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裤……”
“就是牛仔裤！”林启看石大胆震惊的样子，连忙接话道：
“石师傅，不知道你有没有逛过县城的服装店，只要你去逛过，就知道现在牛仔裤的需求很大。”
“特别是年轻人，就算是求父母都得买条牛仔裤穿到身上，这就是流行和时尚。”
“这个……我还真不太懂，我自己都做衣服的，我更不会去买别人的衣服。”石大胆摇了摇头：
“不过如果真如林经理你说的，牛仔裤有那么好卖，我们顺发服装厂倒也可以试一试。”
“石师傅，能成不？你会不会做牛仔裤？”林启连忙问道。
“应该可以的。”石大胆点头道：
“牛仔裤我不是没有见过，还挺简单的，起码比我们做哪些棉袄要简单的多……”
“不会吧，你们还做过棉袄？”林启大惊：
“咱们可是南方，而且还是最南的地带，一年四季直接略过了秋天，顶多也就是过年那一两个月会有点冷，做出棉袄来卖给谁？”
“所以之后就没做了。”石大胆苦笑的摇了摇头：
“之前敖青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说要做棉袄，估计是有棉花商人什么的，直接找到了他，给他回扣吧。”
“这批棉袄，还要特地去买新的机器，做出来还卖不出去，最后才找到了一些商家，打了个两折全部清货，亏都亏死了。”
“一听到棉袄，我就知道肯定得亏。”林启点头道：
“既然连棉袄都能做，那牛仔裤肯定也不算什么难事，关于机器什么的，石师傅你有问题的话及时跟我反映，我保证立即找人解决。”
“机器什么的，能缝制西裤，其实也能够缝制牛仔裤。”石大胆沉吟片刻道：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牛仔裤的原材料，我们顺发服装厂是绝对没有条件生产牛仔裤原材料，所以这些都得去找商家购买，林经理你早有打算，应该和商家都说好了吧。”
石大胆这个问题，倒是把林启难倒了。
之前他自己的人生大事，还有钱柜卡拉ok，贺家的各种事情，都把他整的晕头转向，他是一直打算让顺发服装厂从此以后改行制造牛仔裤，但就是开工的事情，他都拖了那么久，更不用说是找原材料批发商了。
想到这，林启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关于原材料商家的事，我会尽力去早，最迟两天之后会有消息。”
“好吧。”石大胆也看出林启之前压根就没去找什么原材料商家，但毕竟现在林启才是老板，就算是看出来了，他也不能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
林启可不是敖青，敖青以前只是顺发服装的厂长，要是黄威这个老板过来，石大胆也一样不敢乱说话。
脾气倔强，不代表脾气暴躁，石大胆也知道什么人能够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而眼前的林启，明显是不能得罪的那一批。
“石师傅，在原材料没来之前，我也希望你能研究一下怎么缝制牛仔裤。”林启扭头看向那些无所事事，时不时瞥向这边的厂工：
“厂工们这样一直无所事事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让他们弄点事情去做，如果没有原材料的话，能不能拿现在仓库的那些材料，让厂工们先练习练习。”
“按道理来说，是可以的。”石师傅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之前的布料，都有些薄，和牛仔裤的材质差点有点远，以后要是真正开始缝制牛仔裤，恐怕厂工还是要一个熟悉的过程。”
“没事。”林启摆了摆手：
“我知道石师傅你是担心浪费布料，但我们顺发服装厂既然已经决定以后以牛仔裤为主，那现在这些布料，其实用处真的不大。”
“与其丢在仓库发霉，还不如现在拿出来给厂工练手，我主要是不想让厂工这么闲，以为能够白拿工资。”
“林经理，那我现在就让厂工把那些布料搬过来。”石大胆说干就干，因为他也是无聊的发慌，才会一部一部给机器上油。
“先别，把厂工叫过来，我动员一下他们吧。”林启扭头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方一山：
“山哥，麻烦你和兄弟把厂工叫出厂房，外边的空地比较大。”
“没问题。”方一山连忙点头，带着兄弟就朝着一群群厂工跑了过去。
