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终于说话了,司徒昭远便料到他些许上钩了,于是又莞尔一笑道: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同昔日的卫国大将军慕广昌有什么关系吗?”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慕秋狄这下简直是有些恼怒了,想着这厮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难道为了迫他就范,连这种无耻的谎话也要乱编?
听了他的质问,司徒昭远也不废话,转手便将一物扔给了他,并且冷笑道:
“这是你随身的佩剑,应该认得吧!”
慕秋狄看了一眼他扔给自己的东西,那正是自己的佩剑云霄剑,想当初这还是师尊送给他的,他一直剑不离身,可是被司徒昭远擒获之后却被他给卸下拿走了,大约是怕他用来犯事或者是自杀吧。
“哼!”慕秋狄仍旧是一声冷哼以对,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仍旧是将那把剑给拾了起来。毕竟,如今有剑在自己身边,总归多些安全感的。
“这把剑的剑柄内侧,不惹眼的位置镶嵌着一颗蓝色宝石,那是一块万年琥珀石,价值连城。”司徒昭远缓缓的道,眼神不经意的扫过慕秋狄。但是慕秋狄显然被他的说法惊到,脸上居然呈现出一阵诧异。很明显的,这些事情,他并不知晓。可是,这却是自己的佩剑啊!如今居然被一个外人说出这些隐秘,实在是有些奇怪。想到此,他连忙将那把云霄剑拿近些许,并且略微打开剑鞘来费心的观察。果真,如同司徒昭远所讲的,在剑柄的内侧,他确实看到了一块蓝光闪闪的东西,却只不过,曾经的自己可没有注意过这些。他有些戒备又莫名的望向了司徒昭远,却听后者笑了笑接着又道:
“据说,这块万年蓝珀乃已没落的慕氏一族的传家宝,可如今,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这句话让慕秋狄的一颗心猛地一跳,但却用尽了力气瞪着他语气不善地叫道:
“司徒昭远,你究竟想说什么?!不要耍这些花招了,没用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灵儿的行踪告诉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这个卑鄙小人一定是在混淆视听,他肯定是仔细观察过自己的佩剑才来编出这些谎话的,大约是知道这般折磨自己没用了,就又想到了这种招数,还真是无耻至极!
司徒昭远的眼睛眯了一眯,为着他的谩骂显然也是有些不悦了,可却依旧维持着风度与耐性道:
“慕公子,当年,太子东陵暄和太子妃慕景浈因罪伏诛,而你的祖父,卫国大将军慕广昌,父亲,建武将军慕景添,母亲苏皖皖,兄弟姐妹以及族人尽皆死于非命,却唯有你一人幸免。可如今,你却在这里因着一些儿女私情里不值当的琐碎即将死在囚牢內,却是不知,你九泉之下的族人们可能安心吗?”
“咳咳咳——你,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你脑子被门夹了吗?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休要再胡言乱语了!你赶紧滚!给我——咳咳咳,额咳咳咳——”慕秋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愤声反驳,可惜他多日未曾进食,身体虚弱至极,如今却乍然动怒,几乎要咳的晕厥过去了。
“简直愚蠢至极!”司徒昭远看他这么不受教,不觉撇开脸骂了一句。
慕秋狄却喘息着急道:
“分明是你在故布迷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的父母明明只是一介农夫,你在说什么浑话呢?!”慕秋狄总觉得他说的这些很是可疑,虽然也觉得震撼心惊,但是,自己的身世师尊早已经从小告诉他了,就是乡下一对穷苦农人的遗孤而已,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哪里来得这些乱七八糟呢?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恰巧姓“慕”,就能被他随便攀扯吗?还什么将门遗孤……简直是胡说八道!
“农夫?农夫会有价值连城的万年蓝珀作为传家宝吗?”司徒昭远的表情显得十分不屑,仿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这,这是我师尊给我的!才不是什么慕家传家宝!”慕秋狄反驳道,但他的心中却有一点点的犹疑。毕竟倘若这个东西真的这么珍贵的话,虽然他相信师尊的能力匹天,但好像也没有听说过他有收藏珍宝的习惯啊!那么这个东西,真的会是师尊送给他的?
“你师尊?哈!那宝石的背面刻着慕家的族徽你可知道?难不成那也是你师父刻上去的?或者是他偷盗了慕家的传家宝交予你的?哈哈!”司徒昭远一边摇头一边嘲笑,仿佛是在讽刺他的愚蠢无知。
慕秋狄又惊又怒又气又急,下一秒居然使出浑身力气将那块宝石给震了下来。说也奇怪,他大约是触碰到了某个机关,宝石居然真的掉落了下来。毕竟按照常理来讲他现在是没有力气将其震下的。但其实,是司徒昭远早已经费心研究过,也松动了宝石的机关所致,可是,这把佩剑却的的确确就是慕秋狄的,司徒昭远也并没有说谎。
当下慕秋狄捡起那块蓝珀宝石,并且快速的将其翻到背面,果然看到了上面清晰的图腾纹饰,那是自己十分不熟悉的形状。他眨眨眼睫,开始怀疑司徒昭远话中的真实性了,毕竟,这种事情不太好胡说的吧!因为是否是慕家的族徽,即便他不知,也一定会有很多人知晓,到时候一问便知,所以也不好作假。且这整个故事实在太过狗血,要是司徒昭远真想骗他的话,那未免编的有些过头了。现如今再看他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一时间竟让慕秋狄觉得更加紧张又混乱了,心情简直有些莫可名状,表情也愣怔迷茫一片。
“告诉我灵儿在哪儿,我助你报仇,并恢复慕家荣誉——这才是你应该做的吧!”下一秒,司徒昭远对他正色道。
听了他的话,慕秋狄似乎浑身一震,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而司徒昭远接着循循善诱道:
“慕公子,这份代价,足够重了吧!你身负家仇、数百族人性命和将门名誉,又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照看灵儿呢?作为一个男人,首先要做好自己应做的事情,才不枉为人。而告诉我灵儿的消息,我便可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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