬟想的太远了。
安宁觉得有点误导。“还是说说你家小姐我及笄的请柬可发过了?你们过日子的事儿不急,想的那么远,万一哪天一言不合,你们跑了,人家跟我来要媳妇怎么办?”丫鬟们都让她带歪了哈。安宁笑。
“都发出去了。”四宝仔细,帖子她负责。
安宁点头。她及笄并不大办。而是知近的姐妹几个小聚而已。父母开始不同意,及笄应该风光大办才是。只安宁考虑的多,此时是低调的时候。侯爷亲爹这才同意。
宁安侯府尽量不去引人注意。减弱存在,这样才更安全。
皇上把几个儿子的婚事赶在前面,就是一种心态。何必找不肃静。亲人是牵挂,她不得不顾忌。出了事,她不能一走了之。势必得把父母安顿好。她一直以来都缺乏安全感。尤其在这皇权大过天的时代。
三星之说,始终令人烦忧。
曾老头说洪德走了。从此杳无音信---
“可惜不能给姑娘大办一场。”大宝感触道。
“没什么可惜的,咱们有什么得藏起来。偷着乐。好啦,你们姑娘这么美,婆家也有了,不用靠及笄搞推销。”
大宝四个都笑了。话虽这么说,但是哪家的姑娘不是在及笄那天大放异彩?多重要的日子。偏偏姑娘要简单。
姑娘考虑的太多,不是她们能够了解的。只姑娘安排什么她们做什么就是了。
戎渊知道安宁的打算。他也知道安宁不想在风口浪尖上再添麻烦。所以也默许了她。
“爷,您何必忍让。安姑娘也不用委屈自己。”金子说道。
“大婚在即,何必多事。她是有了牵挂,随她愿意吧。”
戎渊本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委屈。办个及笄而已,高调又如何?可架不住安宁铁板钉钉,不让他插手。他尊重她的做法。
“安姑娘是担心宁安侯夫人,如今到了凶险的时候。”金子佩服未来的主母,拿得起放得下。不是一般寻常的女子。难怪自家爷这么上心。
金子说的不错,大办及笄的时候人多,眼杂,势必会让有心人有机可乘。安宁也考虑在其中了。
“近日可发现有异常?”戎渊知道安宁担心侯府的安危。所以也暗中派人打探。
“未曾。安明瑞老实在家,那个老太太与二夫人吵得火热,气病了。几位少爷姑娘都不成器。前几日安八姑娘和康王妃走的近了。”
康王妃是林贵妃的娘家人。远近关系自不必说。前几日宁儿也提了一句。莫非有心拉拢?只是她对安宁太不了解了。安宁不想接近的人,理都懒得理。何况还有别的心思。
只是不知道是出自林侍郎的授意,还是李康从中的暗示。
“青云楼可有消息?”戎渊问道。
“尚无。可是担心世子的病情?”
戎渊是在担心大哥的病,“南疆也未传来消息。”他怕戎赫等不得。
“吉人自有天相,爷,您已经尽力了。眼下,您即将与安姑娘大婚,切不可过度忧心。不然老王妃知道会担心。”金子最了解自己的主子。这些年为了世子走南闯北的出去寻医问药。已经尽了全力。
“金子越发的懂事了。不愧是也要成家呀。”戎渊一扫郁气。逗起了金子。
“与爷耳闻目染,当得了您的真传才是。”
金子嘿笑,打回了原型,本就比银子性子活泼。
“恩,的确比银子那个闷葫芦学的好。”
银子远在外面突然打个喷嚏,看看天,这么热---难道热伤风?
戎老王爷命人把戎渊找过去。
戎渊去了老爷子的书房。
“祖父,不知让孙儿来有何事?”戎渊见礼。
老王爷让他坐下。“婚事准备的如何?听闻你媳妇的及笄礼不办了?”
“婚事有祖母指挥,错不了。宁儿的及笄礼确实不办。”
婚事准备方面,祖母都已安排好人手。只等到了日子迎亲。
“那丫头倒是个会看火候的。你小子眼光不差。这次如了你的心愿,你也该有所收敛了。你大哥身子那个样子,王府将来还得靠你撑起来。祖父知道你,尽管你装的很像那么回事。最是懂事的才是你呀!你父亲尚且看不清楚,不过他会明白的。”
老王爷对安宁这个孙媳妇还算满意。这个孙子从前是最不看好的一个。不知不觉间好像变了个人。与其指望病弱的世子,不如多提点提点这个孙子吧。戎都是扶不起的。整个戎亲王府不能就这么没希望了。不然他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祖父,大哥不会有事的。孙儿不孝,为了婚事,您把印鉴交给了皇上。”戎渊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老王爷拿了大军的印鉴换得皇上的“信任”。
“即便是没有这场婚事,这印鉴也是不能再留。皇上对王府的忌惮不是一日两日了。自他即位以来,便没有踏实过。功高盖主总是咱们王府的一把利刃。所以,早就应该交出去。若是早看清楚,你大哥也许会好好的---”老王爷一叹。自古帝王皆如此。戎亲王府这个异姓王,皇上怕是早就容不下了。只是碍于爱惜羽毛,迟迟未动罢了。另外世子有病,老二老三都不成器。所以皇上暂时以为不足为虑。
“你不要多想了。你祖母年纪大了,婚事上你有什么添置的,祖父的私库里随你挑。你母亲那里你也别埋怨,为了你大哥,她是个可怜的人。”
戎渊没想到祖父会和他说这些。祖父一项严厉,而且有着自己的考量。
“孙儿怎么好拿祖父的宝贝,还是您自己留着吧。母亲毕竟是母亲,孙儿只希望她保重身体。”
满府的人都知道林苑对他不上心。他就是个没娘的。还说那些个有什么用。
“让你拿就拿。啰嗦什么!朝堂上瞬息万变,不是让一步就能如何的,自骆阁老致仕之后,一些人也开始守不住了。只是骆阁老的儿子和孙子也一并回了老家,怪可惜。如今几位王爷刚大婚,想必不会有大动作。皇上的初衷是让他们互相牵制,用的不过是个美人牵制之计。就看那几位王妃谁的道行高了。”
戎渊不打算在祖父面前多说。“那孙儿就不客气了。你的私库都归了我吧。”
“贪心。”老王爷嗔怪一声。“你的好东西还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祖父知道什么?我这样的纨绔,有多少也不够挥霍呀。你别这么小气,回头我找祖母告状去。”戎渊打着马虎眼。
老王爷也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