“石师傅，咱们先出去等吧。”林启笑了笑，和石大胆很快就来到了厂房的空地。
在方一山的催促下，厂工很快就陆陆续续走到厂房前面的空地。
看他们一点秩序都没有，乱糟糟的没个样子，林启眉头紧锁，但也没有发脾气或者骂人。
这都是一些厂工，能像当兵那样要求他们吗？
而且一个多月没有开工，人懒散一点，一点都不奇怪，要是换作是林启在下面，他恐怕也没有什么区别。
“大家安静一下！别吵了！！”方一山在下面，喊的喉咙都有点哑了，毕竟140多号人呢，男人倒是好一点，那些女工一直叽叽喳喳，嘴巴快的跟机关枪一样，要不是方一山长的比较凶，那些女工才不鸟他呢。
“都给我闭嘴！”
石大胆也有点可怜方一山，而且看到林启脸色开始不好，他便立即张口大吼。
140多个厂工，未来还得依仗林启，如果林启觉得厂工实在难以管理，说不定他就会抛弃顺发服装厂。
别看林启说的好听，但在石大胆眼里，林启此时已经是老板，是资本家，资本家说话从来都比做的好看，只要顺发服装厂不能挣钱，他转手就能卖掉。
之前黄威其实也给了石大胆一些阴影，那时候顺发服装厂还是挣钱的，没想到黄威一个打赌就把顺发服装厂输了出来，这比不挣钱卖出去，对石大胆的打击更大。
被石大胆这么一吼，厂工倒是很快就安静下来。
那些女工可能不用给面子方一山，反正又不敢揍她们，当然放肆一点，但石大胆不一样，就他那个急躁的脾性，到时候骂的她们比鸡还贱，而且还不能还嘴，这是她们不能接受的。
“安静下来就听林经理说话，别再继续吵吵了。”石大胆看到厂工很快安静下来，也是松了口气，回头和林启对视了一眼，他就转身走到林启身后，一言不发。
“咳咳——”
林启先是标准的咳了两下，然后才开口道：“各位，我知道你们有点着急，有点烦躁，毕竟一个多月没有上班了，现在恐怕也不怎么习惯。”
“但是，就算是你们不习惯，那也得好好待着，我每天出钱给你们发工资，不是让你们来这聊天的。”
说到这里，林启顿了顿：“不过现在的情况，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也没有活给你们干，无所事事的你们当然要排解一下无聊。”
“不过大家放心好了，无聊的日子很快就得结束，等下石师傅就会代表我，给大家分派任务。”
“至于是要干什么，等下石师傅会和你们说，我叫你们过来这边开会，主要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薪酬的问题。”
“我就说啊！”一谈到薪酬这么敏感的问题，厂工就炸开了锅：
“之前这个什么林经理，肯定是想骗我们继续在顺发服装厂打工，所以才给我们发那么多钱。”
“这也太狠了吧，如果他把我们硬是留在顺发服装厂，又没有订单，之后一个开除，我们连新东家都难找啊。”
“之前那些被他赶走的人，早就被各种服装厂给收了，到时候留给我们的位置会越来越少。”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走人？以后再走我怕来不及了。”
……
听到厂工的议论纷纷，石大胆眉头一皱就想怒骂。
但就在他准备开口时，林启伸手把他拦住：“石师傅，别着急。”
“厂工不信任我，很正常，毕竟我也没做出什么成绩，也没给他们什么好处，人之常情，我不会责怪他们。”
“但再这样下去，恐怕厂工们会离心离德，到时候再想挽留就迟了。”石大胆担心道。
“放心，他们不舍得走的。”林启笑了笑，站出两步朝着议论纷纷的厂工扬声道：“兄弟姐妹，家人们，安静一下，我有几句话，你们听我说完再决定去留不迟。”
林启发话了，众人哪怕心里憋了很多话，但一看到方一山等人，还有石大胆正虎视眈眈的盯向这边，他们也只能无奈的闭上了嘴。
“我知道大家心里其实都不太相信我，毕竟都停工了一个多月，开工的时候也没有给你们接到新的单子。”
“其实大家不必担心，我能把钱柜卡拉ok开起来，也能把咱们顺发服装厂发展成整个省城最挣钱的服装厂。”
“你们没有听错，是整个省城最挣钱的服装厂！”
“这林经理是吃大蒜了吧？”厂工纷纷表示震惊：
“口气怎么那么大？”
“像这种老板，就爱给我们画大饼。”
“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妥呢，之前还没确定要走，现在我反倒想走了。”
……
“我知道大家不信，这样吧……”林启笑道：
“从现在开始，顺发服装厂全体厂工薪水上涨百分之五十，即日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