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看到朱月璐一脸失落的样子，陆暖还是难免叹了一口气。
“具体说说呢？”
“我每一家都去拜访了，我说是我的疏忽，忘了把规则说清楚。
一共十九家商会，只有两家说可以考虑一下，其余的都一口回绝了。
还有不少商会还对我口出恶言，他们甚至觉得我们居心叵测，还说要上奏朝廷。”
朱月璐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可是，如果不查账的话，我们背负的风险那么大！
而且我们也不是要他们全部的账目呀，我们要的不就是流水综合吗？”
说着，朱月璐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手抹了一把没憋住的眼泪，一脸委屈。
陆暖还没说话，那边盛妩就冷哼了一声：“他们这是欺负你没有经验。
明日我陪你去再走一趟，他们若是不愿意，那便取消合作。
没有这些贫困的商会，我们又不是办不起这一次的招标！”
听了这话，陆暖赶紧拉住了盛妩的手：“别冲动呀，我们应该是还有什么忽略了的。”
“什么？”盛妩和朱月璐第一时间看向陆暖：“我们难道不够尊重他们吗？”
“我们自然是够尊重的，但是你们最近观察过没有，在北地，有一个现象特别突出。”
陆暖说着，拉着她们俩坐在了桌子旁，连一旁的凌淳都被她给忽略了。
“北地的青壮劳力很多，街头巷尾见到的小商小贩基本都是男子。
街上看到的小孩里，小女孩很少，小男孩很多，可见，北地的女子其实没什么地位。”
陆暖说着，看向朱月璐：“我们此行出使荒燃国，整个使团里，明面上说了算的是我表姐和表哥。
盛姐姐和宝琛是第二负责人，而且司海鉴代表也是一个女子。
决策团队一共五个人，三个都是女子，这对于荒燃来说本来就很少见。
所以他们对我们百般刁难，除了本来就排外的缘故之外，还有便是轻视了我们。”
听了陆暖的话，盛妩点了点头：“我也有这个发现。
在玄战和舒然，虽然依旧是男尊女卑，但是对女子的限制不算多，至少我们在玄战可以想出门就出门，不会因为出门这点小事就被父母、丈夫、兄弟指责抛头露脸。
我曾经出海来到荒燃的时候，都是在与男子做生意，有的人会因为我是女的，所以让家中的夫人小姐来陪同，但是那样的人极少。
这么说来，今日那些商会之所以敢这样对朱小姐，应该就是轻视朱小姐的女子之身了。”
朱月璐听了盛妩的话后，先是抿了抿嘴唇，随后眉头蹙起：“岂有此理，天下能者居之，凭什么女子就要低他们一头了？
即便是在我们玄战，有能耐的女子到处都是，即便是整个国家风气都是男尊女卑，可大家更崇尚的还是以强为尊啊！”
“这便是玄战和荒燃的区别。”
陆暖说着，安抚性地拍了拍朱月璐的手：“下午我出门的时候，遇到有个男人打自己的媳妇。
原因竟然只是因为他的媳妇将他准备明天穿的衣服给洗了，这个天气明天干不了。
他不仅不想着，是自己买不起第二身能穿出门的衣服，反而责怪妻子洗了那已经脏了的衣服。
更可怕的是，旁边有几个男子正在看热闹，他们说女人就应该打，要是打不服就继续打。
打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乖乖给家里当牛做马，才是好媳妇。”
说着，陆暖抿了抿嘴唇，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愤怒：“这已经不是什么男尊女卑了，他们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女子，面对女子，他们更多的是赏玩与调戏的心态。
所以明日你们谁也不用再去和那些商会打交道，让我表哥和宝琛去！”
这两个人，最讨厌的，便是轻视女子之人，让他们去，有那些商会的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