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过头来,正是黄裳,道:“老远就听见你们脚步了。”
凌芳蕤道:“打扰了。”
黄裳回道:“不打紧,这做菜材料都摆在这里,一时间没想好做什么吃。”
阮水佩道:“爷爷,我听姐姐说,她开过客栈,还学得阿婆的几式菜样呢!今天的饭,姐姐说由她来做哩!”
黄裳道:“那怎么行!你请他们上山做客,哪有客人亲自做饭的道理。”
阮水佩道:“可是,她会阿婆的菜样呢!我想知道阿婆做菜的味道。”
凌芳蕤也忙接道:“举手之劳而已,你前时救得我阿康,自是感激不尽,区区做顿饭菜,理应如此的。”
黄裳道:“话虽如此,但你们毕竟是客人,何况这娃娃的病,我也并没有救治好。”说罢,用手摸摸端木康的脑袋,显出几分怜爱。
黄裳说的是真话,但凌芳蕤却当他是谦虚,并不知端木康服用丹药,只是暂时如常人一般行动,内伤并未治愈的事情,自然全然不知了。于是说道:“阿康吃过你的灵丹妙药,现在已经行动如常了,就凭这点,这顿饭都应该我来做,就请前辈休息去,饭菜备齐之后,让水佩妹子来喊你。”
阮水佩笑盈盈的用双手推着黄裳的后腰出石门,黄裳一声长叹,走开了。
这时,凌芳蕤开始挑选菜蔬,而戴虎看见满屋子的菜蔬果品,眼睛直打转。阮水佩见爷爷走远,便回到石室,道:“大娃娃,怎么样?好吃的多罢!”
戴虎道:“确实好多,但这些菜都没有烹调,无从下口啊!”
阮水佩“嘻嘻”笑一声,道:“姐姐,你先在这里挑选菜品,我带他们两个去对面石室找好吃的。”凌芳蕤点头答应。
阮水佩带着二人出去,打开对面石门,顿时芳香扑鼻,接着,她熟练地点着石室内几处灯火,这一下,整个石室都被照得明亮如同白昼。
当此时,戴虎全看到了,石室里,一些木块堆成巨大的正方体,阮水佩取下中间两块木板之间的一条绳索,轻轻一拉,只见四个方向的木板慢慢的舒展下来,最后很规则的堆在地上。露出来的,是被干草包裹起来的由石块堆砌而成的方形大坑,长和宽均超过六七米。
阮水佩让戴虎揭过最上面一层的干草和七八米长的木板。这一下子,戴虎惊呆了,但见这大坑里面又是不同大小的小木箱,打开其中一个,又露出许多干草,再打开,但见里面的果品整齐摆放着。打开另一个小木箱,又是不同的水果。每样虽然不多,但很齐全。从戴虎的眼神就看得出,里面真的非同一般。
端木康再地下看到戴虎的脸色,知道阮水佩那会儿并没说假话,当下竖起大拇指,阮水佩见到,很是得意。
戴虎道:“小娃娃,这里面的东西我可以随便吃?”
阮水佩笑道:“当然了。吃不完还可以带些出去呢?不用客气。”
戴虎搓搓手,“嘿嘿”一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哦。”说罢,便抱起一个西瓜走了下来。端木康见是西瓜,也有些吃惊,要在夏秋,西瓜最寻常不过了,但冬季自然就不同了。
阮水佩道:“大娃娃,尝尝和夏天的味道比怎么样?”
戴虎将手中西瓜拍一条缝,红红的汁水从瓜皮缓缓流了出来,戴虎道:“这么冷的天气,这西瓜怎么没被冻坏,这瓜皮不仅不凉,好像还是温的!”
