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舒在隔壁房睡得深沉，只见有人着急地将他晃醒。
没睡好的他，一睁开双眸，眸子充斥着血丝，一看就是不满意被吵醒，阴狠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厉声质问道：“什么事？”
仆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结巴道“大、大夫人……情况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顾南舒眉目不安，快步来到她房间，地上一滩瘀黑的血水。红月跪在床边，紧紧握着越发冰凉的手，他问道：“昨晚我不是让你守着她？”
红月红着眼，一想到公主现在情况更加不妙，硕大滚烫的泪珠从她眼眶中滚落：“是奴婢的过错。”她不为自己辩解，全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顾南舒是知道红月不可能会害她，他深呼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昨晚发生什么事？”
红月摇摇头，哽咽道：“奴婢昨晚觉得有些困乏，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城主您叫来的人，说要换班，奴婢才松了警惕，答应了那人。”
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公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顾南舒一听，便猜到这其中的不对，下令道：“去，把府上所有的婢女叫上来。”
“是。”
顾南舒揉着泛酸的眼角，他之前好像做了个梦，梦到她已经醒来了，这个梦多好。若是她能醒来，就算不想见到他，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城主，是奴婢的过错，还请城主您处置了奴婢吧。”
顾南舒被吵得有些心烦意乱，手一挥，不耐烦道：“你是她最疼爱的婢女，我就算处置了你又如何？她能立马醒来？等会你且帮我认出昨晚跟你换班之人，这事就算作罢。”
红月看了眼床上紧闭双眸的人，低垂着眸子，轻叹一声。
“城主，人统统都已经带上来了。”
除了老夫人身边的婢女没有去捉拿，几乎都已经被他抓了过来。
顾南舒看了眼红月，“你去认一下。”
红月领命，起身逐一去认。
人数较多，一时半会也没认完，而且，她昨晚意识比较淡薄，对那人的样子也都是朦胧的很，只能记得出大概的轮廓。
将近花了一刻时辰，才把所有人都逐一看遍，看完，红月摇摇头，叹了口气：“并没有昨晚所见的那人。”
顾南舒正要说话。
一人从外跑进来打断他。
“城主，池夫人正往这走来。”
顾南舒立马显露出厌恶，“她来作甚？本城主不是告诉过你们，这里不允许她过来？”
那人迟疑，“可、可池夫人不听小人的。”
一道倩影走进来，娇滴滴地喊道：“相公。”
“你来做什么？”他厉声质问。
池宴轻微皱了下眉，余光偷瞄躺在床上的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毒，人都已经快没了，还这么霸占着相公。
随即，换了副纯洁无害的模样：“不知道相公派人抓了这么多婢女是何用意？”
“相公，就算您不待见妾身，也要想想母亲，若是母亲今日知道你抓了这么多婢女审问，到时候母亲自然会派人查问。不如相公您说给妾身听，改日妾身在母亲那也好说辞。”
顾南舒动了动唇，喉咙间滑出一道轻飘飘地声音：“嗯。”
池宴大喜，却又怕惹到他不悦，收敛了些，静等着他说给她听。
“若是母亲问起来，就说实话，家里有些婢女手脚不干净，本城主需要抓出来处置了她。”
她故作惶恐：“那……那人抓出来了？”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暗自得意。
想要找到那人？呵，只怕现在那人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并无。”顾南舒对上她的眸子，试图想要看出她有何不对劲。
“既然如此，妾身就不打扰相公了。只是……不知道姐姐好些了没？若是相公您无意见，妾身也想来陪陪姐姐。”
“不需要，以后你少来这里就行。”
“那妾身就先退下了。”
“嗯。”
顾南舒不再去看她。
刚离开，池宴的脸立马就拉拢下来。
“那人如何了？”
春竹跟上去，小声说道：“奴婢亲眼看着她咬破了毒药，现在就算被找到，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做得很好。”池宴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