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从今以后在婆家是外人,在娘家是别人。
而对于倒插上门的女婿来说也是如此,并且所受到的待遇会更加低下,很显然眼下的林阳晨就属于这一类人。
他身穿青衣袍子随风舞动,脸色尴尬的向前一步弯腰作揖,贴切着地面的面庞微微闪过一丝不甘,不过很快便也似瞬而即逝的流星恢复如常任谁都没发现。
许是已经被女儿的失踪给恼得丢去了理智,千龚见到林阳晨还一副坦然自若的镇定模样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似所有的怒火终于都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原本先前一副好岳父的样子陡然之间就变成了尖酸刻薄的市井小家与。
“还伯父,我可担待不起!你说你最后一次见我女儿是什么时候,她不是一直都跟着你吗,现在莫名其妙失踪了你怎么能不知道!”
“难不成是你故意把我女儿给藏起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的怀疑压根没有一点点的掩饰之心,以至于周围的人看着林阳晨的眼光也都变了变,口中似乎还窃窃私语着什么。
林阳晨身子抖了抖,浓重呼吸沉沉的才抑制住情绪解释道。:
“千伯父!茉茉平时确实都跟在下呆在一块,但是因为昨晚在下有要事要办茉茉就没跟在下一起,所以……”
“够了够了!”
话还没说完,千龚挥了挥手便迫不及待的打断了这番长篇大论,紧接着出口的语言即变得更加刺耳。
“什么要事!不就是解决一个作弊的女人,磨磨蹭蹭半天还害的我女儿失踪了,我告诉你要是我的女儿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劈头盖脸的一句破骂久久回荡在这座宫墙里,曾几何时好像也是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辱骂,一样的少年直直站在人群中间不言不语……
继而这边千龚呐喊得头上的几撮发丝都竖了起来,不过心中也总算畅快了许多。
他稍舒了一口气,对着下面的人吩咐着继续去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找到人绝不罢休!
且在路过林阳晨的时候还非常鄙夷的了一声,那深深带着讥讽的眼神简直是比看到陌生人还来的嫌恶。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考虑到一直在挨骂的是他们的准姑爷,是千龚的准女婿,也是千茉处心积虑抢来的男人啊!
直到所有的人群都作鸟兽散,身子站得有僵硬的林阳晨才缓缓直起了腰,且轻轻地吐出了一圈温气然后才漫无目的向某个方向走去。
且还独留着一声带着决然孤寂的声音在风中飘荡。
“…你们…都该死……”
彼时,在苍玄首城都要闹翻天的节奏中,作为失终人口的千茉却正在某个王府的柴房里无声呐喊着。
她双手双脚都被粗麻绳给绑得紧紧的,像一只毛毛虫一样侧躺在地上不断挪动,尽管从小到大都做惯了大小姐的性子,但在背影的照映下也只不过是个被绑架的普通女孩罢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声声沙哑的呜泣从她嗓子里面发出来,千茉含着口中的一块破布,压根没办法开口的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几缕窗外阳光的温暖,试图能够吸引到一些人来解救她。
奈何被气的已经失去表情管理的她眼神中都带着丝丝杀气,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恶魔。
恐怕就算有人见到也会被吓得立马转身就跑,别提什么解救没揍上一顿就是不错的了!
……
日升日落,日复一日的生活像没有尽头似的不停旋转着,小径上扛着锄头下山的老头,江河上撑着竹杆游荡的渔民,以及街道上行色匆匆的百姓。
无一例外朝着脚步的方向,总有一盏亮着的小烛灯照耀心中,哪怕遍体鳞伤也向往着家里的温暖。
昼夜交替上繁星点点很快就笼罩上大地,各式各样张灯结彩的苍玄首城也随着夜晚的来到换上了一副新的面孔。
“哇~是糖炒栗子诶,我好久都没有吃了,不如我们下去买……”
“你给老子坐好!再唠唠叨叨下去荷花夜宴都结束了咱们都看不到皇宫门!”
一条正处于首城街道的两旁布满了小商小贩各自吆喝的声音,而中间车水马龙的桥子马车川流不息的像极了二十一世纪塞车堵车的场景。
此时此刻,一辆外表看似普通低调的马车也悠哉悠哉排队与其中,只是马车里面的人似乎却有点暴躁。
“不去就不去!我还不想进去呢,不如我们就别去了,本公主带你们去玩怎么样?”
慕乐菱位于马车正中央的位置,兴致勃勃对着右边清秀的男人就是一顿撒娇与劝说。
奈何那清秀的男人只是微微一笑:“呵呵~你想劝着我改变主意,老子现在可是有工资拿的人,在罗嗦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嘴给堵上!”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顾蓠霜!
眼下马车里加上苏黎夜一共就三个人,很明显是按照计划好的安排赚钱去,当然除了某个什么都不知情的慕乐菱。
她被大声吼的有点后怕缩了缩脖子,可不依不饶的樱桃小嘴还是没能闭上嘴的诺诺道:“什么是工资啊?”
切,就是银子钱呗!
顾蓠霜漫不经心的想着,可那话到了嘴中却是十足的变了味道:“干你屁事!”
说实话真不怪她太凶,实在是这丫头太单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欺负,再加上那南王一看就知道不想让这丫头沾染上半点不干净,所以唬一唬还能糊弄过去。
然而事实证明慕乐菱也真的被唬过去了,她委屈巴巴嘟着嘴偷偷吐槽了一声:“你好凶哦!”
然后生怕被谁听见似的便赶紧扭过头,并且掩饰性的还傻乎乎问了苏黎夜一句。
“你带着这面具是为什么呀?”
顾蓠霜:“……”
啊――突然有种揍人的冲动怎么破?!
这厢,全程注意着两人小动作的苏黎夜勾了勾唇角,他脸半边上戴了一个银色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也琢磨不透的感觉却又有种朦朦胧胧的神秘感。
且许为了更加符合气质手上还拿了一柄扇子,修长的手指张开那翩翩玉扇方才莫不可测的道: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