阮水佩道:“不是西瓜温,是我们从外面进来不久,你的手还是凉的,西瓜现在比你的手要热,所以你觉得西瓜倒成温了。快尝尝。”
戴虎一边吃,阮水佩继续道:“夏天时候,爷爷把瓜果放在对面冷库,天气冷了,又搬过来用干草保温,所以一直保存到现在都不会坏掉。”
戴虎狼吞虎咽的将半个西瓜塞下肚,正要拿起另一半吃,阮水佩忙阻止道:“别吃这个了,你快尝尝别的,每样都取些出来。”说罢,见到端木康的样子,笑出声来,道:“小娃娃,我说过了你别来了嘛!现在你看,这么多好吃的,你又吃不了。”
端木康咽咽唾沫,道:“我不馋,你们吃罢!还有,我不是小娃娃,你才是呢?”
阮水佩笑道:“不叫小娃娃,那我叫你什么呢?”
端木康正色道:“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么?”
阮水佩笑嘻嘻道:“别人告诉我的不算数呢,你自己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故此,对于我来说,你名字我当然是不知道的。”
端木康道:“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叫端木康,有事没事,叫我康哥便可以了。”
阮水佩听得端木康如此介绍自己,噗嗤一笑,继续道:“还康哥!我听着你的姓氏很好玩,我以后就叫你端木,怎么样?”
端木康见到这么多吃的,当真有些嘴馋了,当下有些不耐烦,道:“随便你叫什么了,都可以。”
阮水佩笑盈盈道:“好,那就此说好了,我叫端木,你就得答应。”随即,便叫一声“端木”,见端木康没反应,又叫一声,端木康轻轻“嗯”了一声。
阮水佩道:“我想,你现在也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但为了公平,我也再告诉你一次,我叫阮水佩。我的姓氏只有一个字,你可不能只叫我‘阮’。”
端木康道:“好吧。”
两人说话间,戴虎已经搬出来了许多果品,葡萄、桃子等各色果品,他走到两人面前,背在后面的左手伸了出来,对阮水佩道:“小娃娃,这梨给你吃。”阮水佩接过。戴虎右手伸入衣襟,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对端木康道:“小娃娃,我闻了一下,这是蜂蜜,给你吃罢!虽说现在暂时不能吃东西,但蜂蜜解心中热气,我想,你可以喝的,就拿出来了。”端木康伸手接过,戴虎又道:“先前在店里打了你,自是我的不对,这蜂蜜就当赔礼了,实在不行,你也打我几下,出出气,不要记恨我,行不?”
端木康见戴虎如此,忙道:“戴叔叔,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三番五次的救我,很是感激你。以前打我的事情,早就不作数了。”
端木康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大汉虽样子粗鲁,但还是很细心的。看看阮水佩,再看看手中的蜂蜜瓶子。
阮水佩道:“这大娃娃说的不错呢,你吃了丹药,心内火气正自旺盛,而蜂蜜自然有解除热气的功效,你吃了并不打紧。”说罢,从自己口袋也取出同样的小瓶,道:“你看,那会儿上去的时候,我早就帮你拿了蜂蜜,准备回去的路上再给你呢!”
端木康的眼神充满感激,阮水佩当然理会,轻声道:“你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请你吃点东西,这只是最寻常的待客之道啦。”又道:“其实呢,这荔枝你也是吃得的呢!”说罢,将手中的荔枝给端木康一个,道:“来,吃罢!”端木康依言吃了一个,阮水佩只是静静看着。
端木康道:“你怎么不吃?”
阮水佩道:“我看看就好了,不想吃。”说罢,转头看看戴虎,地上很多果皮,看来戴虎已经吃很多了。阮水佩和端木康看见戴虎的吃相,相视笑了。
阮水佩继续道:“你们现在这里,我去跟姐姐要两个篮子,等会儿装些果品出去给其他人也尝尝。”又拿两个苹果,道:“我顺便给姐姐带几个吃。”
不一会儿,阮水佩便回来了,道:“姐姐那边已经挑选好菜蔬了,大娃娃,留点儿肚子,别吃那么多,等会儿还有更好吃了呢!”
