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府掾王匡,骑都尉鲍信募兵回京,并州刺史丁原,虎贲中郎将袁术皆已驻军洛阳城郊。
前将军、鳌乡侯、并州牧董卓也领兵在赶往洛阳的路上。四方豪杰汇聚洛阳,局势也变得危险起来。看到外地豪强人马进驻洛阳城郊,何进入长乐宫,奏告何太后,请求杀死全体中常侍。
中常侍张让、段商议说:“大将军何进自称有病,不参加先帝的丧礼,不送葬到墓地去,如今突然入宫,这是什么意图?难道窦武事件竟要重演吗?”
他派人去窃ting何进兄妹的谈话,获知全部谈话内容。于是率领自己的党羽数十人,手持武器,偷偷从侧门进去,埋伏在殿门下。
何进被杀这件事袁熙是知道的,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告诉袁绍让他早做准备。
在中军幕府里袁熙待屏退左右后对袁绍说道:“张让等人密谋诓大将军进宫,将其斩杀。”
“竟有这事,你从何处得来消息,可靠与否?”袁绍有些震惊道。袁绍可不好忽悠。
“是上次那小宦冒死传来消息。”袁熙没有办法,只能这样说。
袁绍虽然迟疑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传来了许攸郭图,将事情告诉了两人。
郭图有些会意道:“袁公是否想借张让之手,除去大将军然后一并诛杀阉党?”
袁绍点了点头说:“两位先生以为如何?”
许攸说道:“因董太后一事何氏已失大义人心,借机除去也好,只是这大将军的名号没有了,我等怕难以降服外地领兵将领,早知就不怂恿大将军召集外地豪杰进京了。”
这便是借大将军势号令群雄,父亲袁绍不是不会用,不过后来事出有因搁置了。
郭图反驳道:“如不召集外地兵马进京,大将军又怎么会向十常侍翻脸?”
事到临头袁绍也有些焦虑“先不说袁公路、鲍信、王匡等人,单是西园八校尉也未必皆受我命令,像孟德也是反对召集外地兵马进京的。”
许攸看了看袁绍,道:“大将军一身死,本初就带领本部人马诛杀十常侍,淳于琼部、颜良部从旁协助,另外派心腹收编除了孟德外其余西园兵马,只要控制住皇宫和洛阳,城那些兵马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攻打京师,想闹事也变得不可能。”
袁绍赞许道:“我看可行,就按次办。”当下召集心腹商议具体事项。
袁熙心想,计划看似可行,却忽略掉了那个魔王董卓的野心和实力。董卓此时还是挺有能力的和东晋王敦差不多,而且关西军是常年征战的虎狼之师。不是京城这帮少爷兵能比的。
他那些兵马可都是经过边塞征战的精锐啊,岂是京城这些缺乏实战的将领兵士可比的。
看来这次收编的西园兵马就是袁绍的资本了吧,自己要趁机掌握哪怕小小一支人马才行。
入夜,袁府
父亲袁绍幽幽道;“显奕,你进来。”
“是,父亲”袁熙应了一声赶忙走进去。袁熙回答道,“不知道父亲叫孩儿有什么事。”
袁绍负手而立,淡淡的道;“显奕,今日我们所说的你都听到了,你是我袁家麒麟儿,自幼聪颖,举一反三,今日为父就再来考考你.........。”
他顿了一顿说;“依你看来,今夜之事我该如何决断。”
袁熙的心中一阵狂跳,幸亏父亲没有问他,他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否则他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回答。
袁熙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他沉思了一下,缓缓的说;“父亲,依孩儿愚见,何进死不足惜.......”
