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公司给全体员工发来通知,宣布放假一天,并且不扣工资。
宁天的职工们简直惊呆,一时间连地震发生时的惊恐都抛到了脑后,纷纷上网炫耀,搞得网上众多社畜泪流满面——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公司。”
“宁天也太良心了吧!不愧是全国排的上号的大企业。”
“真实的羡慕了,刚才地震发生的时候我坐的公交车出了事故,打电话想跟组长请假一天,组长居然告诉我地震局说了是小地震不影响楼房安全,让组里正常上班,不要大惊小怪。只给了半小时的迟到宽限。他妈的我现在正骑在共享单车上朝公司飞奔!”
“……这里是一个躲完地震被老师带回去继续上课的高二狗,晶莹的泪水流下我稚嫩的脸。”
“你们京城人终于懂得我们沿海人的痛……作为一个入海市市民,前段时间我们入海莫名暴雨加反季节台风,那天气恐怖得……连大马路上两人合抱不了的树都被连根拔机。大家当时都传说有龙出现,吓得不敢出门,结果呵呵呵呵呵,老板一个电话,还不是得撑着雨伞翻越废墟去上班。”
“那国外巫师的世界末日预测你们看到了吗?我拿这个跟老板请假,老板温柔地告诉我别怕,末日之前会把工资结给我的,而且真到了那天不上班也不会扣我奖金,不过在那之前想请假偷懒绝对没门[微笑]。”
“所以世界末日真的来了怎么办?”
“楼上的请放心,我们社畜没有恐惧的资格,放假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老老实实上班,然后下班以后去抢盐吧。”
“扎心了!老铁!我家12年抢来的盐还没吃完!”
京城的各个角落,无数普通人们悲痛欲绝地在老板或者老师们的耳提面命下继续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宁天的员工们在这些凄惨的对照下越发美滋滋地享受自己的假期,没有人知道,清空了所有人类员工的宁天办公大楼里,悄无声息地涌进了大批特殊人士。
宁天顶楼,某特殊会议室,硕大的屏幕上正在召开一场远程视频会议——
“这场地震来得非常突然,地震局在此之前没有监测到丝毫预警,虽然京城处于地震带上,但不得不说情况还是有些诡异的。”
“除了京城之外,其他各个省份也都有不同形式的极端灾害显现,只不过这些灾害程度比较轻微,没有京城严重,也不像地震这样容易被人察觉,暂时没有引发当地市民的恐慌。“
“今早地震的同一时间,x国,y国等多个国家的首都同样感受到了小幅度的震感,为了避免引发联想,我们决定暂时将这些消息做对民众做封锁处理。”
视频里位处各地的面孔都是神情凝重,办公室里,宁天的瑞兽们同样哑口无声,夏守仁听完后怔怔道:“各国首都?每朝每代的王都都是本国生气国脉中心,怎么偏偏震在这里?”
一旁的某部门领导试探问:“有没有可能是跟青龙那次一样,是什么东西现世引起的?”
前方的朔宗面无表情靠坐在座椅里,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紫金色的吊坠:“能引发地震的就那么几个玩意儿,目前网上有听到任何风声吗?”
