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果然靳如天如约将几人一应聚齐,摆了满满一桌丰盛的晚宴。
千叶则刚好坐在靳如天身边,笑意款款地为他敬酒。
靳如天一杯接一杯喝的正欢。上官子谦坐在桌角边上,遥遥看着千叶与靳如天两人亲密欢饮的模样,喉头像是被塞住了一般,闷闷的很不舒服。
上官子谦只觉千叶对他都没这般笑脸相陪过,千叶每次都是对别人温润有礼,谦恭和顺,对他则是厉目冷语,没有过一张好脸色。眼前这般景象,自然让他百般的不舒服。
挽箫见坐在一旁上官子谦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公子,眼中满是不屑与嫉愤,手中的竹筷几乎将盘中菜戳成稀烂,暗笑道:“不用嫉妒成这样。公子此番,必有原因。莫说是一个靳如天,就是十个上官子谦摆在公子面前,公子一样不会为之所动。我跟随公子多年,也没见公子倾心过哪个男人。所以,你尽可放心就是。”
上官子谦蓦然一滞,“什么叫他没倾心过哪个男人?他可是倾心过哪个女人?”
挽箫立时哑然,干笑道:“我家公子眼高于顶。你呢,就不必多想了。”
挽箫生怕自己再说错什么,便急急地往嘴里塞了两口饭菜,狠狠地咀嚼起来。
酒未过三巡,靳如天出乎众人意料的倒在了酒桌上。
千叶试探性地推了推,又喊了两声,没反应,这才倏然起身,对众人肃然道:“大家都别吃了,现在马上出谷。”
上官子谦跳起来,小跑过去,看了看昏睡在桌的靳如天,一脸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千叶状似无意间摊开手掌,上官子谦恰好看到千叶指缝间那片极薄极细的金叶在熠熠生辉。
听琴恍然笑道:“公子果然神机!这金叶上的洋金花的麻醉之效,足够靳如天他睡上一整天了。”
原来竟是千叶在向靳如天敬酒的时候,指缝间的金叶只需在靳如天的酒杯中轻轻搅动一番,便在无声无息之间迷倒了靳如天。
上官子谦兴奋不已,“小叶叶,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千叶从靳如天腰间抽出自己的乾坤扇,又随手掏出落英教教主特有的令箭,抛给上官子谦,道:“你们几个,马上带着令箭离开幽若谷。”
上官子谦垂目看了看手中的令箭,眉目不见轻松,“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千叶摇头,“我不能走。望穹还没有下落,我得带望穹一起走。靳如天心思缜密,我到现在还没完得到望穹剑的丝毫线索,只能留下与他细细周旋。”
上官子谦上前握住千叶纤细的手腕,双目深重地凝视着眼前人,似是警告,又似是怜惜,道:“你可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如果命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千叶轻轻抚开他的手臂,同样坚定道:“上官子谦,你不会明白,对于我来说,我的生命现在用来做这些事情,都是必须的。我千叶,不图名,不图利,只图心底的那个目标。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全是基于那个目标的支撑。其实,我早该死了。但是,我若不死,这些事情,我都要一样一样的做下去。”
挽箫拍拍胸脯,自告奋勇道:“公子,你总需要帮手的。我留下陪你!”
听琴道:“挽箫太过急躁了,还是我留下帮公子较为适宜。”
依云则说:“这落英教机关重重,毒花毒虫数不胜数。我好歹懂些医术,公子应该将依云带在身边才是。”
连明刚要开口说话,千叶便径直打断道:“少庄主可莫要再说留下助我千叶的话了。”
连明不解,“这是为何?”
“并非千叶轻看了少庄主,而是千叶暗自忖度,这落英教应该与绮云山庄有些许解不开的渊源吧。若是靳如天得知少庄主身份,怕是要对你不利。且,千叶曾答允令尊,要将少庄主平安无虞的带回去。若千叶无能,不能将望穹寻回,最起码,你和望穹剑,千叶总要给你父亲还回去一样才是。”
连明不言,将衣衫内仅藏的几把轻质飞刀递于千叶手中。
千叶一阵错愕,“这是?”
连明由衷地说道:“你使得一手好暗器,我连明打心底里佩服你。我能助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千叶收好飞刀,抱拳致意,“多谢。”
上官子谦抿了抿唇,呢喃着:“我知道,所有人里,我是最没用的。我不会自不量力地要求留下来的。”
千叶撑扇轻摇,浅笑一声,“如此甚好。”
千叶至听琴身前,郑重交待,“听琴,本公子命你,将依云,少庄主,上官子谦,平安带出去,不可让他们任何一人包括你自己受伤。你可能做到?”
听琴双膝跪地,伏地一拜,道:“听琴领命。听琴定不辱公子所命。”
最终,千叶还是决定将挽箫留下,而听琴则凭着千叶提前画好的落英教地形图,带领其他人连夜逃出幽若谷。而临走之前,依云也将自己认为可能用得到的珍稀药物留给了自家公子。
翌日清晨,千叶房门被打开,靳如天一脸莫测的笑意,负手踏进了房间。
“千叶公子,如此一夜,可心愿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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