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诺然的婚礼,你不起来看看去?”韩婳早上问安薄枝。
平时一般都是安薄枝早起,韩婳起不来的那种,今天偏偏是安薄枝赖床根本不想起来。
“你想去?”安薄枝还是不能原谅林诺然。
一是林诺然对楚楼一点也不尊敬,明明大家都对她那么好,但却被她污蔑成后娘似的。
二是林诺然又一次狠狠地伤了卫阶的心,卫阶是对安薄枝来说很重要的弟弟,而且卫阶对林诺然多么痴迷,他们也是见识过的。
这样未免对卫阶太不公平了,林诺然既保全这自己的好名声,颠倒黑白,又拿卫阶当挡箭牌,狠狠地黑了他一把。最后,林诺然却还能嫁给齐斌,然后成了状元夫人!卫阶虽说在他哥帮助下,也有了大庭院,钱财应该也不担心,但是总感觉这样也太便宜林诺然了。
“我还是觉得很不公平,凭什么林诺然坏事做尽,却最后还是能有一个好结局?凭什么我们卫阶就要受那么多的苦楚!”安薄枝没忍住还是坐起来又抨击了一顿林诺然才肯罢休。
林诺然又打了一个喷嚏,她心想,齐斌也真是的,还没成亲就光这么想着自己。
“林诺然这些年也不光是做坏事好不好,你想想她也有做过让咱们感动的事啊……”韩婳现在对什么都无欲无求了,也比较能看透一些事情,原谅一些事情了。
“哦?是吗,哪有?”安薄枝心里还是不痛快。
“以前在楚楼的时候,她不也给咱们做饭吗,也经常会跟咱们分享首饰之类的,当然对这个你不太感兴趣,我俩经常去逛街的其实……”韩婳又开始为林诺然洗白。
“她都那么说了楚楼跟卫阶,你心里难道就不恨她吗?”安薄枝觉得韩婳还在为林诺然辩解,实在是有点可笑。
“我恨,一开始是觉得她太坏了,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呢?但是,林诺然就是这样性子的人,更在乎自己的利益。如果她不这么说的话,她跟齐斌之间肯定会有些间隔,说不准齐斌就去娶别人了,都是无奈,都是被逼迫……”韩婳站在林诺然的角度来看,也的确就是这样。
“林诺然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安薄枝还是没什么反应,“咱们都是被她利用的棋子……”
韩婳坐到安薄枝床边,看着她说,“当初,我也傻的时候,连累楚楼的时候,你们讨厌过我吗?”
“那不一样……你单纯,林诺然太心机又功力了……”安薄枝眼神飘忽,她的确在当初那个时候,有些讨厌韩婳,比如她一直在哭然后耽误了楚楼撤退,又或者是不顾别人的安危,然后下山去找万轻云的时候。
“我那个时候那么讨厌,但是你们还是选择了原谅,不是吗?”韩婳劝安薄枝,“本来楚楼就不被外界喜欢着,咱们内部再矛盾,这不是给别人可乘之机吗?”
安薄枝被说的心软了,她也的确善良,但是又没有台阶下,有点尴尬。
“那她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安薄枝可怜兮兮地要台阶下。
韩婳笑了,她又接着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也知道,楚楼的原则也包括这个……”
“你想啊,楚楼是肯定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林诺然也不想一直飘渺着,她也想找个归宿。而你,肯定会嫁给孔楠安的吧,卫阶也跟林诺然不合适,至少林诺然并不真喜欢卫阶……我也是一个血里带风的人,楚楼的其他人跟林诺然关系也不怎么好,楚楼一散,她跟本没人能去依靠,齐斌就算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去抓住他……”
安薄枝顺着这个思路一想,突然就觉得林诺然很可怜。的确她已经飘渺了大半辈子了,现在还要让她这样飘渺下去,真的是有点可怜。
的确,自己再怎么着也好歹有个依靠,但是林诺然就真的很可怜了,本身也是无亲无故,她姐姐也不能给她什么,齐斌真的就像是她最后一根稻草了,她如果连齐斌也抓不住,那她可真就飘渺下去了。
“好吧……”安薄枝叹了口气,好像是被韩婳说服了,开始起床去看看婚礼。
毕竟各个街道从早上就开始放鞭炮,好像要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去看林诺然的婚礼一样。
下楼之后,安向他们却不见踪影。
“师父他们呢?”安薄枝问。
“好像是卫阶婚礼还没完全整好吧,反正他们也有点忙,别想了,咱们走吧……”韩婳拉着安薄枝出门去看婚礼了。
如果真的单看外表,林诺然的婚礼比侯老爷的婚礼还要盛大。
但是安薄枝环顾四周,也没看见类似免费糕点的摊子,但是心想,林诺然怎么小气,怎么可能会免费。发放糕点。
“你看!多漂亮的花!”韩婳指着那条花路给安薄枝看。
安薄枝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花,尤其是还很珍贵的样子。
“这是西洋带过来的花朵,叫玫瑰……”陆天堑冷不丁地从他们俩后面窜出来,吓了他俩一跳。
“啊!你怎么在这?”安薄枝拍着胸脯问他。
“我出来看看盛大的婚礼怎么了,不行吗?”陆天堑反问到。
“卫阶那边的事忙完了?”安薄枝问。
“这个吗……”陆天堑一看就是偷奸耍滑的料,他肯定又是偷跑出来没去干活的。
“这花的确好看,大红色的很喜庆……”韩婳上前去摸玫瑰。
“诶呦小心点!”陆天堑赶紧上前拉住韩婳的手。
“怎么了?”韩婳不解地问。
“玫瑰上有刺……你小心点……”陆天堑又卑微而又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她的手。
安薄枝看着这么卑微的陆天堑倒有些想发笑。
“你看,林诺然的马车过来了!”人们一阵骚乱,看向了林诺然的马车。
但是大家却都被马车外的那对璧人给吸引了,甚至有不少人还以为是那对璧人结婚,不停地挥手,还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