那领导叹了口气:“没有。”
说来也很好笑,大家虽为了社会安定严防死守避免群众得知这些,可大多数时候,却偏偏得依靠国民灵通的眼睛才能得知哪些地方出现了需要处理的警情。
毕竟这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意外,谁也无法瞬间推测那些意外的发生是自然的力量还是受非正常现象影响。在这个方面,民间传播的讯息无疑就成了非常直接的佐证,现在科技发达,人口又众多,就连荒僻的山林里都能收到网络信号,普通人看到超出自我认知的现象,也大多不像过去那样只会尖叫逃跑,他们拍摄照片,分享朋友圈论坛微博,导致近些年许多出现的放在旧时至少要引发相当糟糕自然灾害的生物连搞事情都还没来得就被宁天逮了个正着。
比如那条目前正养在京城森林动物园的青龙,没被拍到龙影之前各地政府本来是将水患当做正常恶劣天气来处理的,再比如前段时间被逮住的肥遗,肥遗已经上千年不曾面世了,要不是网络上有人说自己在戊化登山时碰上了长相非常畸形的巨蟒,连宁天的瑞守们都很难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它已经被遗忘了太久名字。这些与现代脱节的上古生物在被抓住前怕是死都想不到导致自己铁窗泪的只是人类闲暇上网时几下轻飘飘的点击。
但这一次地震,民间此前却一点异相都没透出来,在人潮密集的京城,一头异兽出现却不被拍照的概率恐怕比普通人连中上百场彩票更加微小。
朔宗的手指在桌上的一块平板上点动,调出一组数据,是最近五年宁天瑞兽们抓捕到异兽的数量统计表,转播到会议室屏幕的图片上,从五年前到去年,统计曲线一直趋于小幅度波动的增长,但从去年到今年年,这条统计线几乎以垂直的角度骤然飙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点。
朔宗看着那条曲线,缓缓道:“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人间领导神情茫然。
在座的毕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直观的数据,怔怔道:“怪不得……从今年起公司忽然变忙了那么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连灵气也比往年要充裕,这也太奇怪了。”
他将眼神落向旁边,会议桌的尽头,一口巨大的玻璃水缸,尚未化形的青龙也被接了过来,此时正脑袋露出水面,前爪趴在水缸壁困惑地看着幕布。
这条没文化的龙看了半天,什么都看不懂,对上毕方的眼神就有点恼怒:“你看我干嘛!没见过不识字的保护动物啊!”
毕方呐呐地问它:“你也是今年化形的对吧?”
青龙:“昂?”
毕方:“你修炼了几千年,为什么早不化龙晚不化龙,偏偏会选在今年化?”
青龙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双眼智障地瞪得老大,苦思冥想:“我……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待在水里,后来觉得灵气越来越少,修行进度缓慢,就顺便睡了一觉,结果前段时间,忽然感觉到有股庞大的灵气出现,我吸收掉那股灵气后,就发现自己足够化龙了。”
人间领导:“灵气?”
毕方解释:“灵气是万物修炼的必须品,可惜在一百多年前消散殆尽,否则人间也不会进入末法时代,那么多年连个正经的修士都找不到。”
那领导听得激动了一下:“这么说来,灵气一百多年前消失,现在又忽然出现,是代表末法时代结束,人类可以再次进化了吗?”
修行代表了什么?更加强大的身体,更加悠长的寿命,更多未知领域的突破,对于只能在世间停留短短百年的人类而言,诱惑力有多大根本不言而喻。
那领导高兴完毕,情绪回归正常,就意外地发现整个会议室里宁天的瑞兽们竟然没有一个面露喜色的。
他怔了一下:“难道不是我说的这样吗?”
首座的朔宗看着他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有可能,不过你大概不知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领导愣愣地问:“什么可能?”
朔宗目光转向手中的吊坠,指腹在上头紫金色的宝石上缓慢地划过——
“连最后这一点灵气都掌控不住,天道……撑不下去了。”
朔宗站在窗边看手机,手机上正在播放一则被热转的视频,视频拍的是某个因为地震避难出现踩踏事故一片狼藉的现场,背景音里全是哀嚎和哭声,有人喊叫:“救命啊!他们流了好多血!救护车呢?怎么还没到!”
一旁的人慌乱回答:“说是外头连环车祸,把高架给堵了,救护人员现在下车拿着担架在朝这边赶,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到!”
交通故障导致的救援迟缓根本让人束手无策,画面里的人听到回答后不禁露出绝望的神情,但就在此时,现场忽然爆发起一阵惊叫,视频一阵抖动,随即才拍摄到原因,原来是现场忽然多出了两个人,蹲下查看了一下伤员们的伤情后就扛起他们朝外跑去。
朔宗点了下暂停,手指点了点屏幕上卫西俊秀而凝重的面孔,他跑得飞快,瘦削的身体扛着体型比他大了好几圈的伤员,外套已经被污血浸透了,却从头到尾没有丢下伤者的意思,扛着对方直到碰上前来接应的救护人员,这才松开手,调头回去开始搬运其他的。
发布视频的那个博主显然已经快被迷晕了,整段文字叙述里全是感叹号——
【苦逼的上班狗:啊啊啊啊啊这小哥简直帅到飞起!!!后来救护车不够他居然直接把人扛到了医院!!!医院!你们敢信?!那么长的一段路啊!!!他跑得连喘都不喘,汗都没留几滴,从头到尾救了十来个人,都这么冷静!!!这男友力我真的昏迷!!!】
转发的人各个感叹——
【天啦噜这神一样的体力!】
【腿软了腿软了,长得帅也就算了武力值居然还高!出现的那一秒简直是踏着七彩祥云来的!妈妈我恋爱了!】
【你们看他的外套!虽然有点大,但明显是xx牌的,巨贵无比,这还是个有钱淫!】
【啊啊只有我看到他从头到尾救了十来个人,太善良了叭!】
【我单方面宣布我和小哥结婚了,十秒钟之内我要得到他的全部信息!】
朔宗眉头微挑,给这人回复了一句【做梦】。
那位网友【?????】
朔宗冷哼一声,转头就见夏守仁走了过来,朝他露出个苦笑:“老畜生,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玩手机。”
朔宗不答,夏守仁也没当回事,走到他身边一并看向窗口。京城阳光正好,短暂的地震没有打乱这座城市里居民的生活,宁天楼下的商圈依旧如同过去的每一天那样繁华而忙碌。
夏守仁看着那些在街上结伴说笑的身影,苦笑一声:“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挺幸福的,你说呢?”
