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乾这颗小心脏犹如在坐过山车,一会上一会下,此时竟然不顾患病之躯,腾的站了起来,失声道,“青衣贼!?”
“是的,赵大人,就是苏俊的青衣贼!小人看见那杆青衣大旗了。”
赵乾圆睁双眼,厉声喝问道:“青衣贼不是死守金岩城了吗?又是如何迂回绕道了莘县?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除非他们是一日行千里的神仙”
赵乾连问三个怎么可能,整个人如同痴傻一般呆立当场。
传令小卒道:“苏贼可恶,埋伏在大营之外,遣人纵火烧营,趁乱杀出,我军先是乱了分寸,又因寡不敌众,难以抵挡,贼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好一个苏俊,好一个苏俊!咕咕咕……”
赵乾神色怪异,喉咙底下忽然响起一阵怪响,旋即脸色变得赤红,仰天喷出一逢血雾,高声喊道:
“苏俊不死,永安将亡!苏俊不死,永安将亡!”
“父亲,父亲”赵文昊一把抱起即将跌倒的老父,捶背按胸,已然来不及,赵乾口中再无半点气息呼出。
永安王的近臣,全权负责围剿黑虎寨的赵乾,就这样被苏俊气的一命呜呼。
“父亲,父亲!”赵文昊眼见父亲被活活气死,跪在床前嚎啕大哭。
“将军,现在不是哀伤的时候,贼兵将至,我们快背着赵大人先逃命去吧”,传令兵背起赵乾的尸体,硬生生的把赵文昊薅拽起来。
刚出营帐,还未走远,赵文昊及一众亲卫就被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青衣贼团团围住,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的青衣贼,赵文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早已经没了平时指点江山的气度。
在赵文昊左右的一众亲兵也个个体如筛糠、心胆俱寒,让他们始终想不明白的就是以前那群看到官军就跑的土匪,啥时候便的如此彪悍善战,难得世道真的变了吗?
穿过人群,苏俊来到赵文昊面前,转而又看了看已经气绝多时的赵乾,只见其胸口上一片殷红,血迹犹未干透,看样子,竟然是急火攻心、吐血而死的。
逐渐的,苏俊蹙紧的眉头开始放松,一抹淡淡的微笑开始在苏俊的嘴角凝结,苏俊转向邓彪问道:“老邓,你可知道躺在地上的死人是谁?”
当初莘县大堂之上,主审苏俊的正是赵乾,所以对于赵乾,苏俊是认识的,可苏俊认识,邓彪却不认识。
邓彪瞪大了眼珠子,一脸茫然问道:“谁?难得是官军的头头?”
“此人赵乾,围剿黑虎寨的总指挥,也算是害死黑虎大哥的凶手!”
“啥,赵乾?他是怎么死的?”
“急火攻心、气极而亡,通俗点说,被我气死的”,苏俊满脸的得意之色。
“卧槽,苏爷牛逼啊,前几日刚吓死马桶,现在又气死赵乾!”
唯独邓彪脸色露出一丝的狠厉之色,铿锵一声拔出佩剑,大喝道:“就是这狗官残害我等兄弟无数,今日老邓定要斩下他的脑袋,替死去的兄弟出一口恶气!”
“慢着,老邓!”苏俊一把拽出邓彪的胳膊,冷声说道,“赵乾的脑袋先在他脖子上寄存几日,留他全尸,我有大用!”
“一个死去的老东西,留他的脑袋做甚?”
“想去卫国,夺取关卡,非赵乾全尸不可。”
“哦,留着赵乾是要为了袭取峡关啊?”邓彪嘀咕了一声,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直勾勾地瞪着苏俊,惊问道,“啥?苏爷你说啥?袭……袭取峡关?你是说,我们青衣贼接下来还要去攻打峡关?”
“对,接下来我们还要去攻打峡关!”苏俊淡然一笑,“峡关是通往卫国最快最便捷的路径!”
邓彪虎躯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苏俊。
苏爷的话实在太过骇人,想当初,卫国杨岐亲率大军围攻峡关,费时一月有余,也未攻陷峡关,只因峡关易守难攻,只要粮食充足,万余人的士卒就可以把百万大军挡在关外。
现在苏俊手下只有区区不到一千五百人,而且还是兵分两路,竟然就想去攻打峡关,看着苏爷信誓旦旦的样子,应该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自从追随苏俊成为一名青衣贼以来,苏俊已经带给邓彪等人太多的不可思议。
许多事情在邓彪这颗简单的脑袋想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最终不照样被苏爷做到了?
就说这一次,邓彪和卢顺都觉的不可能打下金岩城,因为金岩县城高墙厚,而且还占据武器装备精良的优势,可苏俊最不仅一个晚上就拿下了金岩城,还白捡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做老婆,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只要是苏爷说过的话,还没有他做不到的!邓彪深深地凝视着苏俊,只感到体内的热血一阵阵地沸腾,一种强烈的自豪感犹然而生,这就是我老大,总有一天,我会在老大的带领下,把永安彻底搅个底朝天……
苏俊脸上满似笑意,一双狭长的眼睛遥望着北方,任凭凛冽的寒风从自己紫青色的长袍中袭过,身旁的七郡主穿着大红色的锦衣轻轻的依偎在苏俊的怀里,两个人的衣襟随风飘扬,像极了一对神仙眷侣。
只凭一千多的青衣贼就想袭取峡关,这听起来的确有些让人不可思议,如果这话,是别人说出来,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但经过苏俊和阎青花的多次推演之,发现如果时机得当,再有东风相助,不敢说万无一失,但是至少有六七层的把握可以拿下峡关,这对于亡命的山贼来说值得拼一把,而所谓的东风就是赵乾。
只要顺利通过峡关,就会到达平原地带,到时候凭借缴获的战马之力,官军想围追堵截青衣贼已是不可能,那时候苏俊就好比猛虎归山,龙潜深海,到时候天大地大,任凭苏俊驰骋。
前世的某位伟人曾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自己比起那位伟人可以说是天差之别,但是谁没有野心?富贵、权势以及活着的希望,让苏俊不得不冒这次奇险,或许苏俊的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喜欢在危险的地方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