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怜,在崛起之前,还是得先老老实实把戏拍好。
有一说一,经过了聂子谦的解读,楚怜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又ng了一次,就顺利过了。
找对了方向,接下来的几个镜头,也就没有再继续ng,都是一条过。
结束拍摄后,楚怜默默走到角落,花了几分钟脱离角色,然后重点复盘了一下多次ng的情况,再次认证,在ng的事情上,聂子谦的确秉持着绝对的客观公正,完全没有私心。
自己在处理与爱情相关的感觉上,确实有点不对味。
其实,爱情戏,本就是她演技上唯一的短板。
现实世界中的她,只在戏里谈过恋爱结过婚,所有爱情的表达,她都是靠观察与复制,粘贴到自己所演的角色上,纯技巧。只不过恰好她接的戏,绝大部分,要么是表里如一的事业型大女主戏,要么是众星云集的群像戏,两者的爱情戏占比都少得可怜,才让她的短板没有显露得太明显。
包括在这个试炼世界演过的《欣欣与娇娇》和《星洛》,用的也都是同样的技巧。有形无神。只要不是聂子谦这种级别的大神,全神贯注审视着看,也并不会发觉有丝毫的不足之处。
如果没有《温柔的屿》和聂子谦,自己的这个短板,可能还会被自己高超的技巧,无限期地掩盖下去。
没想到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不足,会在试炼世界中得以放大。
只可惜,哪怕是像这种,对于这个试炼世界来说,微不足道的细微领悟,也会在脱离的瞬间,被一并抹去。
不然等以后回到现实世界,自己的演技又能有所突破。
楚怜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反思完毕,一抬头,直直地撞上聂子谦幽深的眼眸。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冷不丁地简直能把人吓一跳。
“想明白了?”聂子谦果然又看穿了她。
楚怜闷闷地点点头。
看她情绪不高,聂子谦皱了皱眉,难得地在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放柔了语气,带着点安抚意味地说:“想明白了就行,没有人是永远精准的。即便是被奉若神明的我,”这句话的调子起得很高,自恋的气息扑面而来,“也经历过一场戏ng七次的时刻。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沉溺于犯错的情绪之中,自己先把自己打垮。去吃饭吧,据说今天的盒饭还不错。”
楚怜没有料到聂子谦会特意跑来安慰自己,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开口道:“一起吃吧。”
见聂子谦挑起了眉头,很有眼色地补了句:“可以吗?”
聂子谦瞥她一眼,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是一起吃了?”
楚怜花了一秒钟在脑子里把聂子谦这句反问捋正,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聂子谦已经不耐烦地说:“除了讲戏,跟你讲什么都费劲。脑袋看着也不小,里面都是空的么。”
算了……
看在这货刚刚费心安慰自己的份上,算了……
就是嘴欠,心不坏……
不气,犯不着……
楚怜默默地给自己做了个短暂的心理疏导,继续完成绽开到一半的笑容,跟上聂子谦的步伐,朝运送盒饭的餐车走去。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楚怜挑了两份盒饭,将其中一份递给聂子谦。
聂子谦扫了眼她递过来的盒饭,没有立刻接过,而是问道:“怎么现在不避嫌了?”
楚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伸出去的手下意识地想要往回缩,聂子谦却抢先一步接过了盒饭。
不仅接过了他自己的那份,还连同她的那份一起,端在了手上。
他微微倾过上半身,靠近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的音量,含笑道:“不用惊讶,帮女朋友拿东西,本来就是男朋友应尽的义务,习惯就好。”
楚怜的脸直接爆红。
说好的钮钴禄·怜,还没开始撩别人,就先被别人给撩到了。
简直不能更有出息……
但是!
就算先机被对方占了,也不能躺平认输!
必须要予以反击!
于是,她扬起头,特别霸气地说:“去我车里吃。”
聂子谦弯起唇角:“我都可以。”
*
白色房车内。
楚怜和聂子谦对面而坐。
一进入到只有两个人的私密空间,楚怜的那点王霸之气又荡然无存,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
勇的时候是真的勇,怂的时候也是真的怂。
无缝衔接,流畅到不行。
反观聂子谦,那股子悠然劲,光看他,还以为两个人秘恋已久,哪有半点昨晚,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才被人逼上梁山的样子。
聂子谦的尖酸刻薄是单对楚怜定点释放的技能,他的绅士才是刻在骨血,溶于细节中的品质。
楚怜独自别扭的功夫,聂子谦已经小心地打开了两份盒饭,筷子也撇开,还细致地刮了刮可能存在的倒刺,按照楚怜顺手的方向,整齐地搁在碗沿上。
这还不算完。
询问了楚怜的口味偏好后,拿起自己尚未使用的筷子,把楚怜那份盒饭里,她不爱吃的胡萝卜和洋葱,一块一块,耐心地尽数挑到自己碗里。
看着聂子谦这一系列的动作,楚怜的眼睛越瞪越大,第一反应是聂子谦被温屿上了身。
直到聂子谦抬起头,对着被惊呆的她,露出独属于聂子谦的似笑非笑,她才排除对面坐的是温屿的可能。
“你不是跟那个什么星什么的谈过苦苦的恋爱?”语气显得很是不在意,“就算再苦,总不至于连这点女朋友的基本待遇,都没有享受过?”
感受到聂子谦隐藏在理所当然之下的讥讽,楚怜反而放松了一些。
嗯……
这才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她拿起筷子,夹了片牛肉,借着这点时间快速地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库,这才应道:“只有他看上个什么东西,想要我给他买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毕竟是“别人”的情感经历,楚怜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并不能真地共情,所以谈论起来的时候,也几乎没有什么情绪。
敏锐如聂子谦,自然捕捉到了这种违和感,抬眸看向她,问:“你真地爱过他?”
楚怜一脸沉痛地点头道:“死去活来。”
确实是死了,又活了。
聂子谦:“……”
感觉到天似乎被自己聊死了,楚怜轻咳一嗓,转移话题道:“下午还有我的戏吗?你昨天给我的剧本就上午拍的那些,要是下午还有的话,等会儿吃完饭你就把剧本发给我吧。”
“有。但不需要剧本。”聂子谦淡淡地说。
“啊?”楚怜困惑地眨了眨眼。
聂子谦不着痕迹地错开视线,非常正经地说:“因为都是吻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