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娇嫁到刘家后,倒是不缺她饭吃,就是精神上特别受折磨。可能因为她丈夫从小自卑,是个比较懦弱寡言的人,只会默默对她好,当然还是偷偷的。
周娇的公婆和大伯哥、嫂子都不是善茬,周娇初嫁过去,就跟小白兔掉到狼窝里一样,是历经磨练才敢对付刘家人。
周娇的大伯哥刘文龙心思龌龊,一直想找机会睡了她。她嫂子可能看出她丈夫那点小心思,整天在家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她公婆知道小儿子有毛病,就指望能耐的大儿子养老了,小儿子能鼓号自己就不错,就对家里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小儿子不全换,他们还要坚持为他找媳妇的原因,当然是为了遮丑。要不然,一个正常的男人,家里条件还不错,怎么可能不结婚。
也是周娇倒霉,刚好让她遇上了。胡寡妇不知跟谁联系的,一听刘家出一笔钱给小儿子找媳妇,她立马瞄上刚失去奶奶的周娇。
胡寡妇也不知道刘家小儿子身体有问题,估计就算知道,也照样让周娇嫁过去。反正又不是她嫁那样的男人,她可不会心疼周娇。
其实,在周娇结婚前,周娇的大姐周红来镇上打听过刘家的情况,确定他家条件还可以,才让周娇嫁人的。因为她也不确定胡寡妇会不会从中搞鬼,让从小送样的妹妹嫁个不好的男人。
可是,刘家隐瞒的太好,就算周围邻居都不知道刘家小儿子有问题,周红又怎么能打听到真实情况?
就这样,周娇嫁到了刘家,婚后才慢慢摸清刘家的情况。
周娇的公婆还认为,花了一大笔钱娶了个搅家精回来,小儿子睡不了,就让大儿子睡了能咋的。
周娇她公婆认为自打周娇进门,家里经常吵架是她引起的。以前家里多安生,大儿媳脾气好着呢,从来不敢随便骂人。
周娇还能怎样,只能从夹缝中求生存,忍了再忍。
大伯哥不是想睡她吗,周娇就以死相逼。
“你要是逼我,我就去死,要是我死了,你刘家也别想好过。”
有时,周娇真想跟刘家鱼死网破闹到底,可她到底没被逼到那个份上。
周娇不是没想过离开刘家,可是她哪里都去不了。现在她的身份户口都在刘家手里,她没法连介绍信都没法开,能去哪里?
至于回娘家求救,周娇觉得没人会管她,也管不了;要不可能会劝她忍着。不然,还能咋的,总不能离婚。而且周娇也没脸去村长大爷爷家求救,因为当初周存福不同意周娇回到她亲爹家。
再说,刘文龙当时在革委会当个干部,在外面威风凛凛的,一般人不敢得罪他。周娇也怕他下手祸害姐姐家或大爷爷家。
因为阴险的刘文龙威胁她,如果她不好好呆在刘家,他就会收拾那些人。
周娇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她也想不出好办法对付他。
周娇的底线就是不能被大伯哥强睡,如果他真逼她,她死也要拉垫背的。
那个年代比较封建,周娇还没出嫁,奶奶就去世了,没人给她讲洞房那些事,她也不懂。初结婚时,周娇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但是知道不能让臭男人占便宜。因为苏云秀活着的时候,经常告诫周娇,女孩子要会保护自己,在结婚之前,不能让臭男人看了去。
周娇一直记得奶奶的话,所以才以死相逼。
不知是她的做法真得吓到刘文龙,刘文龙怕她真闹出大事;还是因为刘家大嫂从中出了力,反正刘文龙没能成功占到周娇的便宜。
丈夫刘文虎有问题,他根本不敢让周娇得知他的情况,更不敢和周娇睡一个床,也不敢动手动脚,就跟个害羞的女孩一样,在刘家默默生存,毫无存在感。
可能是刘家掩藏太好,一直没有人得知刘文虎的情况,直到他触电身亡,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不是个正常男人。
没多久,周娇直接被公婆赶出家门,说她克死刘文虎。
那时候国家已经改革开放,城市变化很大,日新月异。周娇就去别的城市打工,凭借做衣服的手艺养活自己。
直到她在街头被枪击身亡,幸运重生。
话说回来,胡寡妇为啥和这些臭男人纠缠,还不是为了兜里那几个钱。她没了男人,除了队上那点工分,没有别的经济来源,手里头紧巴巴的,没个活钱。
家里的母鸡下蛋攒点钱,也就能换点油盐、火柴啥的。
胡寡妇让周老蔫先停下,就是为了跟他哭穷要钱。
