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桓快速起身,“咚咚咚~”快步走上前去,站在擂台下方。他先垫着脚看了一眼地上的泽维斯基,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没用,亏我砸了这么多钱在你身上~!哼~!
恼怒过后,骆子桓忽然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有这个厉害的家伙在,他这一次未必会输啊~!
想到这时,骆子桓再看向楚云时,脸上便绽放出了热情似火的笑容,说话的口气,也是尊敬有加了。
“泽维斯基~,你没事吧伙计~?”骆子桓嘴上对泽维斯基说话,可眼睛却是看着楚云的。
泽维斯基努力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他的胳膊好像脱臼了,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经历了这一次之后,泽维斯基再也不敢小瞧华夏人。
“没事就好~,你可以走了~。”骆子桓淡淡说道道,“我是说真正的走~,回你的德国去吧~。我花了这么多钱在你身上~,你居然给我回馈这种水平~?”
几百万省了,骆子桓心里想着。他在考虑,要不要拉拢楚云进自己的拳馆呢~?
楚云可没给他好脸色,之前他是怎么奚落自己来着~?各种瞧不起,各种冷嘲热讽现在又舔着脸套近乎,这家伙赶着他爷爷可是差的远了。
看在骆老面子上,楚云没有太为难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怎样的~,我可以帮你出战啦~?”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太可以了~!”骆子桓慌忙点头道,“简直是太棒了~,从今天起~,不管你跟不跟我做签约拳手~,我都包你所有的营养品~!唔~,给我一个地址吧~,我今天就让人给你送蛋白质粉去~!”
楚云原本打算推辞掉,又想想八极拳宗门的弟子,的确都有点缺乏营养,尤其是小初一。现在有好处送上门儿,不要白不要~!
当即,他报上了门派地址,而后便离开拳馆。走出没多远,他听到后边有人大叫:“嘿~,这位同学~,你能稍微等一下么~?”
楚云停下转身,看到来人是那个年轻的陪练。
“有事么~?”楚云疑惑的问道。
“那个~,我~,我想请问你~,你的武艺是跟哪位师父学的啊~?能帮我介绍一下么~?”他是个腼腆的小伙子,低头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恐怕不能了~。”楚云轻声说道。
“哦~,好吧~。”那小伙子感觉很失落。
楚云好奇的说道:“你年纪不大吧~?十六还是十七~?干嘛不去读书啊~?”
“我家里穷~,父亲早年去世了~,母亲又有糖尿病~,一个月才一千六~。”小伙子叹气的说道,“哎~,我今年读高二~,十六了~。是在这里打小时工的~,可是……。”
楚云已经知道他没说的话是啥,可是赚的不多,还弄得一身是伤。恐怕赚到的钱,都不够给自己看病买药的。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小伙子体格不错,骨架不大不小,筋够软。否则刚才在拳台上,挨了泽维斯基那么重一拳,早就出大事了。
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惜了穷。穷文富武,练武是个烧钱的行当。
其实这小伙子并不管楚云的事,可是楚云不知怎么,一下就想到自己。当初他也是如此落魄,家境很差,却被赵山河相中,无私教导。
想到去世的师父,楚云便暗暗做了个决定,淡淡说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学武~?”
“真的吗~?可以吗~!”小伙子眼睛一亮,抬头看着楚云兴奋的说道,“您愿意教我~?”
“我其实也是半桶水~,要是师父在就好了~。可惜我师父他已……,你跟我学~,我能帮你多少就帮你多少~。这儿的工你也别再打了~,我刚好要开设武馆~,你到我武馆里来打杂吧~,不多~,可供你吃喝~,包你学杂费~。前提是~,你文化课绝对不能拉下~。”
其实对于楚云,这已经是极限了。
“太好了~,太好了~!”小伙子握紧拳头,兴奋不已,虽然见不到闲钱,可是至少不用母亲操心他读书的事了。
“那就这样~,你过几天来找我吧~,地址是……”楚云报上地址,又给了他两百块,让他去医院把伤看一下,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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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夏日结束,初秋来临。
一大早,秋雨淅沥沥,顺着滴雨檐溜到院子里,青石板地面被冲得黝青发亮。
楚云穿着雨披,冒雨在院子里蹚水。他可不是在玩,而是在领悟举重若轻。
一脚踩下去,积水溅起,他便感觉十分失落。
八极拳讲究重击、重踩,太极拳讲究若重若轻。轻与重,多么简单的两个方块字,想要真正应用到武学上,简直是太难了~,难如登天~。
“啪~!”
