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仁执没好气的说道:“这群蛮狗真特娘的不是人,自己窝里反不说,却还要把脏水泼到我们头上,我们还得吃这个哑巴亏,无处辩解,这个古德阿奇也是个蠢蛋,把这莫名的怨气撒到我们邰党郡的头上,害得我们跟着遭了殃。”
安户县伤亡惨重,要是以往,被人掳去还可安慰总有一天能将这些失落的同胞救回来,但这一次没了脑袋,可也就没了借口,康仁执已经感受到了重重的压力,作为邰党郡的老大,自己主子交代的任务没完成,现在治下又出了这样大的乱子,他不得不负起责任来。
“俊哲,看来我们必须得出兵援助安户县,阻止古德阿奇的乱杀,否则这样下去,安户县迟早会成为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城的。”
康仁执无可奈何的说道。
“大人,此事却是万万不可。”
杨俊哲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连连摆手,“大人您自己最清楚,我们邰党郡刚进行整改,把一部分权利握到手中,可您最想要的那一块还没握在手里啊”
顿了一顿,杨俊哲继续说道:
“再说了,军队改制的后遗症很大,兵不识将,将不认兵,这匆忙迎战,战斗力十不存半,不可能和往日相比,更何况您看古德阿奇此举,虽则有泄愤的成份,又何尝不是想诱使我军按捺不住,出城与其野战,您贸然派出援助,只怕会惨遭大败啊。”
康仁执两手一摊,滚圆的脑袋上也见了汗,紧张的说道:
“那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蛮兵把安户县杀得一干二净吧?如果再有更多的杀戮,我的压力也会很大。”
“古德阿奇不强攻安户县,正是扬长避短,引诱我军出战,若我军忍耐不住,贸然出击,与蛮兵进行野战,则必大败无疑,若是被蛮人占领了安户县的军事堡垒,他们在单方面撕毁秘密协议,我们整个邰党郡就危矣,甚至会连累到整个王廷的军力部署。”
“退一万步讲,就算出城野战,我们侥幸赢了,也会损失惨重,把我们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实力又将消耗殆尽,那么一旦白德元率领大部队来袭之时,我们将如何应对?”
杨俊哲满脸忧虑的正色说道。
“可那安户县怎么办?”康仁执迟疑的问道。
“那也是没办法之事,为了邰党郡的全局,为了整个邰党郡百万生灵,安户县不得不作出牺牲。”
康仁执心里也正有如此打算,只是这话由杨俊哲说出来,他心里却感觉轻松不少,紧跟着补充道:
“如果真只能这样,那也没办法,不得不委屈安户县百姓了。田大鹏这次倒是识趣,没有出城贸然迎战,我没有把他手下的兵卒抽调走,若是在此时做出不智之举,有一些无谓的牺牲,倒是让人心痛。”
杨俊哲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这个大人倒是可以放心,田顺昌如今不掌兵权,就把自己手下的心腹谋士曾祁派给了自己的兄弟田大鹏,以曾祁的见识,自然是可以识破蛮人的这个圈套,阻止田大鹏出城。”
两人说到这里,也是基本决定了安户县百姓的归宿,康仁执还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俊哲,你说这个时候,我若派遣苏仲卿前去救援,他能否会同意?想必安户县此时遇到袭击他也能得到消息,北安县与安户县接壤,你若不去救援,蛮兵一旦把安户抢光了,也有可能打北安县的主意”
杨俊哲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下康仁执,年前你想动苏仲卿的兵都没能得逞,现在又开始惦记上人家了?虽然你没能把北安县的兵权握在手里,那也不至于将他丢到脑后不管啊。
作为康仁执的头牌军师,一个合格的谋士,自己主人可以不理会这个苏仲卿,但杨俊哲却在时时的关注着北安县的发展,老实说,苏仲卿在北安县的所作所为他都有所耳闻,也曾派人专门去关注过,当初他也没想到一个纨绔世子,竟然能把北安县经营的有模有样。
“苏仲卿刚一听到安户县遇袭的消息,便发动了大量的民夫修建军事要塞,企图把北安县和安户县隔绝开,想必他也早就看出来,蛮人抢完安户县,迟早会把矛头对向北安县啊!”
杨俊哲微笑着把最新打探到的情报汇报给郡首大人。
“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没想到有这等心思,早些年在都城,我便与他相识,那时候他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想到现在都学会明暂保身了?”
康仁执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冷哼着说道。
杨俊哲微笑着接过话茬说道:
“人都是会成长的嘛!大人,正如您说言,这个节骨眼上您大可派苏仲卿出兵,扫清安户县境内蛮兵,这实乃为一计阳谋,让苏仲卿躲无可躲。”
“哦?俊哲,你说这是条阳谋到底是何意?我怎么没弄明白呢!再说了自打上任北安县县首战死,北安县内的三个军空编的厉害,那时候三个军加在一起还不到一万五千人。”
“就算后来苏仲卿在北安县后大肆募兵,如今就算他手下的三个军都是满编,也不过才三万人,而且匆忙招募的新军应该都是些手拿刀枪棍棒的农夫吧?这群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去和杀人不眨眼的蛮兵蛮将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苏仲卿断然是不会应允的。”
杨俊哲小眼睛转了两圈,奸笑着说道:
“大人您多虑了,苏仲卿应不应允都没关系,您只要他一个态度,他若应允便罢了,就算不应允也没什么,就算苏仲卿是安宁世子,他不还是北安县县首吧?明着暗着,不都是您的属下么?”
“在说了,苏仲卿若是敢不听您的命令,您便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处置他,哈哈哈,这样的官司就算是打到王廷大王面前,咱们这边不也占着理吗?不服上司调遣,畏敌怯战,他便是安宁世子,又能怎样?正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送回到王廷,也给大人您少了一桩烦恼,就算是上面在想让您……。”
一边说着话,杨俊哲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接着说道:
“您不也有理由,说世子已经离开邰党郡了吗?”
康仁执恍然大悟,高兴的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似乎又想到什么问题,不由得问道:
“俊哲,那如果这个苏仲卿识趣,一旦奉命出征了,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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