戴虎道:“真的啊!小娃娃你真好。”果真停了下来。
阮水佩道:“我们把箱子的果品每样再取些出来,然后盖好箱子,去找姐姐罢!我们虽然有的吃,但外面的那几位,估计都很饿了。”
一切都弄妥当,阮水佩关上石门,戴虎一个篮子里装着各色果品,另一篮子装着方才吃过的果皮。
果然,凌芳蕤已经选好了菜蔬,戴虎一人拿着几个篮子,凌芳蕤和阮水佩各拿一个。熄灯,关上石门,朝着进来时候的方向走去。
进来的时候因为几人一直在说话,自然没注意到别的声音,可出去的时候就不同了,每经过一条小道,就有流水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很轻,但还是听得见。
原来,地道的两边,时不时会出现一两条小道,声音正是从小道里传出了的。
阮水佩在其中一小道前停了下来,道:“我们休息一会。”又对戴虎说道:“大娃娃,我们把那篮子果皮从这里倒下去给湖里鱼儿吃罢!大冬天的,估计它们也没东西吃。”戴虎依言将篮子放下来,取下一个火把,拿着果皮走了进去。
凌芳蕤问阮水佩,道:“这些小道用来做甚?”
阮水佩答道:“这些呀!这些小道,原先我也不知,你还记得我们刚上山那时候的那边被冰冻的湖水么?爷爷告诉我,说这些道都是留给地下暗河的,与那湖水相通呢。我们把这些果皮倒在暗河里,果皮跟着流水再进入湖里,然后鱼儿就能吃到了。”
凌芳蕤继续道:“这些小道和湖水相通,湖水会不会灌进洞里来?”
阮水佩道:“这里虽然是地底下,但还是比刚山上时候要高,湖水自言不会淹没这里的,即便是来春雪都融化了,湖面上涨,但仍然不会倒灌至此处的。”
凌芳蕤叹道:“不知是谁人开凿了这里,可真好!”摸摸石壁,又道“看这开凿的痕迹,也该好几百年了。”
说话间,戴虎已经回来了,将竹篮伸过来给三人看,欣喜道:“我刚把果皮倒下去,就有几条鱼儿游过来吃,鱼很多,大的有碗口粗细呢!我伸手抓了几条,等会烤着吃。”
几人也凑过来看,果然是几条大鱼。
凌芳蕤道:“阮妹子,此处鱼儿这般多,你和前辈经常吃么?”
阮水佩道:“鱼儿,我当真还没吃过呢!我记得小时候母亲上山来看我,带了很多菜肴,当中就有鱼,但始终没吃着。我们边走边说。”
戴虎不解,问道:“既然已经带上来了,怎么还不给你吃?”
阮水佩叹口气,回道:“因为父亲可能不喜欢我,让母亲把饭菜收起来,不让我吃。从那以后,他们每次来看我,都只带些新衣服,再没带过其他的东西。”
凌芳蕤道:“哦,原来这样呀,我明白其中缘由了!”
阮水佩忙问道:“是为什么?姐姐,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凌芳蕤眉毛微蹙,看着阮水佩,柔声说道:“你说,是你和父母生活得久,还是与爷爷?”
阮水佩道:“自然是与爷爷啦!打我记事起,就没下过山。”
凌芳蕤道:“这不就对了?你父亲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因为你的生活起居全和爷爷在一起,一起吃,一起住,你要是喜欢吃他们带上山来的东西,盼望他们上山带好东西给你吃,就表示不喜欢爷爷给你做的饭菜,这样,便是冷落了爷爷,爷爷还会一心一意为你救治么?”
阮水佩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大人的事情好复杂,其实,他们也不必如此,爷爷也经常说山上生活苦,希望我父母上山的时候做些好吃的东西给我呢!”
