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则之的骑兵们将林丹汗的骑兵拦腰截断,截断之后速度不减继续前进,呈c字形向着林丹汗的大营包抄而去。
林丹汗大惊,立刻命令骑兵后军回撤救援。
林丹汗的骑兵中部被击溃,后军减速回撤,最后面的还没来得及加速就不得不回援大营。
反观王则之的骑兵们,一路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他们拦腰击溃中部骑兵之后,继续策马狂奔向着后方冲锋。
由于他们一直没有减速,等他们向着林丹汗的后方大营冲过来的时候,速度已经非常快了。
林丹汗仓促聚集起来的兵马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顷刻间就被冲破了阵形。
骑兵们一边策马砍杀,一边观察林丹汗营地的情况。
林丹汗的大营内排列了一辆辆盾车,盾车前面是一条长长的品字坑。
品字坑,三口内铺满尖刺,中间的空白处撒满铁蒺藜。
如果骑兵冲了进去,一瞬间就会摔死在里面。
骑兵阵营中的军官记得王则之的命令,“如若敌营防卫森严,立刻回退包抄攻城的敌军。”
军官们立刻下令,其中的传令兵挥舞旗帜,骑兵们杀了一圈,呈8字形回撤,开始围堵冲到城下的敌人。
冲锋的骑兵对静止的骑兵,那就是屠杀。
聚集在归化城下的林丹汗骑兵不是傻子,他们见状立刻弯弓搭箭进行反击。
由于他们聚集起来了,一瞬间密密麻麻的箭矢形成了一片箭雨,向着冲过来的王则之骑兵铺天盖地的射了过去。
冲在最前方的钢甲重骑伸手格挡,又是一片叮叮当当的声响。
归化城下的鞑子们眼看后路被断,慌乱之中射出的箭矢距离都不远,他们只是本能的瞄准着冲在最前面的钢甲重骑射击。
这样一来,躲在钢甲重骑身后的轻骑们就免受了箭雨的打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方人马一照面就厮杀起来。
“杀”
“杀”
憋屈了这么久,总算能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了。
很快钢甲重骑带着轻骑们杀到了城墙下,等到了这里的时候,地面上到处都是石弹、沟壑、火球,还有密密麻麻的敌人。
骑兵们的冲势消散,开始和敌人肉博。
这个时候,钢甲重骑发现敌人的一种铁甲重骑对后面跟过来的轻骑们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于是他们奋力拼杀起来,向着林丹汗麾下的嫡系,察哈尔铁甲重骑靠拢。
王则之见状,立刻命令火炮营分段射击,阻击敌人的后续增援。
林丹汗追击过来的骑兵们被火炮轰击,瞬间溃散,向着林丹汗的大营跑去。
林丹汗看着这一幕,悲从心来,想到了杀虎口溃败的那一日,现在这一幕和当时的情况何其相似。
他担心王则之的骑兵,像上一次一样冲杀过来,于是命令剩下的兵马紧守大营。
“开城门,给我杀”
王则之举着望远镜,看到林丹汗的追兵撤退之后,立刻大喝一声,下令全军出击。
归化城的城门打开,无穷无尽的呐喊声响起。
归化城下的敌人,看到密密麻麻冲出来的明军,还有他们身后的骑兵,马上就回过神来,放弃了继续攻城,向着四处逃窜。
当第一批敌人溃逃之后,攻到城下的敌人环顾回周,吓的惊慌失措,发出一声声尖叫,连滚带爬的逃了起来。
杀出来的军士追上他们,不断击杀落马的敌人。
至于那些骑在马上的也被他们拖了下来,拖不下来的就捅杀马腿和马肚,连人带马都给乱刀砍死。
归化城下的敌人见状,更加没有抵抗之心,或是亡命逃窜,或是跪地求饶。
城墙上的王则之看到跪地乞降的牧民,立刻下令,“降者不杀”
在王则之看来,蒙汉一家,这些牧民没有错,错的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
既然投降了就不应该再行杀戮。
传令兵领命,立刻挥舞旗帜,燃放烟花,示意不要杀投降者。
各营的传令兵接收到信号,将王则之的命令传给了从班至营的各级军官。
军官们领命,纷纷绕开跪地乞降的牧民,向着仍在战斗的敌人杀了过去。
前面的军士不断拼杀,向前杀去。
后面的军士开始收拢俘虏,把他们看押起来。
战场中,大当家的手握一把倭刀,身手矫健,四处杀敌。
哪怕是身着铁片甲的察哈尔精锐都能被他一刀破开面门,击毙在场。
他刚砍死一个铁甲重骑,就一跃而起跳到一块圆形石弹上准备袭杀另外一个骑在马上的铁甲重骑。
他没有留意,石弹上全是鲜血,等他跳上去的时候,如同踩在西瓜皮上。
他的双脚开始打滑,那个铁甲重骑见状,立刻捅杀了过来。
大当家的见状,丝毫不慌,他借着打滑的姿势,就势来了一个独龙钻,顺手耍了一个刀花将铁甲重骑的武器挡了开来。
稍后,借着铁甲重骑武器上传来的力量,向后一个翻滚,脚掌蹬地,再次冲了过来。
铁甲重骑也不是吃素的,在大当家攻过来的同时,立刻反应过来横劈过来。
大当家突然反手握刀,把刀绕到敌人的手腕处,割伤了敌人。
铁甲重骑手腕受伤,松掉了武器。
大当家左手抓住他的手臂,借力上马,来到他的身后,从侧面抹了他脖子。
大当家的杀了这个钢甲重骑,骑着他的马开始追杀逃窜的敌人,他策马狂奔越走越远。
王则之举着望远镜,看着一骑绝尘,冲出战场向着林丹汗大营追杀而去的大当家,立刻下令,不要追击,把战场上的敌人清理掉就行了。
正在骑兵追杀敌人的大当家,正杀的酣畅淋漓,突然听到了撤退的号角声。
他看着不远处的敌军大营,额头上立马冒了一头冷汗。
如果他不管不顾的冲到敌人的大营里,恐怕此行,就有去无回了。
大当家看着逃远的敌人,不甘的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向回杀去。
林丹汗看着溃逃回来的本部兵马,举起望远镜仔细查探起来。
他在看他的嫡系兵马,察哈尔铁甲重骑。
他看到,自己手里最精锐的铁甲重骑们被王则之的钢甲重骑杀的落花流水,人头滚滚。
最后,只有一千余人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他们是林丹汗的嫡系,自然不会像那些牧民一样溃逃。
他们要死战到底,以维护林丹汗的威严。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清理完反抗的敌人,收拢完俘虏的步卒们围了上去,他们齐声大喝,就是身在远方的林丹汗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铁甲重骑中,一个首领伸长脖子,向着林丹汗的方向看了看,他明明知道根本不可能看到林丹汗,还是认真举刀告诉林丹汗,他们不会堕了可汗的威名。
“杀”
一千人对阵数万,更何况还有比他们装备更先进的钢甲重骑,这一战毫无悬念。
把这些抵抗到底的精锐灭杀之后,王则之下令,厚葬他们,这是值得敬重的对手。
举着望远镜观看的林丹汗,只觉胸口一阵憋闷,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他的身躯,随后他喷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可汗”
“可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