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一定可以顺利的除掉,乔纳森想到这里笑着拿起了放在身侧的报纸,阿尔贝托还希望你不要怪父亲,要怪就怪你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们兰赫尔家就算是到孤儿院再领养一个都不愿意让一个会祸害家族的妖物留在兰赫尔家。
此时,早已临近傍晚,太阳已然西斜,一抹晚霞几乎染红了半片天空,阿尔贝托和格雷姆两人坐着马车正朝着修理怀表的地方行驶而去,他的怀表因为昨天晚上被乔纳森·兰赫尔那一棍子打坏了一个重要零件,如果不换新的话根本用不了,
而就在马车路过一个小巷子外的时候,黑色浓雾之中隐隐出现数十道诡异的影子,那些浑身焦黑,模样看起来丑陋至极,睁着一双双暗红色的眼睛的木偶猛然一跃而起双手举起比它们自身要大上几倍的斧头猛地从窗户冲进了马车之中向着阿尔贝托的头顶砍了下来,
阿尔贝托若有所觉的抬头望去,一眼便瞧见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先是一惊,随即右手握紧手杖猛地撞开车门,在那斧子砍的瞬间,快速的跳下了马车,斧子砍了个空生生将椅子劈开了一道极深的裂口,
因为马车行驶的速度有些快,他一下子跌落在地,在水泥地上擦出了一米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身上的制服左边的袖子都已经被擦出了数道口子胳膊处的擦伤渗出了血丝,几乎过了有好一会儿,他才缓过一口气来,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阿尔贝托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数十只的棕黑色木偶举着斧头飞冲而来,斧头在夕阳下散发着寒光,带着一股劲风橫砍而来,他立刻向后一跃而去,瞬间躲过了原本夺他性命的斧子,太刀已然出鞘,手中太刀寒光一闪便利落的砍下了那木偶的头颅,那木偶霎时间化为灰烬,
然而他脚下才刚刚站稳,就看见黑雾之中一道银光一闪紧接着那斧子竟朝着自己的方向横着飞了过来,右手太刀向前横砍而去却是砍了个空,那斧头竟然突然消失了,而就在阿尔贝托愣神的瞬间,整个人却被突然出现的格雷姆揽腰抱起快速的躲开了身后直飞而来的斧头,右肩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从伤口之中流淌而出,
格雷姆抱着阿尔贝托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些木偶举着斧头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阿尔贝托迅速掏出手枪右手食指立刻扣动扳机,将冲至跟前的木偶逐一击杀,有三分之一的木偶被击中头部后消失,又有三分之一的木偶冲杀而来,
而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刺破黑雾突飞而至,却是射中了阿尔贝托手中的黑色手枪,长箭的余力未消直直朝着前方直射而去“啪”的一声,深深的刺入树干之中,箭身还在不住的颤抖看得人胆战心惊,那手枪重重的撞到了树干之上发出一声脆响,直接砸了个粉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阿尔贝托整个人惊得愣住,许久都没反应过来,那利箭只要梢一射偏的话便会立刻要了他的命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随即就看到一名身穿黑色军装,身材高大,体型十分健硕的男子,缓缓的走至跟前,阿尔贝托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变得冷凝,面上的神情俨然变得警惕,右手不自觉握紧了太刀,
男子看着他那嘴里叼着一根冒着缕缕青烟的香烟,右手握着一把巨斧,身上的军装被他那发达的胸肌撑得几乎变了形,刀锋在竟然再也黑暗之中散发着寒光,
他抬手拿出香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碎,看着他面上先是流露出一抹讶异,随即便显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神情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他们要我除掉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年纪仅仅十几岁的少年。”
眼前这个人虽然没有具体说谁,但阿尔贝托心里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目前想要除掉自己的人,除了乔纳森·兰赫尔他们三个和驱鬼军团以及葬鬼军团,不过介于格洛丽亚女王现在还没有公开对自己的追捕。而葬鬼军团恐怕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立功,所以才会私底下派出科德尔·卡托借着帮助乔纳森几人,来除掉自己这个鬼物,
阿尔贝托想到这里,薄唇却是突然向上扬起,唇畔浮现出一丝近乎于嘲讽的冷笑,随即笑容在脸上迅捷敛去,右手反握住太刀的刀柄,左手握住刀鞘,右手一下子拔出太刀,刀身极薄却是极为锋利,泛着凛冽逼人的寒光,
跟眼前这个人战斗,就算自己是鬼物,可是获胜的几率却是未知,只不过现在对方都已经找上了门来,必然是决心要除掉自己的,却也不能硬碰硬,
阿尔贝托刚刚调整好紊乱的呼吸,忽的觉得头顶传来阵阵凉风,才一抬头望去,只见那闪着阵阵诡异的黑气朝着头顶直逼而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立即向后退了两步,背脊一下子靠在身后的墙壁之上,才堪堪躲开了这一记这原本要夺他性命的斧子,
那斧子的斧柄竟足足有三米长,斧头更是有象耳那样宽大,虽然比平常的斧头要薄很多,但是锋利无比,直接将他耳朵旁的墙壁生生的劈开了一道极深极长的裂痕,阿尔贝托不禁在想,如果自己反应再慢一点的话,都有可能血溅当场,
桑托斯·乌迪纳兰见他躲开了凶狠得甚至有些狰狞的面容之上一丝失望的神色转瞬即逝,但下一瞬间就又流露出戏谑的笑容,右手一用力便拔出了斧子,随即高高挥起,猛地朝着阿尔贝托的头顶底底落下,斧刃还没碰到对方的发丝,瞬间被他一刀挡开了,
他显然也没想到,对方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竟硬生生的被他顶得差点向后栽倒下去,几乎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只是等他稳住身型后,惊讶的发现阿尔贝托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忽觉后颈有阵阵凉风袭来,
桑托斯微微偏过头去,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阿尔贝托,不禁吃了一惊,右手握着斧子在半空之中划了半圆,脚下急转猛地挡住了他的刀刃,一片银色光芒竟在赫然间迸射而出,顷刻间将帝都的夜空照得如白昼般的闪亮,
两人的脚下更是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周遭尘土漫天飞舞,看起来就像是龙卷风,但是力度相比之下反倒是桑托斯落了下风,而且可以感觉阿尔贝托右臂的力度不断增强,自己竟然被逼得整个人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平移着向后退去,
看他一双眼睛竟然变得赤红,原来如此,总军长并没有开玩笑,看来这个表面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真的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鬼物,可是他桑托斯·乌迪纳兰在葬鬼军团足足三十年也不是白白待着,
想到这里,他主动减少握住斧子的右手的力道,左脚向后撤了一步,阿尔贝托现在可是将全身的力量全部都聚集在了右手,哪里会想到桑托斯的会突然减了右臂力度,不禁惊诧还没来得及收住力度,
竟被他一脚踢中右脸颊,这一脚用的力度极大,整个人瞬间被踢飞出去几米远凌空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的跌落在地长刀一下子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桑托斯缓步朝着他跌落的方向走了过去,嘴里还不忘讽刺道:“难道你们鬼族的鬼物都像你一样连我一个人类都对付不了吗?”
