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古怪的雪一直没有停,降雪的量也一直都不大,气温没有明显的下降,除了雪景很新奇美丽,偶尔有雪花飘落到身上的冰凉感外,没什么不同。
vip病房里,汉斯的便宜老哥一边用眼神和小护士交流着,一边催促着自己的便宜老弟赶紧喝汤,但压根看都不看他。
汉斯看了看老哥猥琐的笑容,再看看冒着热气的汤,决定先等等再喝。
可又他心想着快点喝完,快点把这俩都讨厌加起来就是双重讨厌的货赶出去,于是便不停的吹吹,似乎能让汤凉得快些。
然而可怕的事情便发生了,他就那么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就一口,那汤上直接迅速的结出了一层霜。
他坐在床上惊疑不定将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一通,想看看是不是多了什么零件,又或者是少了什么零件......
额滴个神呀,这可是烫到冒起的烟都能让人退避三舍的热汤啊,自己是什么一吹就让它结霜的??难不成自己躺的这段时间被人体改造了?成了类似x冻人的存在?
“唉?你小子,女孩子在这儿呢,你自己摸来摸去干啥呢?想自摸清一色啊?”
他动静太大,老哥发现了,张口就开始怼他。
没曾想他被自己的“神力”吓蒙了,对着老哥张口就要解释,结果一口“神力”直接喷到了老哥的胖脸上,顿时把老哥冻得整个人都懵逼了,脸上直接给冻红了一大片,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小护士率先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搀扶胖乎乎的岳鹏俊,可他那两百多斤体型怎么可能是一个小护士能扶住的呢?于是小护士也连带着摔倒了下去,一只手都差点被汉斯的大胖子老哥给压骨折了。
小护士的手臂被两百多斤压着,抽着气朝门外大喊,很快便有几个男护士冲进来帮忙了,汉斯一眼就认出其中两个正是昨晚将“孱弱可怜”的扛入浴室的家伙,顿时给吓得立刻躺下装睡了。
可进来的人不止那些男护士,还有一名密钥部的科研人员和几名黑衣保镖。
他们可不会因为谁在“睡觉”就通融。
黑衣保镖直接上手把汉斯的床给推出了病房,全然不顾小护士的制止声,把他连人带床弄走了。
汉斯不敢睁眼,只能强装成睡着了的样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们每个人似乎都很紧张,汉斯听着回荡在耳边的快速心跳声,清晰得就像是有人拿着个听诊器怼到他耳边了似的。
电梯在下降,那些心跳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了,直到叮的一声,电子音报出一楼的楼层号,他耳边的心跳声才消失。
但消失的很突然,很突兀,就好像那些人的心跳突然停了一般。
随即他便听到了一连串重物落地时的闷响声。
然后就是血腥味,很呛鼻,因为还伴随有一种烧焦的味道,似乎离自己很近,而且还很......新鲜?
他悄悄睁开眼睛,就开了一条缝,就这条缝看到的画面都差点吓得他跳起来。
那是双眼睛,一双充血的,眼缝里还有血流出且看起来毫无生机的眼睛。
幸好他在战场上见的死人多,不然就凭这双眼睛都足够把他吓疯了去,
他把眼睛死死地闭上,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他发觉了,自己的听力似乎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强化,一般上过战场的听力都或多或少会有损伤,他更是有一边耳朵几乎被炮弹炸聋了,治疗了好几个月也才恢复了百分之五十的听力。
如今却好了,而且好的难以想象,好到可以隔空听出数个不同人的心跳频率并从频率中推测出其心理状态。
那本古代的玄幻小说里说的顺风耳也不过如此吧。
几乎是突然的,他听到自己双脚对的方向也就是打开的电梯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喘息声,那人心跳很稳,稳到可以听出是专门训练过的。
那种专属于职业杀手的,控制心跳的特殊法门。
他迅速反应,本就侧着睡的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具尸体手里抱着的枪,直接猛地撞开挡在面前的死人脸,一个翻身就滚下了病床,顺手还弄翻了病床当成掩体,还好这大医院的电梯宽敞,让他能和一个侧翻的病床和好几具尸体挤在一起还有空间可以开火还击和隐蔽。
他一落地便伸手抓住那把枪,连视线都还没转过来,反手就本能的伸出去朝那电梯门外打了一波火力压制。
然而那个杀手也不慢,似乎他的目标并不是汉斯,所以没能在汉斯行动的第一时间将他击杀,只能慢一步翻滚避开火线后在开枪还击。
也不为何,电梯停在这层后便一直开着门不再动弹了,汉斯只能倒霉的被那个他样子都没看清的杀手压制在电梯内,一直被动挨打。
可即便是慢了一步,那个杀手也只是开了一枪,并且精准的打穿了病床随后打穿了汉斯举枪的右手。
汉斯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右手,又看看自己仍然毫无知觉的双脚,之前一连串动作都是靠双手完成的,现在手也废了,虽说单手也不是不能爬,但会很慢,而且更为消耗体力。
更何况此时外面还有个想弄死自己的混蛋在等着,他现在连移动都很困难,更别说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爬出去了。
“汉斯先生,您还是放弃吧,雇我来处理你的人出了一个天文数字,说出来您可能都不信,您的脑袋足够我过八辈子的上流贵族生活,您真应该感到荣幸啊。”
外头那个杀手没有继续开枪,而是用言语调侃讽刺起了汉斯,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
汉斯可没空搭理他,他正在思考怎么用自己的“能力”扭转形势。
哈口气把那人冻晕?毕竟自己一口气连老哥那个“体量”的都能放倒,一个杀手总不会比两百斤重吧......
可这不现实,自己要是真敢露头朝那人哈口气,且不说距离够不够的问题,估计自己的脑袋刚露出来就得被一枪开瓢了吧。
那似乎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他静下心来,用左手拿起枪,把枪口顶到床的侧翻面上,仔细的通过听心跳来分析那人的所在位置。
他只有一次机会,而且时间也不多。
一枪打空那人不然会惊觉,而如果拖得太久,那人也会察觉到异常。
所以他得速战速决。
他掐着那个心跳的频率,按照大概的位置挪动着自己的枪口,完全无视了那个家伙絮絮叨叨的嘲讽。
“怎么?您是自己出来让我掐死?还是我用枪打死您呢?您看,死得好看些对您也有好处,而我也能多拿些钱,您说.....”
突然的,他抓住了时机,扣下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那人的嘲讽声立刻便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声熟悉的闷响。
汉斯笑了笑,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