凌芳蕤道:“你每天都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当然很了解爷爷性格了,但你父母就不同了,可能只见过几次面,了解甚少。”
阮水佩道:“一次都没见过,爷爷说,我父母把我送上山救治的时候,也是隔着山洞说话,并未见面。”
凌芳蕤道:“这就是了,不了解,误会就多。”阮水佩“嗯”一声。
这时,他们已经能看见刚才入地道时洞口的光线了。阮水佩道:“大娃娃,你先拿着瓜果回五仙洞和众人分食,我们三个去厨房。”
戴虎笑嘻嘻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过去了。”说罢,将装有菜蔬的篮子并几条鱼一起放在地上,走开了。阮水佩带凌芳蕤母子去厨房做饭,按下不表。
且说戴虎提着一篮子果品健步如飞,缘着来时的方向快速回到五仙洞口,只听见里面在高谈阔论,好似在谈论关于“侠”的话题。戴虎怕打扰几人谈论,并没有立即进洞,放下篮子坐在洞口,拿起一个苹果,轻轻咬一口,慢慢嚼。
这时听的更清楚了,只听杨玉忠道:“侠,应该是‘杀人安人’,锄强扶弱。”
颜斌显然不同意戴虎的说法,道:“杀人,安人,本来就自相矛盾。既然为了安人,而杀了人,那被他所杀之人,由谁来安?还有,要‘扶弱’,就一定得用‘锄强’的办法来解决?你这种说法显然自相矛盾,不适用于侠客。”
杨玉忠道:“那依军师的看法,什么样的人才算得上是侠客?”
颜斌道:“侠,首先要做到无求,无求,则不争;不争之争,当属侠客所为。”
杨玉忠道:“不争之争,那依着这意思,那古代楚地的田冲,阵地的周庸,还有那洛阳的据孟,这些都算不上是侠客了?”
颜斌“哼”一声,道:“那些人,在他们年代也许算得上你所谓的侠客,但与今日不同啊!他们所生的年代,或者法不成规,或者一法多用,自然是以暴止暴。今日可不相同,以暴止暴,其一,背离侠道;其二,违背侠之德。我们今天谈论侠,自然要将其放在今天来考虑,不能混为一谈。要做到侠客,必须的德义不相逾!”
杨玉忠道:“你这既是道又是德的,论说书,我自然甘拜下风,论江湖侠客,我自是听过不少,也见过不少。就拿眼下的事情来说,请问,昨晚我们几人帮助阿婆击退张洪山等人,算不算侠士所为?”
颜斌道:“算。”
杨玉忠继续问道:“那好,几人我们也算得侠义所为,那十一弟先前打了那小二哥端木康,也算是侠士吗?”
戴虎在门外听得杨玉忠拿自己举例子,自然有些生气,想进去找他“理论理论”,但还是没进去。小心翼翼的向着洞里面瞄一眼,只见颜斌此时满脸通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良久,另一个人说话了,正是尹京平的声音。
尹京平道:“前两年,我还没来这里的时候,听说过一个人,这人杀人安人,以战止战,以暴止暴,但也能做到德义不相逾,全占齐了。”
杨玉忠和颜斌同时问道:“这人是谁?”戴虎在洞外坐着,听得尹京平说有这么一个人,也停止吃苹果,竖起耳朵听着。
只听尹京平道:“这人姓名等会儿再说,我也是听在店里吃酒的的客人谈到的。说此人竹芦渡大败金军,后又收复建康等地,此等为国为民之壮举,算不算是大侠。”
颜、杨两人道:“为国为民,当然算得侠客。”
尹京平继续道:“但收复失地,光靠嘴皮子是不行的,得真刀实枪的干,既然真刀实枪,免不了有伤亡,这边是‘杀人安人,以战止战,以暴止暴’了,既然杀人世为了更多人有个安定生活,战是为了不再战,暴是用来制止他人施暴,这也在情理之中。再说他的‘德义不相逾’,此人能够做到为而不恃、长而不宰,已然位居高官,但他不凭借于此而盛气凌人,不去主宰别人,反而放下身段待人以礼。这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他的‘德’,对国家,对他人,出于‘义’。”
颜斌、杨玉忠默然,天下真有这样的人才,他们也知道尹京平的话不假,因为他们也听说过此人,姓岳名飞字鹏举。
良久,还是没有人说话,戴虎有意缓和洞内的气氛,当下大声清清嗓子,笑嘻嘻地进洞去,道:“各位老哥,看看这是什么?”