袁绍显然是被他的言语惊了一下,但这个儿子自幼早熟,也不虞有他,“说下去,显奕。”
“他今夜结局无非有二,一生一死。假如何进安然无恙,必定会亲自挥军诛杀阉党,而后下旨遣董卓归西凉。这个结局有惊无险,父亲可以安枕无忧了。”
袁熙说完这句话,抬眼偷视,只见袁绍虎躯巨颤,双目中精光爆射,厉声道;“说下去。”
看来刚才的一番话,已经直插袁绍的心脏。袁熙应了声‘是’接着说;“第二种可能就是何进一命呜呼,那么孩儿有一番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袁绍沉声说;“你我父子,还有什么不能推心置腹的。”
袁熙告罪一声说道;“何进一死,十常侍畏惧禁军绞杀,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袁绍定定地看着袁熙,并不答话。
当即袁熙看着袁绍的眼睛一字字说;“劫持太后皇帝逃之夭夭,或者可以逃到长安,另立朝廷,然后假天子之名号召天下诸侯勤王讨伐何进,也说不定。”
父亲袁绍倒吸了一口冷气,颓然坐在椅上。厉声说;“显奕,依你之见,我们父子要怎样做,才是万全之策。”
袁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父亲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父亲袁绍家教极严,没想到袁熙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脸上不禁现出怒容,说道;”显奕,世上没有比父母兄弟更加亲近的人了,你连父亲也信不过嘛。”
袁熙直起身来,脸色一禀,看着父亲袁绍说;“不瞒父亲说,以我看来,现在天下大乱,诸侯四起,拥兵自重,汉室江山行将朽木,马上就要江山易主了。我们袁家虽然时代受汉朝恩典,不过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也是独木难支无法力挽狂澜了。这种形势下只能替自己打算。我想了又想,只要一条计策可行。”
父亲袁绍显然是被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吓坏了,不过袁绍似乎比传说中的要聪明许多。
袁绍佯怒道;“显奕,住口,你这话是要杀头的,信不信我把你交给廷尉。”
袁熙硬着头皮狠狠的说;“第一,诛杀禁军副统领‘典军校尉’曹操,因为他和父亲同时掌握禁军很可能会从中作梗。”
袁绍的惊讶表情渐渐平复,深吸了一口气,四下扫视一眼道;“那么第二件事呢?”
袁熙踌躇的说;“不论何进是死是活,父亲都不可以让董卓进城。”
袁绍突然叹息了一声道;“太迟了,董卓的西凉兵已经进驻‘渑池’,朝廷的谕旨他根本不听,直奔洛阳而来了。”
这件事袁熙并不知情,当即一愣,旋即又说;“父亲手中有多少兵马。”
袁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几千老弱。”袁熙寻思了一下说;“我有一计,也许可以度过这次难关。”
袁绍突然问道;“倘若董卓进城会有什么后果。”
袁熙皱了皱眉,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暗道;“千里焦土、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天下大乱而已,还能怎么样。”袁熙继续说道;“以西凉兵的强悍必定会控制京城和皇帝,然后胁迫大臣,横征暴敛,后果不堪设想。”
袁绍在庭中踱着步子道;“三千兵士,根本不足以击退西凉劲旅。”
袁熙灵机一动说;“何进手下御林军有数万之众,我们可以用来抵御西凉兵。”
袁绍幽幽道;“皇帝不下圣旨,我没有兵符,御林军怎么会听为父调遣。”
随即只见袁绍大笑道,“哈哈哈哈,为父怎么舍得把你交给廷尉呢。”随即袁绍背对着袁熙说道,“显奕,你先下去吧”
袁熙拱手应退,不知觉间袁熙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看来父亲隐藏太深了,也许如果父亲没有官渡之败的话,也许是另一个李渊也不一定。
是日,张让假传太后的旨意召他。袁绍等人劝阻过何进进宫,不过不知为何何进不顾部将劝阻执意入宫。
待他完全中了埋伏后,张让等人责问何进说:“天下大乱,也不单是我们宦官的罪过。先帝曾经跟太后生气,几乎废黜太后,我们流着泪进行解救,各人都献出家财千万作为礼物,使先帝缓和下来,只是要托身于你的门下罢了。如今你竟想把我们杀死灭族,不也太过分了吗!”
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出剑来,在喜德殿前杀死何进。
张让等写下诏书,任命前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
尚书看到诏书,觉得可疑,说:“请大将军何进出来共同商议。”
中黄门将何进的人头扔给尚书,说道:“何进谋反,已被处死了!”
