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那贱奴,来和我一战!”
那叫李哪吒的小崽子二话不说,挺矛就来刺聂伤。
聂伤正疑惑这个名字呢,见他扑的凶猛,急忙凝神迎战。
“啊喳!”
李哪吒横眉怒目,奶凶奶凶的吼着,长矛一抖,矛尖直奔聂伤胸口而来。
别看他的年纪小,长矛却使的异常狠辣,除了力量不足外,其他方面已经堪称高手了。
徒手面对持兵器的劣势极大,空手入白刃那是胡扯,徒手搏击高手都不敢和持刀的普通人对战,更别提使兵器的高手了。面对李哪吒这个水准的兵器高手,赤手空拳的聂伤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聂伤本以为是个小孩而已,随手打发了,等到这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对付不了!
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可他已经来不及逃了!
站立躲闪更是找死,会使武器的能把攻击动作使的真假难辨,或者瞬间攻击好几次,根本不可能躲掉!
“我去!好凶的小崽子!”
聂伤一个懒驴打滚,狼狈的躲过一击。
“哇呀呀!”
李哪吒连声大叫,把矛一压,又来地上刺他。
聂伤顺手掏起一把沙子往他脸上扬去,李哪吒不急不缓退开一步,待沙子落下,又是一矛扎来。
这小崽子太凶狠了,聂伤刚刚撑起身子,矛尖已经到了背后。
他来不及直起腰,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了几步,眼看要摔倒时,眼角忽然扫到一旁的尼人壮汉。便调整了一下脚步,猛地扑向尼人壮汉,一个鱼跃从尼人壮汉身上越过。
“哇嚓!”
李哪吒攻击时嘴里怪叫个不停,简直是商代李小龙,他一矛没刺中聂伤,也不收手,直接扎到了尼人壮汉的小腿上。
“嗷!”
尼人壮汉叫了一声,胳膊一挥,就去搂李哪吒的腿。
李哪吒冷笑着跳步躲开,看着前方已经摆脱攻击的聂伤,呲牙咧嘴的哇哇大叫。
聂伤终于找到了空当,凌空接过了同伴抛来的长矛,怒吼一声,把长矛一摆,对准了对面那可恶的小崽子。
“坑爹的熊孩子,老子今天要替你爹打烂你的屁-股!”
“哇啊啊!贱奴找死!”
二人对骂一句,隔着尼人壮汉就火并在一起。
聂伤恼那李哪吒恶毒,下手不留情,虽然没想过要杀他,但也要给他一次终身难忘教训。
三两招过后,李哪吒就抵挡不住聂伤的攻势,节节后退,聂伤跳过尼人壮汉,恶狠狠的追杀过去。
“哪吒世子,快快住手!”
“奴伤,不准伤害陈塘国世子!”
就在聂伤将要打败李哪吒时,场外的贵人们反应了过来,慌忙大叫,一群士兵和家臣冲进场来。
等他们到了,仗就打不成了。
聂伤加紧攻击,欺对方力小,一振长矛,矛头甩在李哪吒的矛杆上,瞬间震落了对方手中武器。
“熊孩子,趴下看打!”
他反手一矛杆又抽在李哪吒的屁-股上,把这鸟孩子打趴在地,照准屁-股‘啪啪’又是两下。
家臣们赶到了,都去救李哪吒,士兵则涌到聂伤跟前,纷纷亮出兵器,把聂伤包围起来,喝令聂伤弃矛。
李哪吒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翻起身来暴跳如雷,捡起长矛就去扑聂伤,一群家臣都拉不住。
聂伤也不管士兵怎么呵斥,就是不扔掉兵器,小心的防备着,士兵也不敢动他。
就在场内闹的不可开交时,一个中年贵人急匆匆走到李哪吒的面前,沉声喝道:“三世子,快快停手。你再这样,我回去就告诉你父伯,让他再关你三个月,永不让你出国!”
李哪吒见到那贵人,脸上的戾气终于散了,委屈的说道:“叔父,我们陈塘国的勇士多的是,为什么不派我和国中勇士上场比斗呢?眼睁睁看着斗耆国取了荣耀去,我心中有气!”
那贵人好笑道:“这是奴隶比斗的地方,奴隶们在此厮杀取乐贵人而已,有甚荣耀可言?你难道想和低贱的奴隶在此比斗,搏他人一笑吗?”