几人的眼光朝着戴虎所指,见到了篮子里的瓜果。杨玉忠道:“喂,我说紫赯鬼,你哪里弄来这些东西,这里许多东西,这个季节可是见不到的,更不要说吃到了。”
戴虎得意地说道:“哈,吃惊罢!这都是那小女娃娃给的,带给你们吃。”三人谢过戴虎,许久的谈论,确实口干舌燥的,每人捡几样,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不再说话。
不多久,黄裳也进洞来了,一只手提着坛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葫芦状的瓶子,放在石桌上,几人客套几句,都坐了下来。那坛子,显然装有酒,坛盖子打开,顿时酒香扑鼻,充溢着整个山洞。
黄裳指着坛子,道:“这酒,我也不知藏有多少年了,反正十年前上山时就这般模样。”
戴虎拿起坛子,闻一下,道:“好香的酒。”后递给杨玉忠看。
颜斌端详坛子一会儿,道:“看这坛身模样,少说也有四五十年了罢!”
尹京平也凑近闻了一下,道:“坛子虽然很旧,像是四五十年的样子,可这里面的酒倒远没有坛子年数多。”
黄裳见如此说,便问道:“依这位小哥,这酒有多少年?”
尹京平道:“这酒,至少在二十年之上,但也绝对在三十年以下。”
尹京平的话让几人都很吃惊,戴虎惊讶问道:“你怎么看出这酒的年岁的?”
尹京平道:“这并不难的,我十五岁才拜师学武艺,在那之前,从记事起就在酒坊里做小工,自然学得一些鉴别酒的学识了。”又道:“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这坛酒,并不只一种,它是由两种酒混合的。一种是北方高粱酒,酒劲大,另一种南方是米酒,劲头小。”
颜斌道:“把两种酒装在一起,是何缘故?”
尹京平道:“因为这坛酒,应该不是自家酿造的,而是在不出名的小酒馆买的,这里面勾兑了很多水。”
黄裳见尹京平说的如此胸有成竹,问道:“小哥是如何断定这酒便是小酒馆的。”
尹京平道:“这并不奇怪,小酒馆专门招待些钱不多或是匆忙赶路的客人,那里的酒水本来就不贵,即便是有人尝出来酒里勾兑水,也不会说出,所谓一分钱一分货嘛!大酒馆则不同,就本是就价钱高,而且去那里的,多是有钱的主儿消遣娱乐,对于酒水,他们自会细细品尝,酒家是不敢那样做的。”
黄裳道:“有道理。”颜、杨、戴三人也是点头称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戴虎继续问道:“那这酒还能喝么?我闻过了,酒可香了。”
尹京平道:“能喝,当然能喝,只不过,这酒应该是苦的。”
戴虎不信,拿起酒坛,在手心倒一点,用舌头轻轻舔去。舌头刚接触到手心便立即缩回,连连摇头,道:“真是苦的,那为啥闻着却这般香呢?”
尹京平道:“存放这么多年了,酒曲已然酝酿融合,那股香甜劲儿自是充分发挥出来了。但这坛酒没密封好,空气已经进入,慢慢的,就变得又浊又苦了。”戴虎点点头。
黄裳笑道:“刚发现这坛酒的时候就看出它有些年头了,知道酒自然是越久越香,一直没舍得喝,今日方才拿出来与各位共饮,想不到它早已经坏掉了。”
这坛酒虽然不能喝,但众人还是感谢了黄裳美酒待客的心思。谦让一番,只听黄裳道:“既然如此,这坛酒就不喝了。半年前,有两个猎户上山打猎,我托他们买来几坛浊酒,现今还剩两坛,我去取来。”转身走出,迎面遇着孙女阮水佩。
阮水佩道:“爷爷,就吃饭了,你干嘛去?”
黄裳道:“我去去就来。”便走开了。
阮水佩进洞来,笑盈盈说道:“饭已备好了,各位准备准备,就送来。”颜斌几人自是然谦虚这说要帮忙去拿。阮水佩推辞一番,颜斌等人方才坐下来。
阮水佩专门对戴虎道:“大娃娃,我们一起拿菜去,好么?”戴虎起身,欣然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