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凌霄界
当天晚上,殷飞和令狐彦欣然前往城主府,参加了这个为他们举行的私人晚宴,今天他们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排场,毕竟昨天是公开场合,就是要来立威的,所以才摆出那么一副架子。可如今威名已立,又是去城主府参加私人宴会,再摆出那些架子就惹人笑话了,反正人家看重的也就是他和令狐彦两个人,只要他们两个到场,就没有人敢于小看。
不过城主府那边显然不可能把排场放低,梁晨这辈子总共接触过五个元婴修士,算上令狐彦这是第六个,但他总觉得此人和其他五个有些不同之处,具体不同在哪里他说不准,不过哪怕是本界最强的九龙上人,似乎也没有此人身上的气势。尽管九龙上人的修为还在令狐彦之上,但身上那股气势却远远不如,尤其在昨日的宴席之中,自己的师傅坐在令狐彦身边,竟然让他感觉是一个炼气修士和一个化神修士的巨大差距,虽说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可却在梁晨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
化神修士的威能他梁晨也算见识过,虽然本界一个没有,但凌霄界却还是有四五个这样级别大修士的,两界刚刚联手与魔族交战的时候,他曾经随自己的师父前往参拜过,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质竟然遍布整个大殿,让他这个在定海城说一不二,在冲云界也颇有地位的城主,整整半个时辰竟然不敢做出任何细微动作。待到那大修士离开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了,背心处也已经被冷汗所浸透,这才算是真正领教了化神修士的威力。
令狐彦给他的感觉虽然不如那人恐怖,但其中的深厚底蕴却又有所超越,只不过他修为太浅,根本感受不出那究竟是什么罢了。昨天晚间的时候,移山老祖也和他聊起此事,说自己坐在那令狐彦身边颇不自在,竟是三番五次总要要站起来在人家身边斟酒伺候的冲动,好不容易才将这股冲动压制下去,没有当场出丑。
当时没有来得及多想,可过后想起来,他却多少有些害怕,也不知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并不是个不喜外人,纵情山野的元婴修士,而像是有更大的来头。只不过这种事情,他自然不能和梁晨说明,只能含糊其辞的说今日的晚宴一定要高规格,至少不能比昨天差,更加不要惹恼这二人,如果能够说服他们去斗宝大会自然最好,如果人家没兴趣,也绝对不要强求,省的给自己招灾惹祸。
梁晨最初还有些奇怪,师父之前还说一定要让他们去参加斗宝大会,怎么一转脸又换了口风,变成了不要强求人家。不过他素来秉承与人为善的信念,轻易不会和什么人起冲突,尤其是令狐彦和殷飞这种来历不明,身份足够神秘,本身实力又足够强大的人,更加不是随便招惹的对象,老恩师这话倒是也很合他胃口。
将令狐彦和殷飞迎进客厅,梁晨立刻吩咐手下人摆宴,随即便与移山老祖一起一唱一和的说着如今的局势,殷飞对此倒也有些兴趣,他正发愁之后要如何去凌霄界呢,现在有人主动介绍起那边的情况,他自然乐于倾听。
凌霄界与冲云界的关系十分奇妙,浮云界的人说白了就是被冲云界的人赶出来的,因为当初那批人没有丝毫神通反应,有限的几个也十分微弱,而仙界的灵气又是有限的,自然不能让这些人白白消耗掉,被赶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仙界可不管什么人道不人道的,对于本界完全没有贡献,只能白白消耗资源的人,全部都要被赶出去。
可冲云界的人当初离开凌霄界,却不是这个理由,凌霄界作为第三层位面的最顶端,当初是作为上面两层位面试验田之用的,不过这些人在本界生根发芽之后,慢慢就断了和上面的联系,成为了自主生活的存在。只不过在一万多年之前,凌霄界的两伙最大的势力发生了冲突,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在战争延续了很多年之后,其中一伙儿人不忍看到本界生灵涂炭,便主动地离开了这里,又寻找了一块栖身之所,这便是冲云界的由来。
和天幕影中浮云界建立时很苦逼的状态相比,冲云界毫无疑问要爷们儿的多,归根结底就在于他们不是被赶出来的,而是主动出走的,所以当两界大门再次被打开之后,尽管整体修为不如凌霄界,但却能够以盟友的身份加入对魔族的抗争。
只不过这么一来,让凌霄界的修士们很不爽,因为冲云界无论当初如何,但现在明显要比他们弱上一些,可在对抗魔族的时候,双方却是平起平坐的,因为要团结一切的力量,上面又嘱咐他们不许私斗,让那些有心找茬儿的凌霄界修士更加不满,于是才有了这个所谓的斗宝大会。
这斗宝大会根本就没有什么传统,但此时却被凌霄界的修士们说成了一个很具有代表性的大会,说白了就是将武斗改成文斗了,想用自己手中的法器让冲云界的人低头服软,以后大事小事都要听他们的吩咐。如果这个目的真的能够达成,那么对于凌霄殿那边肯定也是有好处的,因此上面那些大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手下大将们的目的,默认了这次的斗宝大会。
可大家谁都不是傻子,凌霄界的人什么意思,冲云界的大佬们拿后脑勺都能琢磨出来,自然也不想在如此重大的场合内输掉,尤其这次大会在有心人的炒作下,声势已经闹得越来越大,若是真的被人家全面压制过去,往后即便是凌霄界的大佬们不说什么,他们自己也都不好意思和人家平起平坐了。
因此,五大元婴修士都很烦恼,也都命令手下搜集本界所有的精品法器,意图要在斗宝大会中扬扬名,露露脸,就算不能压倒对方,好歹也不能太没脸面,至少要有几件压箱子底的东西出现,让凌霄界不敢小瞧他们这些当年出走同袍的后代。