阿尔贝托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站直了身子,就看到对方右手握着斧子已然走到了跟前,抬起左手擦去了嘴角的鲜血,一双赤红眸子之中寒意不减半分,右眼之中隐隐渗出一丝血迹,手中的太刀隐隐散发出一阵血红色的光芒,唇畔浮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你还没赢,有什么好得意的。”
桑托斯听后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后却又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全当他是在装腔作势,看来自己这一次能够为他们葬鬼军团事先除掉第一个鬼族的鬼物,旋即不再和他废话,立刻抡起斧子朝着他的脖颈横着砍了过去,
只可惜,虽然他下手的速度快,但阿尔贝托却比他更快,整个人再次消失无踪,只是这次是生生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桑托斯很确定自己的眼睛是一直看着他,可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对方的的确确是消失了踪影,仿佛刚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一般,
下一瞬间,一道火红色的光芒一闪,他的头颅竟被整个斩落而下,仅仅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鲜血在半空中喷涌而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头颅滚落在地,脖颈的断裂处在不断滴着血,看起来诡异至极。
阿尔贝托从制服的口袋拿出了手帕,在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迹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向乔纳森·兰赫尔算账才够解气……
—兰赫尔宅邸—
乔纳森放下报纸抬头一看摆钟,才发现此刻已经临近半夜,从沙发之上站起身来,他这才发觉阿尔贝托似乎从早上出了门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看来自己派去的那名杀手已经成功的除掉那个祸害,只要阿尔贝托那个臭小子一死,今后的一切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然而就在他上了楼来到卧室门前抬手打开门的瞬间,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竟然倒吊着垂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乔纳森就算平日里冷静,沉稳此时也不由被吓得踉跄着向后倒退几步,旋即一屁股重重的坐倒在地,
那具尸体他认识,不正是自己今天派去刺杀阿尔贝托的那名杀手,现在居然变成了一具尸体,并且死状极其恐怖,只见腹部竟被人徒手活生生的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伤口一直延伸到下巴的位置,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成两半,五脏六腑早已被尽数掏空,血红的腹腔之中被塞得满满的死老鼠,
四肢之上横七竖八全部都是刀口,伤口之深隐隐可见白骨,甚至还有数不清的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看起来无比的恶心和可怖,乔纳森完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阿尔贝托那种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小孩子能做出来的事儿,
与此同时,他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风声,才刚刚转过身去就看到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那两排獠牙之上竟然还挂着肉丝,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乔纳森被熏得几乎要窒息,
他活得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这种怪物,早已吓得浑身的血都凉了,面上流露出极端恐惧的神情,嘴巴张得大大的,“救命”二字已然到了嘴边,喉咙却像是被什么捏住了半天都喊不出来,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浑身如同筛糠一般颤抖得不停,
在那怪物发出一声如同野兽的怒吼扑咬上来的瞬间,他竟被生生吓晕了过去,等到第二天中午,乔纳森才从昏迷之中醒过来,第一眼坐在床边的妻子海伦娜以及站在一旁正微笑着望着自己的阿尔贝托,那笑容之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看到这个他脸上的笑容,他就想到昨天晚上受到的惊吓,再想到自己差一点点就要死在对方的手里,要知道对方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然而这个亲儿子竟然狠心到除掉自己的亲生父亲这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
阿尔贝托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嘴上却是说道:“父亲,你醒了,你昨天半夜突然晕倒在卧室门口,可是把母亲和哥哥吓坏了。”
阿尔贝托很乐意看到乔纳森此刻的样子,只是可惜的是,现在还不能直接送他下地狱,不过那有什么关系,今后的机会多得是,更何况如果一次性除掉自己的敌人那有什么意思?
他就是想要看到这些人为他受到的那些折磨和侮辱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看着所有的灾难都降临到他们的头上,那场面一定相当精彩。
海伦娜看着对方那假惺惺的模样,简直是如鲠在喉,恨不得冲上去抓花他那张俊美的脸孔,心里却是清楚阿尔贝托早已被没有以前那么好收拾了,所以除掉他的事情必须得慢慢来才行,想到这,她努力的压住了心头涌起的火,只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说道:“阿尔贝托,你父亲现在还需要休息,你也回去休息吧。”
阿尔贝托不由得有些惊讶于她此时竟然还能保持平静,听着她言语之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面上却是显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说道:“那父亲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