朔宗平静道:“可能吧。”
夏守仁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伸手从兜里掏出包烟,指尖微微颤抖地点燃了一根叼到嘴里:“天道一百年前塌陷大半后,就剩下现在这么一点,要是真的也撑不住了,咱们该怎么办?”
朔宗:“除了去修,还能怎么办?”
夏守仁:“你说得轻巧,上次塌陷是个什么后果?星宿陨落,上天庭覆灭,龙族被劈得一条不剩。这次咱们去修,不管能不能修好,万一回不来呢?”
朔宗表情不变,目光遥遥落在窗外大概是卫家方向的地方。
夏守仁深深抽了口烟,突然双眼发红地骂了句:“操!”
“我他妈就这点信众,忙得要死要活,现在连天道都要给我找不痛快……”
他地里糊涂地叨叨了一大堆,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朔宗也不理会,任由他发泄,夏守仁骂着骂着就蹲在地上没了声音。
朔宗:“把烟掐了。”
夏守仁苦笑一声把烟怼在地上熄灭,搓把脸苦笑一声:“不涨工资就算了,烟都不给抽,你还真不是东西。”
朔宗似乎思索了一会儿:“你抽吧。”
夏守仁:“……”
朔宗:“涨工资不行。”
夏守仁:“……”
夏守仁翻了个白眼,什么悲春伤秋都不见了,恶毒道:“天道都快没了,你攒那么多钱干嘛!带棺材里啊?!”
想了想却又安慰了起来:“不过算了,你比以前还是大方了点,起码知道要给人发红包,看在红包的份儿上,原谅你了”
宁天抢到了那个红包的瑞兽们都跟他一样的如梦似幻,夏守仁更是直接把红包界面截屏做成了手机屏保,以期望能照点财运,大伙儿为此还打算了今天晚上聚众去吃海底捞庆祝,想到这里,夏守仁又觉得美不滋儿:“嗨呀,能从你手里捞到钱的有几个啊,连天帝都做不到的事儿,突然感觉这次回不来也值当了。那大红包里你少说塞了有一百吧?这么说来咱们的友谊对你来说简直至高无上!”
朔宗:“……”
朔宗:“夏守仁,去帮我办一件事。”
夏守仁:“尽管开口。”
朔宗:“帮我准备一份文件。”
夏守仁:“啥内容的?”
朔宗:“股权转让。”
夏守仁:“????”
朔宗:“宁天的股权无偿转让书,还有我名下其他财产的赠与文件。”
夏守仁膝盖一软:“……老畜生你被天道吓疯了?!”
朔宗轻飘飘地问他:“你不是好奇我攒那么多钱干嘛么?”
夏守仁:“……拿来干嘛?!”
朔宗:“娶老婆。”
夏守仁:“!!!!!?????”
朔宗:“我有道侣了。”
夏守仁:“啥玩意?!?!?!?”
朔宗:“记得把红包给我。”
慌乱逃生中受伤的人太多,卫西被团结义盯着不好意思跑,那么好的体力,硬生生累成了狗,团结义还在旁边满怀敬佩地说:“师父,你简直就是天下瑞兽的楷模!”
