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用力的拍了两下手,有两名侍卫抬着一张担架缓缓步入大殿。
那担架上躺着一个着灰袍地老者,鹤发童颜,我只看了一眼,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我看着老者昏迷,心中担忧,可我却不敢上前,因为我不能不打自招,可偏偏此时玄清池唤我上前,他温柔的话语犹如看不见的钢刀,欲将我凌迟。
“师妹,真正的太清师叔在此,你快上前看看”
“不不不,师兄,你弄错了!此人不是我的师父,我的师父在这!”
我急忙跑到白衣男子身侧,隐隐挡在他身前,恳求地目光看向玄清池。
可他好似看不见,只慢悠悠地转身。
“哦?是吗?师妹确定?那本王可要将这冒认师叔的杂碎,拉下去剁碎了,喂狗!”
“师兄!”
我忍不住大叫出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似有一道湿润地光划过,转眼便狠下心肠。
“师妹舍不得?那便是承认了!来人,将这假冒太清真人的贼人拿下!”
玄清池大喝一声,有一队守卫匆匆进了殿,将那白衣男子团团围在中间。
“不要!”我拉住男子地袖子,眼神百般恳求“师兄,求你了!不要这样!”
“师妹莫要执迷不悟!”他看也不看我,咬紧了牙关,将我攥住他袖子的手拨开。
而他缓缓踱进那包围圈,一手负后“是你自己摘下帷帽,还是要本王动手!”
“你以为,就凭你?是否过于自信!”白衣男子丝毫不见慌乱,从容不迫。
“你是否天真地以为,我不知你现在的底细?”玄清池反问一句,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墨离这才有些慌神,因为他不愿让女子为他担心,他踌躇着,握紧了袖间的竹笛。
“好,既如此,别怪本王欺负你!”
玄清池大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剑,一道银光闪闪地长剑腾空而起,犹如一道飞舞地银龙,朝着那白衣男子而去。
白衣男子迟迟未动,我眼看着那剑几乎贴着师父的脸颊,大喝一声,召出葫芦里的青木剑,朝着玄清池的银光剑迎去。
银,青两色相交,火花四射。
“师妹!”男子痛心地看着我
“你当真要护着他?”
我不答反问“师兄当真要与我为敌!”
他听到了我的答案,深吸了一口,“是你逼我的!”
他的剑极快,剑花四起,凌厉至极,再不留手,而我苦于应对,本就失了一半地灵力,手臂和腰还有伤,就是在鼎盛时期,也不见得是男子的对手,更何谈现在,败势已显。
终于,嘭地一声,手腕一痛,剑脱手而出,重重掉在地上,我也朝地上摔去。
玄清池剑尖直指场中白衣男子,眼神轻蔑“如今,你还要出手吗?”
男子岿然不动,玄清池终于失去了耐心,提起剑尖直刺男子心口。
“不要”我急忙从地上爬起,堪堪挡在男子身前,剑刺在我肩膀处,很深,喉间一阵腥甜,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尘儿!”
“师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往后倒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尘儿?你怎么样?”白衣男子脸颊有晶莹的泪留下。
“师父!好在我替师父挡了一剑,原来个子矮一些不是什么坏事!”
那一剑朝着男子心口而去,我挡的这一剑,刚好及肩,虽然重,但不致命。
“傻尘儿!”
“尘儿不傻,为师父挡这一剑,算是了了我的一个心结了!”
男子自是知道我说的是我误刺在他心口的那一剑,他痛心地看着我肩膀的伤口,解下我腰间的葫芦,左倒又倒,倒了一大堆丹药出来,好些都滚落在地。
“师父,你这般不爱惜师尊的宝贝,等他醒了,难免对你耳提面命的。”
我故作轻松,努力地扬起唇角,看着男子为我上了伤药,又喂我吃了一颗丹药,这才作罢。
“池儿!还不趁机将此人拿下!”皇帝的命令透过人群传来,玄清池猛地一咬牙,提起手中剑刃欲要刺下。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身前白衣男子推开,银光剑落了空,直指着我。
“师妹!”玄清池眼中似乎隐匿着难言地情愫,深深地看向我。
“池儿,此女百般阻挠,定是同伙,还不将他们一同拿下!”皇帝的话,令玄清池的心里犹如背了道枷锁。
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你要再狠一点,你的命不止你一个人的,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心软。
他上前将剑身反转,剑柄狠狠朝着女子的后颈而去。
“师……”我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终是不忍心,看了一眼晕倒的女子,对着上位者深深抱拳“父皇,师妹年少无知,被贼人蛊惑,望父皇网开一面!”
皇帝内心极速思虑,如今这女子也不过是微不足为道地小角色,他更想知道的是关于那白衣男子的种种,毕竟,相比之下,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敌人更加可怕。
皇帝挥了挥手,有宦官上前将女子拖出了大殿。
墨离看着女子渐远,目送她离去,因为他知道,有玄清池的做保,只要不跟着自己,那她便是安全的。
“还不快快现出原形!”玄清池将剑抵在男子颈间。
直到看着男子缓缓摘下了帷帽,玄清池的嘴角才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
吼,大殿传出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例外。
若不是知道此人是男子,皇帝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美貌女子,不,说美貌二字,难免庸俗,对,嫡仙,唯嫡仙二字不能诠释男子的美。
就算玄清池已然见过这男子,还是被这男子的容貌震惊,他想起就是这个人偷走了他小师妹的心,他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心道,不过是个男生女貌地小白脸,他便心生唾弃。
大殿的议论声还是此起彼伏,无非围绕着男子冠绝天人地貌,与遗世独立地气质。
“你是何人?”皇帝终于找回了他的声音,不禁疑问的看向男子。
“本君的身份岂是尔等可以知晓的!”男子负手而立,好似高座地不是皇帝,而是他一般。
皇帝终于怒了,“既如此,你便不必再说!愣着做甚?还不快将他拿下!”
皇帝一声大喝,众人纷纷犹如大梦惊醒,几名带刀地侍卫冲上前去,不过三几下,一众侍卫都被男子打倒在地。
强大如魔君,即使现在不比从前,却也不是普通凡人可比。
殿内一众官员忍不住朝后退去,就怕这场争斗殃及他们自身,个个犹如那缩头的老鳖,躲在了大殿柱子后。
玄清池看着众人降伏不住男子,冷哼一声,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今还剩下多少能耐!
他持剑而上,不过虚晃一招,白衣男子月白地长袍染上了一丝血迹,男子看向手臂地伤,将手中竹笛握紧,迎身而上。
噗,又是一剑,男子另一只手地手腕受了伤,血流不止。
“你就这般能耐吗?竟骗了本王许久!”
玄清池的剑,极其刁钻,不一会墨离身上前前后后中了十几剑,皆不足以致命。
肩上又是一剑,墨离忍不住倒退一步,看向玄清池,而后者阴恻恻地笑
“猫捉老鼠的把戏到此为止,如今是时候结束了!本王要你死!”
玄清池地剑以凌厉之势,朝着男子的心口刺去,他的剑由于加了过多的灵力,速度又其快,竟有一道银色地光弧围绕在剑尖处。
众人都看得出来,若这一剑刺中,男子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