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结痂泡软的伤口,瞬间被他蹭的血淋淋的。
他感觉不到丝毫疼一样,拿着浴巾,胡乱的擦了一下,套上睡裤,穿上睡衣,从房间里扒拉出药。
走出房门,荷妈正好端着姜汤来,“薄先生,快点喝。”
贺彦卿望着滚烫冒着辛辣味的姜汤:“星星喝过了吗?”
“喝过了。”荷妈笑着说道:“她回来泡个澡就喝过了,现在正在3楼睡觉呢,你赶紧喝。”
贺彦卿接过辛辣的姜汤,吹了吹,一口闷了。
荷妈见空碗放在盘子里,笑眼都眯起来了:“那你休息,我去忙了。”
贺彦卿嗯了一声,目送荷妈下了楼梯,他才抬脚往三楼走去。
推开三楼的玻璃房,看见巨大的落地窗前,毛茸茸的地毯上,乖巧的小孩,正躺在里面。
身上盖着一个小毯子,露出黑色的头发,小巧的鼻子,紧闭的双眼。
贺彦卿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后背血淋淋的,站在门口,看了她许久,转身离开,没有进去。
而他不知道玻璃门关上的一瞬,躺在毛茸茸的毯子里的白南星转了个身,拉了一下身上的毯子,盖住了头,沉沉睡去。
她这一觉,对了下午三点半。
荷妈拿着她震耳欲聋的手机,把她叫醒了。
她看来电显示,是舜天疗养院,给她甩棍的退伍军人庄河。
白南星接通的电话。
庄河憨厚从电话里传来:“星星,还记得俺不,俺叫庄河,舜天疗养院的那个?”
白南星刚睡醒,带着鼻音,声音又软又轻:“记得,你是庄河哥。”
庄河嘿嘿一笑:“你上回不是说,要去俺们训练的地方,看看吗?现在有时间吗?”
白南星翻坐起来:“有时间,你发个定位给我,我过去到了打电话给你。”
“好勒,俺在岸口等你。”庄河说着挂玩电话,对着他身边的周年指责道:“你不是说,人家城里姑娘不屑与我为伍?这是什么?”
周年哪里会想到这个傻大憨,会把一个城里的姑娘的话放在心里。
今天是他们训练的日子,这个傻大憨,说答应了人家,得问问,他泼的冷水,说人家姑娘早就不认识他了。
傻大憨不信非得打电话。
没想到对方不但记住这个傻大憨,还叫他哥。
城里面十几岁的小姑娘,哪个不是趾高气扬,瞧不起他们这些乡下来的。
这个小姑娘让他们意外。
白南星从3楼下来,快速的冲了一个凉,刷了一个牙,清醒了一下。
脱下睡衣,换上宽松的运动服,长长的黑发窝成了一个小丸子头。
外面的雨依旧。
在褪色科技园的重机车,已经被送回来了。
白南星趁荷妈给她找雨衣的途中,啃了两片面包,喝了一包牛奶。
荷妈雨衣找出来,给她边穿边道:“下这么大雨,就不要出去了吧,多危险。”
白南星撒了谎:“老师找我有事儿,下雨不好打车,我开车方便些。”
荷妈帮她雨衣扎紧了:“你小心一点。”
白南星嗯了一声,进了车库,带上头盔,骑上重机车,驶出别墅。
贺彦卿站在阳台上,窗沿遮不住雨水,溅湿了他的睡衣,目光幽幽地望着重机车,驶出别墅。
叮咚一声。
他屋子里的手机响了。
他眯了眯眼,返回屋子。
湿漉漉的坐在了床上,接通电话。
阮晔叶亢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新堂,岸口今天有一场新局,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