何进部将听说何进被杀,领兵入宫,虎贲中郎将袁术攻打宫城,焚烧青琐门。
张让等人看到情形不妙,遂挟持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万年公主刘妍等从复道仓皇外逃。
这时袁绍吩咐完毕,听到下属禀告大将军被诛杀的消息后,整顿兵马要杀向皇宫。
袁绍在亲兵帮助下穿着铠甲,袁熙跪在他面前请求道:“方才父亲因人手不足,而先放弃整编助军右校尉冯芳一部,孩儿请求率百人精锐前去收编。”
袁绍摇头道:“这岂是儿戏,你留守驻地。”
“古人有甘罗拜相出使赵国,而今父亲也是少年便担任机要,并兴起大志,孩儿自然要以父亲为榜样。”袁熙行礼道。
袁绍最好名声,听到儿子称赞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高兴,却不愿袁熙犯险,“你有这番志气很好,只是现在局势未明实在端得凶险。”
袁绍虽然不是合格的雄主但是确实是个好父亲。
袁熙争取道:“孩儿自问这些年弓马不曾懈怠,自保不成问题,况且有许褚这样的英勇之士相助。”
这时在旁边跟着的许攸深深地看了一眼袁熙,随即有些会意“本初,令公子其志不小啊,并且显奕少就有才名是这辈人中的翘楚,孟德也早已令曹昂统领兵马啦,我看显奕之才胜于曹昂何止百倍。”
袁绍听到这话心里着实高兴,便应允了袁熙请求,让他带许褚所部去收编助军右校尉冯芳兵马,因放不下心又多拨出了两百骑兵。
接着袁绍与叔父袁隗佯称奉诏杀奔皇宫,杀死宦官亲党许相、樊陵,然后列兵朱雀阙下,捕杀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宦官赵忠等人。
又命令关闭宫门,严禁出入,指挥士兵搜索宫中的宦官,不论老幼皆斩尽杀绝,死者有二千多人,有些不长胡须的人也被当成宦官杀掉了
西园八校尉虽都驻扎在城西,但驻地却不连在一起。袁熙内心激动,有些意气风发地领着两百骑兵,还有许褚的一百精锐亲兵,来到助军右校尉营地。他穿了一身精致的鱼鳞甲,挎弓带箭,腰间系着一把精钢剑。许褚也是披甲带刀,穿着副鱼鳞铠,骑在马上。
袁熙并不害怕,而是充满了兴奋感,这是他登上权利高峰的第一步。而且有许褚这个超级保镖,超一流猛将在。
他根本不担心安全问题。此时的许褚青铜甲胄在身,背后的披风光鲜亮丽,再配上他本就是粗矿盛怒的面容,真是好一员当世虎将!
远远地。袁熙不教驻军反映过来。就让骑兵冲进了助军右校尉营地。几个骑兵抛出铆勾卡住寨门,加上旁边步卒协助将寨门彻底破坏。
助军右校尉部兵马,看着这些同一阵营的兵士冲杀进大营一下愣住,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立即反击。助军右校尉冯芳听到营地外吵杂声一片,立即带着几个亲兵出来看究竟。
不看还好,一看气不打一处出,这有中军标识的兵马,竟然冲进自己营地,还和自己的人对恃起来。
他自然也看到被簇拥在在中间的袁熙,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这无故闹事!”
袁熙放大声音说道:“奉大将军、司隶校尉令,代冯芳领助军右校尉一职,着冯芳升任中郎将,令到即往司隶中军幕府述职。”
说罢让一兵卒拿司隶校尉的手令给冯芳。冯芳本就不是袁绍一党,而是何进心腹,他看了手令后冷笑道:“这恐怕是袁本初的意思吧,我看洛阳城中有火光起,必定发生了什大事,袁本初此举是要夺我兵权耶?”
袁熙喝问:“那冯大人是否奉令?”
冯芳根本无视掉这个少年,答道:“待我跟大将军确认后方才可以奉令。”
袁熙眼中杀机闪动,冷然道:“不听军令者杀无赦!”
冯芳身旁一名骑都尉提枪纵马上前笑道:“你这娃娃我知道,不是袁本初二子么?快快回去这不是你待的地方。”
袁熙知道不杀人立威,是不能降服这些兵马的,于是冷冷道:“仲康!”许褚会意,握好大刀纵马冲向那骑都尉。
骑都尉提枪欲挑许褚下马,不想迎面来的一柄钢刀不仅来势迅猛,力道更是沉重,枪刀一相磕他虎口就裂开,长枪已经拿不稳。
正想扒在马背上躲闪,但钢刀带起的阴风已经割到他脖子,许褚手起刀落,血注飞溅,一颗人头立即飞向旁去。
在众兵士的惊悚中,许褚用刀尖挑注起人头回到袁熙身旁。袁熙对冯芳道:“大人三数之内不奉号令后果自负。”说罢就数起一声来。冯芳有些害怕,令亲兵护在他面前,有些心虚道:“你杀害朝廷命官想造反么?”
袁熙不理他带数到“三”时,在他身旁一道冷芒激射向前。
冯芳只见眼前毫无征兆地飞来阴风,接着利箭贯穿了他的喉咙,冯芳整个人倒飞下马去。
袁熙趁机再次喝道:“不奉令者杀无赦!”
许褚也扯开大嗓门吼道:“不奉令者杀无赦!”
