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歌迷蒙之间看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她意识到,这不是贺寄默,她的贺寄默被打断了腿。
她把脸埋在男人胸膛上,小手攥紧他的衣襟。
“陆时昆,我好疼啊。”
断腿之痛,她的贺寄默得多疼啊,疼到她心脏都皱成一团。
原本出恶鬼出笼的男人,蓦然间呆滞住,显得滑稽可笑。
突然就心软的一塌糊涂,温暖宽厚的大手敷在她的胃上,“是不是这里不舒服,还要吐吗?”
林云歌埋在他怀里不说话,陆时昆把她背在背上,往外走。
“矫情精,回家了,让阿姨给你煮汤喝。”
林云歌安安静静趴在他的后背上,陆时昆往上颠了两下。
“抱紧了,摔了可别怨我。”
林云歌抱着他的脖子,到外面风一吹,脑子似乎黏糊了,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喜欢我吗?”
陆时昆把她放进车里,单手扣着她的头凶猛的索吻,“我喜欢,上你。”
他随手把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车子一路晃晃悠悠开走。
林云歌靠在他肩膀上,男人在假寐,闭着眼睛不说话的时候很好看,他的皮相是万里都挑不出其一的那种。
她看了半晌,闭上双眼。
陆时昆,你千万不要喜欢上我,不然那你一定会后悔的。
......
晚上陆时昆可能酒后兴奋劲儿上来了,折腾了她很久,天光破晓时才放过她。
林云歌躺在他身边辗转反侧,刚闭上眼睛就是贺寄默被打的那一幕。
让她耿耿于怀,夜夜难熬。
她看着陆时昆熟睡的眉眼,心里阴暗滋生的黑蘑菇狂野生长。
同床异梦,不过如此。
她悄无声息的走到阳台上,冷风吹的她浑身冷透。
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把关了的手机重新开机。
她就只看一眼贺寄默的照片,看一眼就好。
半夜三点多,没想到刚开机就来了一通电话。
是顾诏的,她提起的心又放下,只要不是贺寄默就好。
斟酌良久,她接了电话。
“林云歌,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顾诏声线嘶哑,像是疲惫极了,“贺寄默对你不薄吧?你是死了吗?这么多天一个消息都不给?”
林云歌直觉不对,她小心的问,“出了什么事?”
“贺寄默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拖着断腿去漠河那边的深山里做项目,他是想钱想疯了吗?!”
林云歌猝不及防之下想到那天贺寄默对她说的话。
——囡囡,我刚接了个新项目,回来就可以给你买婚房了。
——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以后我要是欺负你,你就让我净身出户睡大街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林云歌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拼了,可是她并不想要婚房跟钻戒,她就只想要她的温柔青年。
她已经在泥地里滚过了,不干净了,所有的苦与脏她一个人来就好。
千万,千万,别再碰她的贺寄默了。
她受不了这个,真的受不了。
“顾诏,你叫他回来,让他回来,林云歌不值得。”
小姑娘抱膝坐在地上,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那么冷,那么疼,她的哥哥怎么忍啊。
顾诏叹息一声,“墨哥走之前最放心不下你,给了打了几百个电话,你为什么一个都不接?”
“之前没听他说过那个项目,但是自从有人给他寄了一包相片之后他就突然要走,也不知道他看见什么东西了。”
林云歌心里一个激灵,总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她下意识的怀疑陆时昆。
可是她这段时间,明明很乖。
“顾诏,你……”
“你叫我没用,墨哥已经进了山区,那边没信号,打不通的,十万大山,找人都不知道从哪儿找。”
顾诏,“对了,你跑哪儿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林云歌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在哪儿更是不能说。
只得跟他撒谎,“我在外地出差,什么时候回去得看合作方的心情。”
“什么合作方?”
阳台的门被陆时昆推开,他下意识的问了句,这姑娘大半夜不睡觉聊情郎?
男人穿着一条棉质长裤,上半身一丝不挂,肩膀上几条红痕显露出来。
“你在干什么?”
他蹲在林云歌身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