卫西整脸都是黑的,觉得日子简直过不下去了。
团结义毫无眼色,还在那美滋滋地刷微博,卫西的身份已经在网上被扒出来了,大批网民涌到太仓宗微博下方,有嗷嗷大叫师父真给我们长脸的老粉,也有感谢卫西出手帮忙的受伤人士的亲朋好友,当然更多人都在花痴视频里强悍牛逼的小哥哥,团结义看得与有荣焉,朝卫西道:“师父,你看,好多人都嚷嚷着要嫁给你呢!”
卫西目光转向他,眉头微皱:“什么?”
团结义又重复了一遍,就见卫西一抬手抢过自己手里的手机,低头慢吞吞点成触摸屏开始写字。
团结义愣了愣,凑过去一看,就见卫西一字一顿地回复一条【小哥哥我要跟你结婚!】的评论道——【恕难从命,我已经有道侣了。】
团结义:“……师父你不用这么认真的。”
两秒钟后才陷入震惊:“师父?!你有道侣了!?谁?!师弟吗?!”
卫西点头。
团结义吓得朝后踉跄了两步,一抬头就见师父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似乎很纠结的样子。
卫西纠结了半天,伸手朝兜里摸摸,摸出个玩意儿递了过来,团结义接过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锭已经氧化成黑色的银元宝。
团结义:“……师父你干嘛?”
卫西道:“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弟子,这是我的私产,你拿去当零花吧。”
团结义鼻孔都大了,我去!只有一个弟子是啥意思!?自己这太仓宗第六十四代首徒的位置终于坐稳了?!
师父心里果然是十分看重我的!居然把私产给我!一锭银子值不老少呢!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团结义感动得眼泪哗哗:“师父!!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
就见卫西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耳畔听到些许响动,团结义一转头,就发现原来是师弟回来了,捏着银元宝,不禁嘚瑟地挺了挺腰,生怕被师弟打击报复,赶忙撕开一道裂隙跑了。
朔宗站在门口,目光落向屋里,卫西莫名地觉得二徒弟现在的状态有些特殊,开口道:“阙儿?”
徒弟上抓着个文件袋,闻言嗯了一声。
卫西想起徒弟临走前说有急事儿,就问:“你的急事儿办好了?”
徒弟沉默了一下:“办好了。”
卫西:“没遇上麻烦吧?”
徒弟迈步走近,对上他的目光,眼神叫人看不懂,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没有。”
卫西:“那就好。”
徒弟忽然抬手摸了下他的头,手指缓慢地将他额头的发丝捋向脑后,深深地盯着他。
卫西感觉徒弟好像怪怪的,怎么一副恨不能把自己看个够的表现:“阙儿?”
徒弟很快恢复正常,勾着嘴角笑了笑,拉着他朝客厅走去:“帮我个忙,有些东西要你签一下。”
卫西被拉着坐下,就见徒弟从文件袋里倒出了一堆文件,并一根笔朝他递来,卫西拿起来看,也看不太懂:“这什么?宁天……跟宁天公司有关系的?”
徒弟平静道:“就是普通的合作书,你签名就好。”
徒弟让做的事情,卫西当然不去猜疑,索性看也不看,照着对方指点的位置把名字签下。
签名的时候,徒弟就坐在旁边安静地注视他。
卫西签几个字就抬头看徒弟一眼,徒弟便抬手替他整理一下头发。那文件厚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份儿,他签了好半天才签完。
朔宗看着那些名字一个个在笔尖成型:“签好了?”
卫西嗯了一声,丢开笔后赶紧把那堆文件一推:“先别管这个,我有东西要给你。”
朔宗看他对那些文件毫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什么东西?”
卫西左右看看,发现四下无人,起身便走到了客厅里得道天尊的佛龛旁边,然后把佛龛移开,掀起一块地板,从下头掏出个小布袋来。
朔宗:“……”
卫西很得意地介绍:“我自己挖的地洞,宝贝都藏在这!”
朔宗哑然失笑:“宝贝?”
