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国君当即派出了自己手下最为精锐的锦衣卫,在战场附近和都城附近展开地毯式的排查。
整个都城的百姓在祈祷,希望锦衣卫们能搜出什么,能庇佑他们躲过这般危难。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他们的祈祷,锦衣卫们竟然在镇军将军别庄中发现了地窖,说是地窖不如叫它地宫,地宫中堆满了粮食,数
之不尽。
恒山国君亲自去看了,站在粮食堆中久久无言,镇军将军被压了过来,他跪在恒山国君的脚边,说那些粮食是自己从前留下的
,并非此次从云阳城运回来的。
只可惜锦衣卫还从粮食堆中发现了云阳城的“证据”,正是被焚烧到一半的云阳城麻袋。
云阳城的麻袋十分特殊,有云阳城的标识,极好辨认。
恒山国君也不介意这麻袋的肮脏和污秽,弯腰将它拾起,缓缓递到了跪在地上的镇军将军面前,语气平静又缓和,问:“这是什
么?”
镇军将军百口莫辩,只能选择坦白从宽:“国君,这些粮食真的不是来至于云阳城,臣真的没有偷走此次的十万石粮食,这山庄
地窖之中的粮食,都是臣自己的粮食,臣所言没有半句虚言,国君您一定要相信臣啊!这个麻袋是陷害是陷害!有人故意陷害
老臣,挑拨老臣和您之间的关系啊!”
“呵呵,你以为朕和你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挑拨?”暖意和冷静终于从恒山国君的眼底褪去,余留暴虐和冰冷,他一字一顿道,“你
麾下就这一座庄园和百亩田地,如何能拥有这么多的粮食?朕记得当初向你借粮食,你非但不借,还向朕哭穷,请朕支援你?
朕愣是从国库中刮出一部分粮食,就因为你身为镇军将军,不能败不能疲更不能软,可你呢?你呢!你他妈胆敢骗朕!!”
恒山国君说着,抬脚很合你踹在了镇军将军的身上,连续几日不吃不喝,镇军将军本就十分虚弱,他不支倒地,非但没让恒山
国君有些许同情,反而叫他愈发的厌恶。
“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在朕面前演戏!!”
恒山国君怒吼着,从锦衣卫腰间抽出长刀,挥着就向镇军将军砍去!
“国君!不可啊!国君!”
“国君!请您冷静啊!国君!”
随着一起调查事情真相的大臣们纷纷上前。
“国君,而今定山将军已死,若镇军将军也没了,谁能守我恒山国门啊?”
“国君!您一定要冷静啊!”
“滚开!”恒山国君抬手一巴掌扇在那老臣的脸颊上,指着他破口大骂,“冷静!冷静!冷静!了冷静个屁!朕当初说,岳国、赵
国和晋国一直拖着钱银不给,你们让朕冷静,不能贸然去冲撞他们!因为恒山国国力不比诸国!后果呢?后果呢!!”
恒山国君越想越是痛楚和悔恨,浓浓的怒火烧得他理智尽失,恨不得将这些奸臣们一一处死!
“去他娘的冷静!”恒山国君手持利刃,一刀刺在了镇军将军的肩膀上,厉声质问,“说!为何要吞没粮食!为何要背叛国家!为
什么!”
“啊……”镇军将军捂着肩膀不断哀嚎,“老臣没有,老臣真的没有啊……”
“没有你吞私粮?没有你眼瞧着朕焦头烂额事不关己?没有你屡次三番欺骗朕?没有!没有!”
每问一句,恒山国君就在镇军将军身上割一刀,刀刀见血、猩红四溅,眨眼间这高大的男子就浑身血肉模糊。
“国君……老臣错了……”
“救命啊……救命啊……”
“救救我,国君,老臣真的错了啊……”
血液、眼泪和腥臭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基于作呕,此时镇军将军浑身已无一块好肉,但恒山国君依旧没解气,眉宇之中的
戾气残暴得叫人毛骨悚然。
一刀一刀,一刀一刀……
恒山国君是亲自对镇军将军实行了凌迟之行啊!
太恐怖!
太残忍了!
从前的恒山国君可是一位心软、仁慈的君主,若非如此,百官也不敢装着胆子一次又一次让恒山国君再等等、再等等……
等各国兑现承诺,等死局迎来转机,终于将富裕的恒山国等到而今尸骸遍野、饿殍满地的地步。
百官诚惶诚恐,生怕恒山国君将怒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来,原本还敢壮着胆子替镇军将军求情一二,但此时此刻,他们唯恐战火
烧到自己的身上,只能跪伏在地,俯首沉默。
连大臣们都选择了自保和沉默,这个国家的未来已彻底沉入了深渊。
很快镇军将军的求救声便疲软了下去,最后失血过多一蹶不起,如同一团烂泥般散发出死亡、枯寂的气息……
恒山国君也累了,儒雅的面容消瘦又空洞,眼中的一口恶气终于散去。
他将长刀丢在地上,缓缓直起腰身整理衣摆,道:“来人,镇军将军夺取粮食罪无可恕,拖下去凌迟处死,至于就他的家人,诛
九族,一个不剩。”
“是。”
恒山国君点头,从地窖一步步走上地面,神情从容镇定,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
若非他脸颊上不小心染上了血迹,若非他周身萦绕着的浓郁腥臭,众人根本难以看出他方才的暴虐和疯狂。
恒山国君在地面抬眸望着冬阳,它高悬在晴空中,刺目而冰冷,如同一块毫无温度的白铁,让恒山国君微微蹙起眉头,心生厌
恶,就连它所照耀的这片大地,也让恒山国君不喜。
“来人。”
“是。”
“将这片别庄烧了,别庄中的仆人,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国君?”锦衣卫指挥使错愕片刻,小心翼翼问,“可是这里的仆人绝大部分都是附近的百姓,并非家仆,签的也是就生契,国君
您是否要……”
不是世世代代流传的家仆,不属于九族的范畴之中,理应活命才是。
指挥使的话还没说完,恒山国君便眸光转动,似笑非笑盯着指挥使,问:“怎么,连你也不听朕的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