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百姓们对于宴会是期待,那么藏匿于都城教会地下的一群人就是渴望了。
所有人都以为教廷已经完全撤出了这座城市,但其实没人知道,在教会主建筑的地下仓库中,有着一扇暗门,里面有充足的水和食物,原本是用于给本地教士在紧急情况下躲藏的的,此时却被用于给教廷的侍奉者们暂时休整。
这批侍奉者一直都藏在教会中,他们是本地教会的武装力量,本来是应该与教会同进退,可就在本地教会决定紧急撤出这座城市时,一道直接来自新任摄政王格里菲斯殿下的命令,通过灵魂沟通法术跨距离的传达给了他们。
他们遵从命令留了下来,准备在今夜执行刺杀和扰乱行动。
格里菲斯仿佛预知到了什么,他在王女临时决定举办宴会之前就告知这批侍奉者今晚在城中有庆祝活动,甚至能告诉他们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出手最合适。
要么是他运筹帷幄,要么......就是他真的有预言能力。
无论如何,侍奉者们会绝对遵从他的指令行动,究竟他的“预言”是真是假,一切答案都将在今晚揭晓。
他们躲在地下静静等待着,借着微弱的烛光擦拭着各自的武器,而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太阳渐渐落下,黑暗降临,这个世界的太阳与地球的并无不同,一样的炙热,一样的东升西落。
街道上的狂欢开始了,乐队演奏起轻快乐曲,人们穿着新衣,围绕着火堆跳舞。
杂耍艺人在台子上做出各种各样让人惊奇的动作,观众们不时鼓掌,不时大笑。
专卖宝石和布匹的商人们在店门前安排了人卖力的吆喝着,引得不少衣着华丽的贵妇上前购买,她们的丈夫此时都在宫里参加晚宴呢。
大使馆中,士兵们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三楼满地狼藉,到处都是洒出的酒水和某些人的呕吐物,那些美人儿大多走了,有几个被管不住自己胯下那二两肉的士兵带去了寝室继续“快活”,而更多的人直接就倒在狂欢现场呼呼大睡。
连醉醺醺的乔伊都已经停止了打碟,趴下睡着了,激昂的音乐也因此停下,大使已经入宫赴宴,使馆中两百人的驻军也有一大半已经出去参加城中的晚会,此时正是大使馆防守最薄弱的时候。
而在教会地下,侍奉者们打开了城市排污系统的铁门,走了进去。
教会安全屋连通着这座城市的地下排污系统,这套几乎纯手工挖掘出来的系统虽然远不如统一联合机械化挖掘出来的,但是胜在结构简单,通行便利,必要时可以用于避难或者逃离出城使用。
而这群侍奉者则是利用了这个系统的另一个特点——连通着全城各处的污水口。
污水口一般安装在地面,类似一个很深但是没有取水功能的“水井”。
地面上人会将各种生活或者工业污水倾倒进入污水口中,各个污水口下方由管道相互串联,所有污水都会在此汇聚,最后一同流入地下排污系统中。
这些侍奉者就是要借助这个模式,穿梭于这座城市各处,完成任务。
进入排污系统后,一行侍奉者直接兵分三路,除开留下时刻准备接应的人,每路都有十人左右,分别负责王宫、大使馆、广场上的晚会现场。
他们就这样在幽深黑暗的地下通道中快速穿行着,而地面上的人们却浑然不知。
大使馆里,一名士兵晃晃悠悠的从主楼隔壁的营房中走出来,这是艾伦专门给自己的手下准备的,其他人都只能在大院子里搭行军帐篷,他虽然算不上是好人,但是在给自己部下的待遇这方面还是值得称赞的。
那士兵走得那叫一个飘,步伐简直像是在打拳,要不是双手软塌塌的,别人看了可能还以为这是“太极高手”呢。
瞅这模样估计是酒还没醒,在院子里绕了半天也找不到厕所,于是直接就近找了个花丛就准备“泄洪”。
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他咂巴着嘴回味着当地妹子的味道,当初自己来之前还以为是送死,哪儿知道那么快活啊,吃好喝好不说,还能嫖?嘿嘿嘿,那个小妞儿细皮嫩肉的,真够劲。
说起来人现在还躺在自己床上呢,正想着赶紧尿完“收枪”回去再战,结果突然一只箭从后颈贯穿了他的脖子,整个人直接浑身一僵,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这下别说回去再战了,连“枪”都还没收回去呢,他自己还一头扑进了刚刚泄洪的草丛里,真是很惨且很有味道的死法。
他身后的一颗矮树上,一名侍奉者给自己的弓搭上新的箭,然后一个翻身跳下去和树下草丛中的队友们汇合。
他们在草丛中交谈一阵,三名弓箭手分辨爬上三棵树等待,其余的人手持短剑迅速四散分开,他们不打算留活口。
此时大使馆里其实不全是醉鬼,至少有一个小队共七人正在巡逻,可他们巡逻和警戒的区域只是附近街道,毕竟大使馆里正有几十个人在狂欢呢,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被偷袭吧?
更何况这里真没啥有价值的东西,最多就是大使先生的私房照?如果他真有那种东西的话。
可惜他们没有预料到,那几十个人彻底喝高了之后就没有屁用了,在院子里拴条狗都比他们全部加起来还有用,而袭击者的目标也根本不是什么东西,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些喝得烂醉如泥的家伙。
而此时这些家伙别说反抗了,甚至连醒过来都难,只能在那儿任人宰割。
死亡降临了,而他们浑然不知。
那些侍奉者走进三楼,用短剑把喝得东倒西歪的士兵们逐个杀死,割喉是最常用且最简便的,偶尔有人喜欢刺太阳穴,总之每个都是一剑毙命。
不一会儿,屋内躺着的人大多都变成了尸体,只有乔伊和躺在平台上的几个靠得太紧了,得留到最后。
他们挤在一起,像一团烂肉,这一幕如果换成是女的或许好一些,但这里只有一群衣衫不整还打着鼾糙汉子,他们对自己的处境仍然没有丝毫察觉。
而那些侍奉者已经处理好其他人,正拿着带血的短剑向他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