卫西就把小布袋提了过来,小布袋一路还在叮铃哐啷地发出响声。他回到沙发,将布袋朝着茶几一倒,倒出一大堆乌漆嘛黑的东西,开始在里头扒拉。
一会儿掏出个存折:“这是我接私活儿的存折。”
一会儿掏出个银行卡:“这是我买东西的卡。”
过会儿又找出一张:“这个是申叔他们平常给我打的。”
还没掏完:“这个是邱国凯经纪公司给我分成的账户。”
卫西把一大堆银行卡和存折塞给徒弟,又开始数桌上剩下的东西,确定没少后,一股脑把那些氧化的银元和银元宝全倒在了二徒弟的怀里:“这是你师祖出山时给我的钱,你也收着。”
朔宗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
卫西叹了一声:“唉!本来是想日后封你做少掌门时再拿出来的,可如今你成了我道侣,也不知道日后继承宗门能不能名正言顺。往后的事情我说不准,掌门之位可能会叫你师兄继承,不过这些是我的私产,跟宗门公账没关系,还是可以提前给你的。”
卫西看了眼他手中的那些存折银行卡,想想又掏出钱包,把里头的五百多块现金掏出来一并塞过去:“我忘了,还有这些。”
朔宗拿着钱看着他发怔,他平常帮卫西进账,对卫西有多少钱当然再清楚不过,这些银行卡和存折里的数字相对比他刚才让卫西签的让渡文件的价值,简直少得可怜,但确确实实是卫西的全部身家。
一分不少。
卫西毫无保留,全交给了自己。
朔宗连得知天道要彻底塌陷时都没生出过什么波澜的情绪这一刻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一把将卫西拉过来抱住:“卫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卫西还拍拍他,叹了口气:“阙儿,这一下我真就身无分文了,日后买吃买喝,还有花销的钱,你可得给我。”
朔宗摸摸他的头脑,忍不住在他的耳迹落下几记亲吻:“好。”
卫西让他抱了一会儿,这才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抓回那个小布袋,一把一把的开始朝里头塞那些倒出来的元宝大洋:“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你师兄不知道,别叫他看见了。”
话音刚落,客厅里忽然一阵震动,紧接着空气被撕开道缝隙,团结义的脑袋探出来:“师父,我刚刚忘记跟您说了——”
话没说完,目光就定在了师弟怀里那一大堆黑了吧唧的银元宝上。
团结义:“……”
卫西:“……”
团结义控诉地看向师父:“呜——”
松开结界就跑。
卫西头大地站起身来,赶忙朝还没全部关闭的结界缝隙跑去:“阙儿,你把钱收好,我去哄哄你师兄!”
朔宗在原地坐了会儿,掏出手机给团结义发了个一百块钱的红包,然后慢吞吞地开始欣赏卫西留给自己的身家,接着把他们一样一样收进那个黑漆漆的小布袋里,整理好后收拢桌上文件出去了。
夏守仁等在车里,神情还带着世界观破裂的迷茫,见朔宗回来,就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你……真的把文件拿去给卫西签了?”
朔宗平静地将文件袋递回来:“签好了,你拿去办手续吧。”
夏守仁接下文件袋,张了张嘴,好半晌发不出声音,难以置信地拍了下方向盘:“老畜生!你确定自己还正常吗?!那些东西是你全部的身家了!!!你他妈全都送给卫西?!”
朔宗却一点心疼的表情都没有,还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卫家方向一眼,随即在夏守仁见鬼的目光里提起一个黑色的袋子来:“你看到这个了吗?”
夏守仁:“……”
夏守仁心里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朔宗很快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漆黑的玩意儿来:“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夏守仁盯着那枚非常普通的大洋:“……”
这玩意儿很稀罕吗?
朔宗把大洋放回去,又掏出一张银行卡:“还有这个卡。”
夏守仁盯着那张卡:“……”
这卡别说黑卡了,居然连金卡都不是……
朔宗把卡放回袋子里,冲夏守仁摇了摇,让他听响:“卫西给我的。”
夏守仁:“……”
我问你了吗?
还有这一口袋的玩意儿加在一起能有你转给卫西的哪怕一套房值钱吗?你到底在得意个什么?
朔宗给了他一个“你懂个屁”的眼神,根本不理他,站在车边就开始翻腾起了那个口袋,好像里头的东西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看了半天才再度开口:“你一会儿去办手续的时候,顺便到银行帮我开个保险柜,要最高级别的那种。”
他妈的。
夏守仁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羞辱,最终恼怒地启动了车子,一瞬间什么样的迷茫和悲伤都消失了。
天道快点塌吧!!!
这种畜生让他活着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一统六界只剩最后一步辣!!!太仓宗加油!!!!!
继续给大家发一百红包!
感谢以下领导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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