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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忙碌了一整天,看着明显薄了下去的册子,虽然没有找到飞浅姑娘的真实住址,但是也算是排除了不少,怎么说也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

两人吃了晚饭,早早的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上午,找完了城里所有人之后,都没有任何消息和线索,苏月白和楚晚晚只能是无奈,让人驾着马车,去了城郊的两家。

两人先是到了一家比较近的人家。

这家人家是住在一处位于山坳里的村子。

村子不算大,远远地看起来,大概就只有七八户人家而已。

按照户籍上的资料显示,那家人家就位于村东头。

但是等到他们停在了所谓的村东头的时候,却不由得有些皱起了眉。

这真的是村东头吗?

好家伙,别说是村东头了,楚晚晚都快怀疑,它这是不是要出了村子了。

他们这一路走过来,毫不快张的说,方圆一里之内,除了这一家,再也见不到其他人。

好家伙,这要是真的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比如说遭遇了盗匪之内的,这家人就算是叫破了喉咙别的人也听不见啊。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院子门口。

楚晚晚撩起了马车的帘子往外一看,这家人家大门紧闭,门上还挂上了锁,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人在家。

有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大概人是去了外面做活儿吧。

无奈之下,苏月白原本想要叫车夫继续赶车,他们先去另一家瞧瞧,如果没消息的话,等返程的时候,时间也正好差不多。

然而,马车还没有走两步,车夫远远地就瞧见迎面走来了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汉子。

“主子,似乎是人回来了。”车夫对里面的两人道。

“停一下,看看是不是。”苏月白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是。”车夫应了一声,原本已经开始行驶的马车又被他拉停了下来。

马车安静的停在路上,车夫看着那中年汉子由远及近,然后在路过他们这里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

但是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的又越过了马车,径直朝着院子走了过去。

中年汉子推开了院子里的木门,把手里的锄头往墙边上一靠,撩起衣摆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然后走到院子里的一口大缸面前,拿起舀水的瓜瓢从里面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的就直接喝了起来。

仿佛现在根本就不是寒冷的冬天,而是炎热的夏天一般。

车夫看完了这一切,对着马车里的两人禀报道:“主子,看模样,应该是主人家回来了。”

“知道了。”苏月白答了一声,然后撩开马车的帘子走了出来,楚晚晚紧随其后。

“扣扣扣!”苏月白敲了敲敞开的院门。

“谁啊!”中年男人听到动静,把喝了一半的挂瓢从自己的嘴边移开,偏着脑袋朝门口望去。

苏月白淡漠的道:“官家的人,找你问些事情。”

中年汉子一听见是官家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喝水,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瓜瓢,迎了上去。

“两位大人里边请,里边请。”中年汉子从一旁的廊下搬了两张椅子出来,摆在了院子里,请两人坐下。

两人道了谢,坐下。

三人坐下,中年汉子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看着楚晚晚和苏月白,眼里尽是茫然,似乎是完全不知道官家的人现在来找自己是做什么。

好半晌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不知道两位大人找我有啥事儿啊?”

楚晚晚观其眉眼,忽然觉得他的容貌竟然是跟飞浅有三四分的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尤为神似,心中忽然有了几分底。

“听闻你家有个姑娘失踪了?”苏月白开门见山。

“这......”中年汉子听到苏月白这句问话,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悲伤,许久之后,才看见他点了点头,用极小的声音回答道,“是,我家闺女失踪已经将近两年了,两位大人可是有了她的下落?”

在问出后半句的时候,中年男子眼里的小心翼翼更甚,似乎是既想要知道自己女儿的下落,又害怕万一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两人听到他的问话却是没有回答,苏月白从袖袋里取出了飞浅的画像,递了过去,“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女儿。”

中年汉子定了定心神,从苏月白的手里接过了那张轻薄的纸,放在自己眼前,好半天都没敢打开。

仿佛这张画像一旦打开,便能够要了他的命一般。

看了好半晌,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够解决得了的,于是他最终还是打开了那张纸,然而只是看了一眼,一行泪水就顺着他的脸颊滴在了纸上,发出了清脆的滴答声。

“是,这是我闺女。”中年汉子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沉声道,“她现在在哪里?好不好?”

“你看仔细些,她真的是你女儿?”楚晚晚皱眉道。

中年汉子苦笑一声,“怎么可能不是,她是我闺女,我还能认不出来吗?”

楚晚晚和苏月白对视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她现在在哪儿,还好吗?”中年汉子的声音有些急切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她......她死了。”楚晚晚沉默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

啪嗒!中年汉子手里的纸掉在了地上,原本才刚刚抹去的泪水又在听见楚晚晚的回答之后,立马又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他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找到了他的女儿,活的女儿怎么会还需要官家的人拿着画像找上门,由他女儿直接带着人上门不是更方便吗?但是在事实还没有摆在他面前之前,他却还能够自欺欺人,觉得是官家的人找错了,或者是他女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失忆了啊,之类之类的。

但是现在,即使是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在听到楚晚晚这么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觉宛如世界崩塌一般的崩溃。

楚晚晚和苏月白看见中年汉子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之后,忽然抱头开始哀嚎了起来。

那声音,就像是一头濒死的野兽一般,让听着的人都不由得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悲伤。

两人安静的看着中年汉子宛如发疯一般的嘶吼嚎叫,都没有开口说什么诸如节哀顺变的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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