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王蓉嫌竹篓子麻烦,拿了一些碎布料给王大丫,让她帮自己做成了一个斜挎的小布包。
王大丫天生手巧,针线活一向是极好的,做出来的布包针脚细密不说,而且既美观又结实,王蓉背在身上,完全不会影响行动,爬山的时候自然就轻松多了。
从布包里拿出那两株被她小心包起来的定灵草,嫩绿的草叶还没有完全成熟,王蓉特意嘱咐过风知,找定灵草的时候一定要找那种还没有完全长成的,原以为很难,没想到还真被他找来了。
想到这一层,王蓉心中对风知的埋怨多少消退了点。
左手托着定灵草,右手捧着手册,王蓉不敢贸贸然下手,蹲在地上研究半天,想着这第一步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万无一失,可或许是因为对这方面实在太生疏了,她始终没有行动,就怕把这辛苦弄来的定灵草整坏了。
风知见此情况,主动放下锄头凑了上来,低头扫了两眼王蓉手中的册子,不由奇怪:“这个是什么?你从哪里弄来的?还有,这个上面的……是字吗?”
忘了,他们古人只认识繁体字不认识简体字,估计搁风知眼里,这就跟本天书一样。
“这个……”王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本书的来源,总不能说是天上掉下来,正好砸她脑袋顶上的吧,想来想去,只好随便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别人送的。”
这种乡下地方,送米送面送鱼送肉都很正常,谁会没事送书啊?
风知想不明白,却也没有细问,蹲下来想同她一起研究,奈何看不懂这上面的字,便主动提出让王蓉念给她听。
王蓉刚想照做,突然想起,自己还生着他的气呢!
所以他现在……是在主动求和吗?
嗯,态度还算诚恳,但就“是否原谅他”这个问题,王蓉觉得再多考虑考虑仍然很有必要!
只是眼下正事要紧,要生气,以后有得是时间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她的大计,遂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转而清了清嗓子,将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的念给他听。
别看那册子挺薄,里面内容却不少,王蓉边念,边不时的和风知讨论两句,交流一下意见,不想,这样一忙,便忙到了日上中天。
等王蓉感觉到肚里空空抬头去看天色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光顾着工作了,忘记现在早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辰。
今天王蓉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干粮在身上,现赶回去既耽误时间,还来不及,索性忍一忍算了,反正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人。
可她能忍得了,她的肚子却忍不了,不停地对王蓉发出抗议,偌大的大棚里面又只有她和风知两个人,那惊天的声响很快就被风知听到了。
喂,大哥,你那是什么表情,要笑麻烦大声笑出来好吗,这么硬憋着很容易憋出内伤的,再说了,肚子饿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至于乐成这个样子吗?
王蓉对着辛苦忍笑的风知连仍好几个白眼,就差没一拳头揍过去了。
幸好这时,一道嫩生生的小奶音成功挽救了风知的性命:“爹爹!”
听那撒娇似的语气和口吻,就知道必是小实无疑。
果不其然,大棚门口的帘子被人掀开,小实探进来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开心大喊:“爹爹,我给你们送饭来了。”
我颇为意外的看了眼风知,他是知道他们会忙得吃不上饭吗,所以早就安排小实上山来送饭?
风知却一副平常模样,冲小实招了招手让他进来,于是小实便拖着个能将他装进去的竹篮子,高高兴兴的蹦了进来,第一件事却没往风知怀里扑,而是上前抱住了王蓉的脖子:“姐姐,小实好想你啊。”
小小的身子裹着厚厚的棉袄,抱上去又暖和又软乎。
将他搂进怀里,伸手捏了把他肥嘟嘟的小脸蛋,王蓉天天笑开:“姐姐也想你。”
不想小实却瘪起嘴来,一把将她推开,含怨带怒的控诉:“骗人!你要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你们大人就只会编话骗小孩子!”说罢,抄起小手,赌气转过身,小脸气鼓鼓的,像颗圆圆的肉包子。
王蓉头顶却哐当掉下三条黑线。
年纪小小的,怎么啥话都知道,这都谁教给他的?
其实想想也知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他那个了不起的爹爹吗?
转头瞪向一旁看好戏的风知,这家伙却一点出面解围的意思都没有,由着王蓉在那里下不来台。
这什么当爹的,儿子生气了,都不说来哄一哄的!
风知兀自低头忙活自己的,只当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却又偷摸给王蓉递了个揶揄的眼色。
是你惹生气的,当然要你自己来哄了,与我有什么干系?
没干系?这是他儿子,如何就没干系了!
王蓉气得恨不得冲过去揍死他。
不过有小实在场,考虑到随便动用暴力会教坏小孩子,王蓉到底还是将这股冲动忍了下去。
只是她光顾着瞪风知,全然忘记去照顾小实的情绪,那边小实等了半天,却不见王蓉来哄他,又委屈又气恼,大大的眼睛里抱了一包泪,抽抽搭搭的,竟是要哭起来。
王蓉赶忙赔了笑脸去抱他:“是姐姐错了,姐姐这段时间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忽略了小实,姐姐跟你道歉,好不好?”
小实闻言,委委屈屈的抓住她的手,斜了眼睛看她:“那以后,姐姐会常来看小实还有爹爹吗?”说话的语气倒像他才是长辈,而王蓉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王蓉顿时无语。
果然有个赖皮爹,就会出个赖皮儿子。
还有,看他也就算了,看风知做什么,他们又没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