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
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
有病了就是看医生,这他妈的不是常识吗?
连奥力都知道!
为什么不管是女仆长,还是这普琳公主。
都要找和医生完全无关的人?
难道米迦尔来了。
看她一眼。
就能把她的病看好了?
好家伙。
要真能的话。
那修的可是仙法啊!
婴浅弯下腰,来回打量着普琳被包成了熊掌的手,一脸好奇地问:
“您这是被陨石砸了?”
普琳撇撇嘴。
看婴浅不打算去找米迦尔过来。
她整个人,都阴沉了下去。
笑都懒得笑一下了。
听到婴浅的问话,先是翻了个白眼,才拖长了嗓子,不情不愿的回答:
“什么陨石?分明就是一条死狗!”
“狗?”
婴浅一愣。
回头望向奥力。
“我们这还有狗呢?”
“嗯。”奥力揉了揉眼睛,看起来又要哭了,“是奥力不好,没有看住小香香,才让公主殿下...”
“打断一下。”
婴浅举起手,像个正准备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似的,一脸认真的问:
“谁是小香香?你相好的?”
“讨厌!”
奥力羞答答的瞟了婴浅一脸,捏着衣摆,小声的嘀咕:“人家才没有相好的。小香香是卡文迪许伯爵家的狗,之前不是王后想看吗?伯爵夫人就送过来了。”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不好听吗?”
“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婴浅拍了拍奥力的肩膀,诚恳道:“我们是王宫,不是什么勾栏院儿,它听起来像随时准备上街揽客一样,很不正经。”
奥力显然是被打击到了。
看他的脸色,婴浅就知道,这青楼名角儿一样的名字,八九不离十,就是奥力起的。
希望卡文迪许伯爵的夫人,能接受这个噩耗。
阿门。
婴浅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终于又想起来,这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恨嫁的公主殿下。
她看向普琳,问:
“晚上的宴会,你就这么参加?”
“当然不。”
普琳一扬下颌,用余光扫了婴浅一圈,很是傲慢地道:
“我会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米迦尔身边,和他跳开场舞。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宰了那只狗,它居然敢咬我,真是疯了!”
“宰了它?”
婴浅笑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笑话似的。
奥力急的满头大汗,生怕婴浅真的答应了普琳的要求,忙道:
“王后,事情不是这样的!是普琳公主先拽小香香的尾巴,还抱着它往地上摔,小香香害怕,才咬了她一口的!”
还不到一眨眼的时间。
婴浅敛了笑。
那张艳若玫瑰的脸上,只剩下从容和冷淡。
她站在床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普琳。
殷红的唇,微微翕动。
她道:
“你放心吧,在我的国家,没有人能欺负我的子民。即使,它只是一条狗。”
普琳和奥力都是一愣。
被婴浅外放的气场所震慑。
普琳直视着她的双眸。
只觉得那漆黑的瞳,如同漩涡一般。
拽着她的灵魂不断下陷。
彻底,坠入地狱。
她莫名打了个寒颤。
等到回过神来。
婴浅已经不再看她,正交代着奥力。
“小...那什么也吓坏了,你去给它喂点狗粮,然后继续守着国王吧。对了,别屁大点事都过来找我一次。等他死透了,再来告诉我吧。”
奥力歪着头,认真听完了婴浅的吩咐,然后认真道:
“王后,它叫小香香。”
“香你妈,快滚!”
“是...”
奥力扁着嘴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婴浅和普琳。
这小公主消停了还不到十分钟,又开始嚷嚷:
“那就扒掉皮,做个垫子!它要是运气好,也能活下来的,反正它咬了我,绝对不可以放过它!”
婴浅环抱着双臂。
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普琳。
“我如果就要放呢?”
普琳沉默了一会儿。
竟是唇角一挑,抬了眼,用满是挑衅的目光,望向了婴浅。
“那我就回去告诉我父王!让他带领军队,打翻你的国家!到时候,你就不是王后了,只是一个要跪在地上,向我求饶的阶下囚!”
她还以为自己想出了多好的主意。
满脸的得意洋洋。
婴浅也乐了。
她缓缓上前一步,细白的手指,托起普琳的下颌。
距离缩减。
玫瑰香无声无息的缠上普琳的身体。
她盯着婴浅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知为何。
竟是有些傻了。
婴浅轻笑了一声。
柔声道:
“要真有那一天,我就把你挂在城墙上,你爹的军队想进我的国家,就先要把你踩个稀巴烂。”
从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音调。
都是缱绻又柔情。
像是情人之间,亲昵的甜言蜜语。
但那其中的每一个字。
却让普琳,感到心窝发寒。
婴浅没有开玩笑。
如果她真的意识到,普琳可以左右战争。
那她一定,离不开这栋城堡。
当然了。
普琳国家的国王,应该不会蠢到那种程度。
婴浅又瞥了眼普琳。
但能生出这种女儿的...
还是警惕着点吧。
“你..你...”
普琳张大了嘴。
她原本该指着婴浅的鼻子,继续闹腾发脾气的。
但被婴浅的黑眸盯视。
竟是不自觉之间,就弱了气焰。
“王后,你...”
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道清冽的嗓音传入耳畔。
米迦尔一踏进门。
看到的,就是婴浅和普琳,颇为亲密的姿态。
他的王后陛下,垂下了高傲的头颅,主动俯低了身,凑在普琳公主耳畔。
像是在和她悄悄说着些什么,独属于彼此的秘密一般。
普琳的神情,虽有些茫然。
但却也不自觉的,向着婴浅靠去。
而婴浅,依然是笑着的。
美眸微眯。
唇角挑着一抹慵懒的弧度。
一如既往的...
美的惊心动魄。
但她此时,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她们看起来,极为亲密。
但普琳,只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公主。
为什么婴浅,会因为她,只留给他了一个,飞闪而过的眼神。
婴浅在全身心的,注视着其他人。
还是,普琳那个愚蠢的公主。
米迦尔的眼中,有阴郁之色,一闪而过。
他垂着眼,轻声道:
“我的王后,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