楚云又一脚踩上去,水花四溅,不过这一次他力度控制的刚刚好,溅起的高度,是先前的三分之一。
乌贵强站在窗前,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年轻的宗主练武。他忍不住长长叹口气,仿佛看到师兄年轻时的样子。
“难怪师兄会选择他来做继承人~,真是有模有样啊~!”他心里想着,“可是要把武馆手续受阻的事告诉他吗~?”
原来,武馆并不是随便就能开的。以前八极武馆关张,牌照也跟着被注销。这段时间里,房子收回,装修完毕。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偏偏这个东风却出了问题。
昨天是礼拜四,一大早乌贵强就去沧州市体育局办手续。原本在窗口都打听得好好的,需要什么程序、手续都问清楚了,他也都已经准备好了。结果再去的时候,却吃了个闭门羹。
对方以各种理由,拒绝给他们发放牌照。
没有牌照,武馆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开门授徒,那还赚个屁的钱啊,还办个屁的武馆啊~!
乌贵强是个老油子,社会上混久了,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记得,自己在去办证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了汪铁鹞的大弟子。
后来他更是想起来,汪铁鹞在沧州城,可不是单蹦的,他师兄齐元凯,可是本地武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齐元凯不光是国术好手,还经商,各行各业都有人脉,有关部门也有不少朋友。
一定是因为他师弟的事,所以让齐元凯从中作梗了。
“师叔~?你在想什么呢~?武馆牌照的事有眉目了么~?”楚云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脱掉雨披,一身是汗,红光面满,朝气蓬勃,看着乌贵强轻声问道。
乌贵强强赶紧拿了毛巾给他:“先擦汗吧~,早上吃个啥呢~?下雨~,不想出去买饭~。”
顾左右而言他,一定有问题。
楚云接过毛巾,平静地问道:“是出问题了吗~?”
乌贵强老脸微微一红,很不好意思地把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的跟师侄说了。他觉得臊得慌,混了一辈子,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同时也感到世事无常,想到几十年前,沧州城内谁敢不买八极门的帐啊~?
“没事~,回头我亲自去一趟体育局~,是在东风路对吧~?”楚云淡淡地说道。
乌贵强嘴上答应着,心里却道:“你当是去菜市场买菜呢~?说办就办了~,哎~!我都办不成~,你这嘴上没毛的小子就更没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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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说风就是雨,雨刚一停,他便不顾乌贵强的阻拦,独自前往东风路。
公交车上人特多,下雨的日子里,屌丝出行最是麻烦。人人手里一把雨伞,地板湿淋淋的。
楚云尽量站的靠门,并且避免自己的雨伞头碰到别人。他扶着扶手,门口靠后部第一排座椅,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孩戴着眼镜,文静秀气,长相中上,看样子像是个学生。她靠窗坐,一直静静的看着窗外。
旁边那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头发微秃,身上的衣服都已半湿了。按理说,旁边是个小姑娘,他衣服又是湿的,应该不要挨的太近。毕竟两个人都是瘦的,座位也又那么宽敞。
可是这人就不,他一点点的往里挪去,手放在腿旁边的椅子上,慢慢地就随着身体的移动,碰到女孩的裙角了。
女孩一开始以为他是无意的,往里微微缩了缩。谁知对方居然得寸进尺,碰到裙子还不甘心。
他手指刚碰触一下,女孩就大叫一声:“你干嘛~?”
男人似乎很能应付这种事,立刻板着脸说:“你这个小姑娘~,乱嚷嚷什么啊~?论年纪我都可以做你爸爸了~,会去碰你吗~?真是拎不清~!”
其实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被楚云冷冷的看在眼里,他愤怒地握紧拳头,正要出言制止。
此时两人的矛盾已经极速升级,那中年人摆明了是找茬,大巴掌已经圆圆轮了起来,“砰砰~”地敲着前方的广告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