李哪吒明白过来,惭愧不已,又见周围之人都在笑自己,不禁又羞又恼。
他瞪了聂伤一眼,却又无法触及聂伤,只好把怒气都发在地上的尼人壮汉身上。
“愚蠢的穴野人,都是你坏我好事!”
他又一矛捅在穴野人的肚子上,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好凶顽的小子!”聂伤看的来气,见他走了,也弃了长矛,士兵和家臣们见状都散了去。
“视人命如草芥的傲慢纨绔,从小就不是好东西!”
聂伤骂了一句,回头去看那尼人壮汉。只见他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既没惨叫也没痛苦之色,只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呆呆的看着天空,眼神一片茫然。
“我不是来打你的,让我看看你的伤。”
聂伤蹲在尼人壮汉身边说道。
尼人壮汉没有反应,也没有把手拿开,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你别急,你的主人会派人来救治你的。”
聂伤不敢碰他,抬头一看,观众们正在离场。很快就走了个干净,贵人、国人、士兵全都走了,留下一地狼藉由奴役清理着,却没人来找尼人壮汉。
“嗯?他们不要你了吗?”
任国之人也都走光了,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抛弃了这个穴野人。或许觉得穴野人活不下去,或者认为他已经没有用处了,总之是不要他了。
“聂伤,回来吧,还在那里作甚?”世子秧在沙场门口招呼。
小候不在,其他斗奴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聂伤想了想,叫道:“秧世子,这个……这个穴野人还没死。”
“没死就没死,任国人都不管他了,你也别管,自会有人处理,我们走。”
“额,不是……”
聂伤急忙解释道:“这穴野人很厉害,如果救活了,可以为我们出战。”
“……是吗?”世子秧考虑了一会,想过来看看,又嫌沙场内太脏,便道:“那就让人抬回去,看能不能治好。”
聂伤大喜,忙招呼人过来,把尼人壮汉抬上车,一行人收拾完毕,便往小候领地而去。
……
比斗后三日,斗耆国的军队开动了,小候兄弟也带着两辆战车和五十徒卒随军出发。随行的还有三个老斗奴,用来随身保护两个主人,分别是聂伤、熊女和阴刀。
阴刀是剑父亲点的,他们两个是小候的护卫。其他二人是世子秧挑的,聂伤自不用说,至于为什么会挑熊女,据聂伤猜测,估计是世子秧娘炮的原因,熊女是贴身保护他的。
出发前,世子秧特意嘱咐聂伤和熊女,战场作战自有斗耆国的正规士兵,他们两个不用分心,只管紧跟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安全就是了。
小候兄弟的决定没错,若论乱战、遭遇战,撤退、逃跑,斗奴比士兵要可靠的多,用个人武力高超的斗奴做护卫,绝对是正确的选择。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斗奴的忠心!
剑父对小候绝对忠诚,阴刀对剑父也称得上忠心,小候那里没问题。世子秧这里,他最信任的斗奴非聂伤莫属,可是聂伤……
“终于有机会能逃离斗耆国了!”
聂伤心中蠢蠢欲动,到了满是野人的山中,他要逃走的话,斗耆国人很难追捕到他。
可惜这个机会也不是太好,因为就算他能逃走,也是孤身一人,在危险重重的野外存活几率很低。除非有野人能接纳他,不过野人肯定会选择吃了他。
若熊女愿意引路,他们就有很大几率能加入某个野人部落。但是熊女已经摆脱了野人身份,根本就不想再当野人,在这个选择上聂伤不可能策反得了她。
而且聂伤自己也不想当苦逼野人,吃土喝风,整天被人打不说,说不定哪天又被抓去做了奴隶,实在不明智。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脱困机会。按计划,他应该带着一伙武力强大的同伴一起逃脱才是,那样就算落草为寇,四处劫掠,也能活的不错。
“唉,看情况再说吧。”
聂伤烦躁的息了念头,和熊女一起去找牛蚤,要来那套精良甲胄,又挑了一把长矛,一柄重剑和一把匕首。
他把盔甲用麻布包好,背在背上,剑和匕首插在腰间,肩上扛着长矛。待熊女挑好装备,二人便向送行的同伴招招手,朝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