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相传，永生不息。”
江宁念叨了一遍，他以前就知道军部，还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简直就是巅峰他的认知。而且里面竟然还有由大量死囚组成的白虎部。
“其实，昌九曲不用死的。”苏萱萱又说道，“他还年轻，努力修炼，或是服用禁药，也是能够突破到超凡的，到时候也可以进入到白虎部。虽然也有可能就此死去，但至少他的家人，可以得到很好的保障，而且他只要积累到一定的功勋，也未尝不能做回普通人。”
说到这里，苏萱萱露出可惜的神情。
“而且，他犯的错，也不算什么大错，稍微争取一下，还是很有机会活命的。”
江宁皱眉：“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苏萱萱迟疑了一下。
“没关系，如果不能说的话，你也不用告诉我，毕竟我不是你们的人。”
苏萱萱展颜一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和煦笑道：“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犯的罪是破坏机密研究罪。”
“破坏机密研究罪？”江宁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罪，“他破坏什么了？”
“人与妖的研究！”
苏萱萱说道，神情中有一丝丝惧意。
看着苏萱萱的神情，江宁也是眼皮一跳。
“妖族身体强悍，是我们人类远远不能比拟的，”苏萱萱斟酌着语言说道，“它们虽然在修炼天赋上不如我们，但只要开启了自己本命神通，就能展现出碾压同级武者的战力，尤其是那些会飞的妖兽，一直都是我们人类的心头大患，但由于磁场和灵能等多方面的缘故，我们又无法研制出能够高空作战的飞行器，所以，就有一部分铭纹师，将目光打到了那些能够飞行的妖兽身上。”
“具体重做法就是捕捉一只会飞的妖兽，将它的一些，应该说是源质吧，就是使它们能够飞行的一种东西，你可以理解为基因。”
苏萱萱尽可能讲得浅显易懂一些：“我们把那些大妖的源质剥夺出来，转嫁到人类身上，使那个人类拥有可以飞行的能力，进而弥补我们在空中作战的这块短板。”
“不过，这项研究还处于研究阶段，成功率还不到百分之一。”
江宁心脏剧烈跳动：“他们这样做，不怕被大众知晓，而骂军部不人道么？”
“怕！怎么不怕！”苏萱萱洒然一笑，“怕得要死！”
“但跟怕相比，我们更怕无数人因为空中领域的不足而无端丧命，我们要实现空中作战，起码也要等到超凡后期，甚至是灵海境才行。可整个联邦有多少灵海？空中作战人员是可以复制的，但灵海武者却是不可复制的，而且，你如何确定它们派出飞禽不是为勾引我们派出灵海武者，进而加以狙杀的呢？”
“一旦战场上出现飞行妖兽，我们就得派出灵海武者，而一个灵海武者去了空中，那么地面的战斗力就会大大下降，而且我们还不确定这是不是敌方的诡计，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派出源质改造的普通武者去试探才是最好的。”
江宁还是不能接受：“可是……”
苏萱萱笑了起来：“你以为被送去研究的都是些什么人？”
江宁心有所悟。
“被送去参与研究试验的，就只有两种人，要么是即将问斩的死囚，要么就是自知不久于世的病人。”
“前者是被动的，后者是主动的。”
江宁嘴唇张了张。
“不相信有人主动参与这种惨无人道的研究？”
江宁迟疑着点点头。
“如果你见识过妖族的残忍。”苏萱萱说道，“见识过它们在我们联邦施行过的暴虐，那么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这世上虽然有很多人都在追逐私利，但无论什么时候，都有那么一批人，他们不畏生死，全心全意的为人类的文明努力着，竭力燃烧着自己每一寸血肉，别说是参与研究，就算是忍受千刀万剐之刑，仍然有很多人原因以身证道。”
“也正是有了这些人，我们联邦才最终稳稳的屹立在这片大地之上。”
“当然，也有部分死囚不愿参与这项研究，所以他们就被送到了白虎部。”
“昌九曲就是目睹了研究的一部分过程，误以为我们联邦有人跟妖族勾结，想要到处宣扬，无奈之下，我们才对他进行通缉。”
“其实，我们也没打算杀了他，要不然的话，他一个区区启灵八重，能活那么久？”
江宁了然的点点头。确实，以军部的实力来说，昌九曲才启灵八重，如果真想杀他的话，他根本就逃不出来。
这时，江宁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星星会所刚出现妖兽，然后你就给了我那个造化珠，你……”
“当时那边的妖兽，我确实也注意到了，但我是军部的人，军部的人不能随意参与普通人的生活，这是我们的一条铁律。”苏萱萱解释道，“当时我看那几头妖兽应该造不成太大的破坏，所以我将造化珠放进你书包后就没管了。”
她接着说道：“后来，我就一直潜伏在你周围，你每次猎杀那些妖兽我都在场，但我觉得你能应付它们，所以我就没出面帮忙，事实也证明，在真正的战斗中，你才能得到最好的成长。”
江宁嘴唇动了动：“那祁连云，就是我们小队年纪最大的那个，在香蕉歌舞厅的时候，是不是你控制了他？”
“不是。”苏萱萱坚定摇头，“虽然我做得到，但确实不是我。”
江宁顿时惊异起来，他之前一直以为祁连云是受到红衣女子，也就是苏萱萱的控制，可苏萱萱却说不是她，但妖兽在精神层面是短板，那么就是说，那人多半是人类，而且很可能是超凡之上的修为。
可他既然就在操纵人类搞破坏了，为什么不将破坏进行到底呢？
又为什么要放过自己？
当时的情况，倘若他控制住了祁连云，那么自己必然躲不开那致命的一击，如果他成心想杀自己，那自己很可能已经是具冰凉的尸体了。
江宁不觉得这是失误，失误是小概率事件。
如果不是失误，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难道是忌惮苏萱萱？
江宁眉头紧锁，毫无疑问，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一个实力远超自己的人，对自己可能有敌意，但没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