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上也只不过是想要给世人看一个教训而已,万万是不会动手罚得太过分的。”她拢着眉头宽慰道。
“教训?”
可这端,徐容华只从鼻音里发出一声讥讽的余音。
手上扶着椅架才堪堪支撑得住身体,恍恍惚惚的轻声语言似乎都在揶揄着自己。
“那他联合着慕江逸在暗地里打压着哀家的势力怎么说?现在把他们收为己用又怎么说?不就是想要家彻彻底底的失去对前朝的管控嘛!”
她捏着用力发白的指尖,震动着腔内的笑意失声的便伏下了身子带着眼角的泪光:“好,真好,哀家亲自养大的儿子果真是比哀家还要厉害啊!”
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安慰也没用了,终归慕政霆还是下了狠手,更准确的来说或者是挣脱开牢笼的复仇……
绿嬷嬷担忧地皱皱眉头:“太后,您……”
“沈倾心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话还没有说完,徐容华低着头深深呼吸一口,脑中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沉重询问。
尽管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绿嬷嬷还是照实回答道:“太后,在密室里面已经半死不活的了,就是不知这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瞬息,徐容华睁开眼睛擦去泪意,收敛掉的软弱代替之上的便是一股邪魅的戾气:“呵,当然是由哀家亲自去送他们上路,让他们好好的下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密室
“哒哒哒――”
四面密不透风的灰墙里,隐隐约约伴着烛火的光亮,赫然只有两个被挂在密室中央上的血人展示在眼前。
只是那游龙的气息却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两人下一秒随时随地的就会死去……
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沉重的铁链束缚着四肢,在冰冷直达骨髓的时刻,比较年轻的女人早就已经吊着一口气昏死了过去。
而浑浑噩噩的一个中年女人则率先感应到了视线的注目缓缓抬起起头来……
一见到来人,中年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怕,随后又不得不苦兮兮的开始摇尾乞怜:“错了…我们错了……太后饶命…饶命啊……”
踏着脚底下的腥血,徐容华目光如炬盯着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肉的她,像极了掌管命运的地狱使者。
她脸上带着啜之以鼻的不屑,徐徐张了张妖艳的嘴角:“要说一般在我这密室里,折磨的人通常就活个三天就死了,到底是宫外来的身子养的就是比宫里的女人好,这么多天了还在苟延残喘~”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中年女人急切地摇摇头:“不要…放过我们……放过……”
这厢,徐容华目不斜视,就这么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的静静站在原地冷声道:“呵呵,放过你们这自然是不可能的,自从你们在沈府里开始作威作福的那一天,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的这种下场吧。”
眼下的话说得这么明白了,面前的两个人就正是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吴桂花和沈倾心!
原本她们是打算在吴府里再仔仔细细的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把沈府给拿下来,可谁能料到才讲到一半就被莫名其妙冲进来的一批人给绑了起来。
至于其他的人她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自己的处境就是每天被打,时间一长透过别人的言语里,依稀能够判断出来自己是被太后的人给抓走的。
不过对于今天的一袭话,吴桂花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动了动干裂的唇:“为…为什么……”
“既然是将死之人,哀家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也无妨!”
是以,似乎早就下了什么决定的徐容华负手在背后,她无所谓的眯了眯大发慈悲的眼眸。
且彼时脸色上带着些回忆的旧色,方才道:“沈冲和哀家有青梅竹马之谊,而你靠着卑劣的手段上位之后是沈冲不计较哀家才没有动手。”
“但眼下沈冲已经死了,你说哀家是不是可以对你动手了呢?”
一句句投递有声的话在此刻的密室里显得格外的清楚,吴桂花瞬间心里一怔,睁大了眼睛里面的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夸夸其谈。
本来以为徐客华是因为徐浅浅才会把她给捉来泄愤,可谁能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荒唐,那么徐浅浅又是否知道太后的心思……
猛地,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她愣愣的颤抖着失神的瞳孔摇了摇头,亦表明着自己诺大的震惊:“你…你是太后……你们…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反正沈冲已经走了,沈家没落哀家也什么都不怕了!”
话还没有说完,徐容华燃烧着绿意的瞳孔,一个中间的打断就再也不想要听到那些禁锢在世俗里的话。
毕竟她被这个身份束缚了这么多年,也是因为那一些话才会一直在拒绝沈冲,可眼下……
她坚定了深邃的眼眸,脚步向前的一步一步重重说:“你!把沈家搅得一团混乱的人哀家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的,忘了说一句你的族人都已经走了,至于你们俩娘个很快哀家也会亲自送你们上路的……”
像极了从弓箭里面释放出来的狠意,她紧紧盯住面前自己的猎物,伸手不缓不慢地拿起旁边的鞭子。
带着凌厉的目光一个用力的抽打!
“啪!啪!”
“不要…不要!”
“啊――”
直至良久,游离的呼吸最终还是散了去,吴桂花至死恐怕也想不到,自己享受了半生的荣华富贵到头来却是一场悬挂在头顶的杀族之祸。
而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亦是他们的自做自受……
……
夜色如水,一轮高高的月光悬挂在院里,清晰而明亮。
解决完了两个没用的蝼蚁,徐容华就静静地坐在小花园里的贵妃椅上,平复着心情。
绿嬷嬷在旁边倒了一杯茶:“太后,这种事情让奴婢来就好了,何必脏了您自己的手呢。”
这端,徐容华反倒是没有任何波动的听着耳边传来秋日夜里的诉说:“有什么脏不脏的,反正这种事情哀家从前也做得不少,多一条命又有什么关系。”
道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慢慢地望着旁边几乎跟他差不多年岁的儿人:“绿嬷嬷,你跟着我应该也有几十年了吧?”
绿嬷嬷点点头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是啊,能够让奴婢跟在太后的身边,是奴婢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