他这一吼可比袁熙管用多了,助军右校尉一众兵士互相观望了会立即单脚跪下口称“奉将军令”。
袁熙点了点头,让百人将以上军官进入营帐议事,其余兵士驻守营地。
袁熙先是简略讲述了一下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为国尽忠听从司隶校尉的将令,又许了些好处,打开库房赏了些钱帛。
接着就跟众军官商议起整编兵马的事情。
其实这个西园八校尉除了上军、中军是满编万人之外其余都是两三千人,兵器铠甲以前蹇硕虽有克扣但放眼整个大汉倒也算是精良。
兵士也都是健硕精壮的青年,而且兵士中有六七百的骑兵,其他一些辎重等也是比较完善。但是西园兵马缺乏训练和实战的弱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袁熙让想另投他路的军官离去,结果剩下了一半的人。留下的也多是下级军官,那些走了的是冯芳亲信。
在得知助军右校尉所辖有三千人后,袁熙让许褚带着新提拔上来的军官裁剪去残弱,同时挑出最精锐的两百多人,结果剩下了两千多人。
袁熙自领担任骑都尉一职,总领营中诸事,先前许褚统领的一百精锐,分出了一半作为下级军官补充进收编的兵马中。
新合并的精锐亲卫就有了三百,由许褚以部曲督身份统领。
这样除去亲卫加上原来的三百骑兵助军右校尉所属就有两千多人,其中六七百骑兵,一千六百步卒,四百辎重后勤。
西园大营。
袁绍和袁熙在大账之中密议,袁绍问道“显奕,如此危局,为父当如何自处?”
袁熙愣了愣,如此机密事宜父亲不和谋臣许攸他们商议,却和自己商讨,袁熙心里打鼓。
于是,袁熙壮着胆说道,“请父亲允许儿带领两千精兵埋伏在北邙山小平津河岸,我猜想董卓的西凉兵必定会从那里渡河。父亲只需要让兵士埋伏起来,等到西凉兵一半度过河对岸的时候,命弓弩手以强弓激射,西凉兵必定慌乱,互相践踏,弓箭用尽立即以轻骑兵将其截成两段掩杀。董卓的兵再强悍也不是神仙,怎么能够进入洛阳。”
袁绍犹豫道;“可是两千兵士怎么可以长时间阻挡数万大军。而且太危险了,我儿怎可如此。”
袁熙摇头说;“这些孩儿也都清楚,我并非寄希望于这两千兵卒,而是希望他们可以阻挡住董卓两个时辰,我只要两个时辰就够了。”
袁绍眼中再一次闪现光芒,正色说;“你要怎样。”
袁熙冷笑道;“刚才孩儿已经说过了,十常侍必定会狗急跳墙劫持皇帝。父亲可以派五百兵士迅速进宫把皇帝和太后保护起来,这样就可以拿到圣旨,发动御林军击败董卓了。”
袁绍幽幽说道:“假如皇帝真的被劫持呢。”
袁熙躬身施礼道;“孩儿已经仔细想过,假如陛下真的被劫持,那么十常侍无路可走,一定会投向北邙山方向。这样就等于自动的送入我们的伏兵阵中,岂不是一举两得。”
“最坏的打算呢”袁绍继续发问,袁熙转了个身子说;“如果董卓比我们先一步找到皇帝,那就大事不妙了。现在这个时候可是‘得皇帝者得天下呀’。”
袁绍淡淡道;“以你的意思是。。。。。”
袁熙苦笑了一声道;“这不正是父亲想要的吗?”
父亲袁绍眼中闪过狡黠,回头看着他道;“显奕,你明白爹的心意,是不是。”
袁熙叹息了一声说;“父亲的原意本来是要‘董卓’进京和‘何进’火并,您好坐收渔人之利,在乱世中建功立业,可是没想到‘何进’是个猪脑袋,根本没有‘人’的智商,一听太后召唤,便立即跑过去送死。不过我觉得这样更好,何进和十常侍相斗,我们照样坐收渔利,前提是一定要在洛阳城外北邙山中击败董卓,袁家才可以掌握大权,将黄河以北虎牢关以西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袁绍起身从袁熙身边走过去。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凝视他半晌。伟岸英挺的身子一阵颤动说道;“显奕,爹爹错了,我引外兵入京的计策是行不通的,这一点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袁熙顿时惶恐,施礼道,“父亲放心,只要我们父子同心,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黄昏,王允在大将军府处听说何进被杀的消息,立即要去联络一干老臣应付危局。
马车奔走在青石板路上,踏出极具轻快的声响。王允他正在马车上思量,车夫突然一个急停,他不由的撞到车门边上去。
王允有些恼火问道:“怎么回事。”车夫也有些慌,答说:“大人,前面突然跑来一名女子,给咱车撞倒了。”
王允随即下了车,和车夫一同查探。
果然地上躺着名已昏倒的少女,令王允吃惊的是少女穿着的是件华贵的宫装,这可不是一般宫女贵妇能穿着的。他看四周无人,犹豫了会,赶忙和车夫将少女抱上马车带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