“周哥,听说我娘病了,我这不寻思买点东西过去看看她,可是手里的钱不宽裕,你看……”胡寡妇可怜巴巴地跟周老蔫说。
周老蔫自是知道她什么意思,不就是要钱吗,他是有备而来。他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块钱,塞到胡寡妇手里。
“给,拿着给你娘买点东西吃吧。”
别看周老蔫看着人模人样,他却不当家,每月三十四块钱的工资,还要交给他娘五块钱的养老钱,他留几块钱的零花钱,剩下的二十五块钱都让赵春兰存了起来。
时下一块钱能买一斤多猪肉,按说出嫁女走娘家回礼也够用了。
胡寡妇低头一看,才一块钱,心中暗骂一句小气鬼。整天吹牛一个月拿三十多块钱工资,竟然只给她一块钱,连斤点心都买不起。
看来,这死鬼对她有点不上心,今天应该抻着他点,不能轻易让他得逞,胡寡妇把钱收好,心里不断琢磨。
周老蔫看胡寡妇收下钱,以为她同意和自己办那事,赶紧搂住胡寡妇又摸又啃的,还想拉她往炕上凑。
胡寡妇嫌弃周老蔫给的钱少,能轻易让他得逞吗?肯定不能。她半推半就的,拿捏得恰到好处,一点没让周老蔫察觉到她推辞的意图。
当然,猴急的周老蔫更没有察觉她的想法,他想赶紧泻火呢。
“周哥,你别急吗,大白天的,多丢人,要不你改天晚上再来……”胡寡妇故意吊着他。
都说男人爱偷腥,胡寡妇深觉这话是对的。看看来找她的这几个男人,哪个见了她不猴急。
胡寡妇为此深感得意。要不是怕闹出去会被□□,胡寡妇真想跟那几个跟她好的男人的媳妇说:别看你们在家劳心劳力,干了地里的活、又操持家里的活,她们的男人还不一样忍不住钻她裤裆。
原来,胡寡妇不是只有周老蔫一个老相好,她还有别的男人。
周老蔫着急地说:“别磨蹭了,我等不及了,快点让我泄泄火。”
反正胡寡妇就是磨蹭,就是不想脱裤子。周老蔫给她往下扯,她就往上提,俩人你来我往,就跟玩游戏似的。
地里,还在抢收的村民干得热火朝天。火辣辣的太阳悬挂在头顶上,热得人们满头大汗。
地里干得热火朝天,前面老少爷们人手一把镰刀,你挣我赶割麦子,后面一排妇女把割倒的麦子捆起来,还有一伙人再把捆好的麦子装上车,拉到打麦场里晾晒、碾压。
一群孩子跟在麦茬地里捡麦穗。日头正盛,这些孩子捡麦穗时间长了,现在都渴了,有的去找大人要水喝。
农忙时节,家里有人做饭的,就会把凉开水或绿豆汤送到地头上,让干活的自家人喝上现成的水。
胡寡妇的孩子胡小明和胡小芳被她妈打发出来拾麦穗,这会儿也渴得不行。
妹妹胡小芳舔舔干巴巴的嘴唇说:“哥,我渴了,想喝水。”
她看到好多孩子都跟父母要水喝去了,越发觉得口渴。
胡小明记得今天他妈说要去姥姥家,让他带着妹妹中午去奶奶那里吃饭。现在妹妹想喝水,只能去跟奶奶要了。
胡小明往大人那边张望,老远就看到奶奶提着暖瓶过来了。
“小芳,奶奶来了,咱去找奶奶要水喝。”胡小明说完,拉着胡小芳朝奶奶那边跑去。
因为胡家奶奶对胡小明这个没了爹的亲孙子还不错,胡小明也跟奶奶很是亲近,一点都不怵她。
“奶奶,我渴了。”
胡小明拉着妹妹跑到奶奶跟前,直接开口。
“小明渴了,奶奶这就给你倒绿豆汤喝。”胡家奶奶把绿豆汤倒进碗里,递给小明。至于旁边的孙女,她就当没看见。
胡小明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就把碗递给眼巴巴等着的妹妹喝。
胡家奶奶看了也不阻止,怎么都是儿子留下的骨血,她还不至于心肠歹毒连口水不给孙女喝,虽然她觉得女孩是赔钱货。
胡寡妇的婆婆没看到小儿媳妇来干活,就问孙子:“你妈呢,怎么没给你们准备水喝?”
胡小明说:“我妈听说姥姥不舒服,她回去看我姥姥去了。”
亲家是不是不舒服,胡家奶奶不知道,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刚刚出门时她从小儿子家门口过来,看到门没有上锁,家里应该有人,这说明儿媳妇还没走。
如果小儿媳妇要回娘家,应该早就走了,这个点还在家里磨蹭什么?
胡家奶奶觉得不对劲,赶紧把暖瓶交给正在地头歇口气的大儿媳,“你看着暖瓶点,别让熊孩子给打碎了。我有点事,等会儿回来拿暖瓶。”
胡家奶奶说完,就匆匆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胡家兄妹和大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