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着我。”
葛伟点燃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这事儿，你是不是得和我们解释一下？”
孙洋为囫囵道：“一个电话把人老子叫来，自己儿子被人折了手指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十分怀疑你的身份。”
蔡功一脸睿智，“你丫只怕不是小老板吧？”
剩下周一诺噗嗤一笑，“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哪里是什么小老板，人家鬼着呢，我是真替你们不值，就知道吃大排档，你们连大户一根毛都没吃动。”
“合着你都知道？”葛伟朝周一诺一瞪眼。
周一诺闪着大眼睛，扑哧扑哧道：“我知道啊，你们又没问过我，我也没必要到处说吧？”
也是这么个道理。
葛伟忽然朝孙洋为蔡功一使眼色，三人钳住李默，“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李默呵呵道：“我这是让着你们，别来劲，我说。”
三人拍了拍手，“这还差不多，赶紧地交代。”
等李默轻描淡写说完，他们才知道，眼前这个同学，他他妈居然是身家上亿的人。
这样一个人，和他们称兄道弟，还时不时吃大排档，他还真能装。
“我就觉着，这东西吃着吃着没味儿了。”
“我们还天天上什么学？直接抱大腿不就完了？”
“老板，还要人不？”
李默白了他们一眼，“我要人才，你们三个，我得考虑考虑。”
之所以他选择摊牌，有些事一旦其他因素介入，想瞒是瞒不住的，再加上他确实需要自己的心腹之人，葛伟他们不错。
久立那边，光一个肖军还不够，将来盘子大了，他吃不消，人才的储备，越早越好。
晟通不是有方文正他们几个合适的人，也发展不了这么快。
因为即将发生的一件事，足以警醒李默。
一个人的能力、精力有限，一旦某个环节出错，那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厚道！”葛伟指着李默笑了笑，“人才不人才的，用了才知道，反正我赖脸都赖上了，就看李老板赏不赏饭吃了。”
李默无语地摇了摇头，这还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你们呀，把心放肚子里吧，他要是没这想法，也不会让你们知道他想瞒住的东西，连我都瞒，告诉你们，他现在做的啥大事，我都不清楚。”
葛伟三人呵呵一笑，“教育不到位！”
“吃你们的吧，东西都堵不住嘴，我也是服了。”李默没好气道。
趁着久立拓展之际，增添新的血液，李默吩咐肖军，将葛伟他们三个录进公司。
三人也办理了半工半读的通学方式，一边学习，一边提前进入实习期。
这样做的好处，到时候可以快速上手，又不耽误学业。
他李默能，其他人一样的也可以。
李默这般做法，没有让肖军产生额外的想法，毕竟他的短板他知道，书读少了。
外来的和尚不少，李默没想从外面去招，而是选择自己培养。
就像晟通，基本上都是本地人。
稳定，安逸！
至于有没有进取之心，完全取决于老板。
维持公司的新鲜血液是没错，但是不能一杆子打翻所有，基石还是比较重要的。
买下来的地皮，已经准备开始开发了，李默和肖军的统一想法是建楼。
“默总，收到消息了吗？”
这天李默驾车回晟通的路上，突然接到方文正的电话。
他可是很少打电话给自己的，难不成晟通发生了什么大事？
旋即他记起来了。
不是晟通出了什么事，而是国贸，这个雄霸全国市场的巨头，出事了。
“国贸崩盘了？”
方文正道：“对的，高层崩盘了，不过国贸还没有垮。”
“国贸不会垮，但是它的根基变得不稳了，接下来恐怕苏一的动作会很大。”
原本整个市场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现在平衡的一头崩了，那么另一头保不齐会有想法。
要么扩大占领市场，要么加大对代理商的盘剥。
这种变局，李默一直在防备。
“国贸现在对晟通未付款有多少？货品存量有多少？”
方文正立马回答，一切都在他的脑子里。
“未付款有一百万，货品库存加样机，大概三十万。”
李默道：“立马让财务与国贸对接，先确定未付款项如何结算清楚，不再增添国贸库存，按需发货。”
“另外，苏一那边也盯紧一下，把先期账目对清楚，同样控制库存，按需发货，熟悉一下他们的操作流程，我想，他们应该会有动作，扣点方式和点位怕有变化，新品资料完备，可以优先考虑苏一。”
“那国贸还继续合作吗？”方文正问道。
李默道：“未付款如果结算顺利，可以继续合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贸高层是崩溃了，但是它的体系还在，一个这么大的企业集团，只要财务体系不崩，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的。”
方文正明白。
做生意无非是为钱，只要国贸能正常按照合同上的结算周期进行结算，那这生意又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呢？
只是国贸高层如此一来，加上灵魂人物被羁押，导致整个市场的格局发生变化。
苏一绝对一家独大，千年老二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
以往有的竞争没有了，或者，形成不了竞争，三方博弈的状态转变成双方博弈。
不仅招式简单了些，而且各方面都透明了。
一个月后，国贸关掉了柳城的二店，只保留了一店，这么一件小事，足以看出，国贸在压缩。
以往侵略性十足的它们，现在变得保守了，针对市场的竞争转为防御状态。
让人奇怪的是，苏一并没有乘胜追击，或者叫做落井下石，反而也变得和国贸一样，虽然没有关店行为，但是任然按照之前的方式按部就班。
李默迷糊了。
这不是苏一老板魏金国的风格啊？
难道这一世有了新的变化么？
他也搞不懂，也猜测不到，所以只能等着，别人不出招，他是无法解招的。
不过兴达却是抓住了好机会，四店、五店几乎同步，在南城和北城开了起来。
整体形成对国贸和苏一的包围战略，当然，柳城的市场份额，它拿到了最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