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冥洛一愣。
戚淼淼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但是面对着一张瞳非的脸，她总觉得心里有点儿别扭。
“洛哥哥，你还是先去把你脸上的易容的东西给除了吧，对着瞳非说这些话，我总觉得怪怪的。”
月冥洛点点头。
戚淼淼，“那我先去屋子里等你。”
“好。”
————
“絮絮能那么顺利地从鹤汀楼里逃出来，是因为你在背后动作了吧？还有，那是你突然打断我的话，也是不想让我继续追究了，不是吗？”
月冥洛一推开房门，迎面就接受到了戚淼淼暴风骤雨般地追问。
无奈之下，他伸手盖住戚淼淼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刺得他掌心发痒语气无奈却又带着一点儿宠溺，“为什么不笨一点儿呢？”
戚淼淼拉下月冥洛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笑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我都这么伤了，老天爷难道还不让我聪明一点，对得起我吗？”
月冥洛捂住戚淼淼的嘴，脸色难看，“不许这么说！”
戚淼淼将他另一只手也拉下来，“说不说，都是这个样子啊，又改变不了什么。”
月冥洛皱起眉头，心里是无尽的悲凉。
戚淼淼没有意识到月冥洛的不同，还自顾自地来着玩笑。
“弱水三千，你只掬一瓢。可这一瓢，你都不一定能喝得到。”
戚淼淼笑眯眯地凑到他的眼前，却被月冥洛眼里氤氲的情绪滞住，“洛哥哥？”
戚淼淼一直都觉得，她身体不好的这些事实，摆到眼前，并没有什么不好。
当年，大夫说她会早夭，她挺过来了。
后来，陆远之找人给她算命，说她活不过十岁，她又挺过来了。
她自己觉得没有什么。
可是，身边的其他人好像非常在意这件事情，并对此讳莫如深。
就好像藏起来不谈论，自己就可以长命百岁了一样。
气氛一时僵住，两人相对无言。
月冥洛苦笑了一声，“其实我都明白，但是，你知道人总会有一种侥幸，就好像……大家都心照不地宣不提，就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戚淼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月冥洛的心情她其实可以理解，但却体会不到。
月冥洛闭上眼，“算了，先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还是来说一下，鹤汀楼的事儿吧。”
“……好。”
月冥洛坐在石凳上，将戚淼淼抱在怀里，“有什么想问的？”
问题太多，戚淼淼竟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发问。
月冥洛心中暗叹，鹤汀楼里事，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啊！
看着戚淼淼为难的样子，月冥洛最终决定打破沉默。
“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嗯？”戚淼淼被月冥洛的问题问得措手不及，“呃……善良、单纯、嚣张跋扈？”
说到嚣张跋扈的时候，她还小心翼翼地瞄了瞄月冥洛。
月冥洛被她的小动作逗笑，下一瞬，笑容却有些苦涩与僵硬。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善良，而是变成了，一个手里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