此事关乎祖宗颜面,容不得半点轻忽,本界的修士们也都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接了五大元婴修士的命令之后,整个冲云界便高速动员起来,四处搜罗那些能够拿上台面的法器。平日里有些吝啬的大户们也难得大方了一把,这毕竟关系到他们所有人今后在联盟中的地位,容不得个人藏私,各种不同功用,但都同样珍贵的法器被慢慢集中起来。
只不过,冲云界的修士们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虽说嘴上不服,但他们心中也明白,凌霄殿是要比冲云界强上一个档次的,最明显的地方就在于对方有三个化神修士,而己方一个没有。虽说修士的修为不代表法器的好坏,但万一人家真的有好东西呢,两个势力强弱一见即明的对比,对方出现好东西几率自然会大一些。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冲云界的灵气明显比不上凌霄界,所孕育出的材料自然也要差上一筹,哪怕是炼器师的水平差不多,做出来的法器先天就要矮人家一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自从殷飞的灵石号宝船出货之后,冲云界的修士们便觉得有了希望,最初大伙儿还只是在观望状态,但从昨天的宴席之后,移山老祖和梁城主便觉得这二位大爷可是宝贝,若是能够说动他们去参加在凌霄界举行的斗宝大会,冲云界获胜先暂且不提,至少也是有几分把握打个平手了。
只是在昨天的宴席当中,令狐彦表现得太过强势,明显是不太好打交道的人,殷飞虽然八面玲珑,可这种人却更难对付,因为你根本摸不准他脉门,无法从神情和语言中判断这人究竟怎么想的,若是想用神识去探查,别说令狐彦那关根本就过不去,就是殷飞本身也不是好相与的,为这点小事平白和大修士结怨,他俩自问还没傻到这个地步。
不过好在事情发展的很顺利,听完自己一番讲述之后,殷飞明显对这个斗宝大会很有兴趣,话里话外都透出自己打算参加,并让他们给安排一下的意思,至于令狐彦,这位大爷一直老神在在的喝着昨天那种果酒,除了最初打了个招呼之外,再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似乎完全就凭殷飞做主了,他只是个看客而已。
移山老祖和梁晨搞不清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此事可以办成他们却看明白了,当即便是大喜过望,赶忙取出一份文书来递给殷飞,让他在上面签个字。
殷飞拿过文书一看,却是斗宝大会中类似生死契之类的东西,倒不是说要搭上性命,而是万一发起有所损毁,不得在会场找茬儿私斗,至于过后你如何做,那就没人会去管你了。
这倒是题中应有之义,就是浮云界的那个炼器大会,法器坏了也只怪你自己技艺不精,闹出人命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各凭本事罢了,若是怕法器有所损坏,那就别去参加好了,既然想要扬名立万,就得拿出点血本来,否则也太过容易了。
见殷飞签下名字,梁晨顿时大喜过望,忙又招待着二人喝酒吃菜,一顿晚宴尽欢而散。
在定海城中住了五天,不断有大户人家请他们饮宴,两人倒是也来者不拒,挨门挨户全都拜访了一遍,并时不时的展露出一两件法器,将名声彻底打了个透亮。不过殷飞也观察到,在这几天之中,不时有大修士出现在这里,他们对门的那间客栈也已经被人包下了,门口站着修为不弱的侍卫,显然也住进了大人物,估计是和他们一道参加斗宝大会的。
果然,到了第六天早上的时候,梁晨便再次拜访,说是参加斗宝大会的人员已经齐备了,今天中午吃过饭就可以出发,殷飞等这事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倒不是说他多稀罕这斗宝大会,关键是很想到代表本位面最高水准的凌霄界去看一看,当下一口答应,下午的时候跟着他们一起出发。
虽然本身出自合源界,但殷飞自己对那里没有丝毫印象,他现在能够形成意识的最高层次,也就是这个冲云界了,听说还要往上走,心中当然十分乐意。令狐彦对于去凌霄界也有些兴趣,不过这位爷的出发点与殷飞不同,人家是要去看看长空界的原始形态什么模样,抱着一番考古的心态去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给众位大豪们的接风宴上,殷飞和令狐彦再一次成为了焦点人物,这几天的时间里,冲云界到处都在谈论这两个人,无论是殷飞手中的重宝,还是令狐彦那高超的修为,都是眼下本界最缺少的力量,有这样两个人加入到这次的斗宝大会中,与会人士都觉得胆气壮了很多,虽然不至于有多谄媚,但言辞之中也尽是结交之意。
吃过午饭,众人便坐上一驾巨大的飞虎车,山呼海啸的朝着天空中的那个大洞而去,那里就是凌霄界与冲云界之间互通的唯一地点。
这次负责带队的是两个元婴修士,其中一人就是殷飞很熟悉的移山老祖,另外一位则是福海派的掌门人,号称海龙王的童庆,据说一身水系功法很是了得,在本界中排名第四,仅次于移山老祖,至于排名第一的九龙门九龙上人,以及另外两名元婴修士,目前还留在凌霄殿的管辖范围之内,负责整备冲云界的军马,准备来日的又一次大战。
海龙王童庆的地盘都在西海之上,故此和移山老祖与梁晨师徒关系非常之好,早就听这师徒二人说起令狐彦和殷飞的种种不凡之处,最初还有些不以为然,见面之后却是大惊失色,殷飞倒还罢了,那令狐彦竟让他有当年面对师父甚至师祖的感觉,顿时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一路之上加倍照顾,生怕狐爷受了半点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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