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雯神神秘秘的道:“你说,那些狗仔队和那些明显就是在带节奏的发贴,会不会是裴祈自己安排的?”
苏闵婕失笑:“他没那么闲。”
“呵,这种事又不用他自己亲自操作。”
方雯不赞同地啧了一声:“只能说你对心怀贼心的男人一无所知。”
反正方雯就是坚持裴祈别有用心。
苏闵婕对此表示:“也只能说,你对事业心强的男人一无所知。”
天知道她和裴祈在会议桌上都吵成什么样了?
为一个条款,他可以列举一千个理由,直到把她噎死。
还有裴氏新聘请的顾问钱阑珊,更是把方舟吃的死死的。
他在合同里挖的每个坑,都被人家当场揪出来。
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好在大家都是控场高手,每到爆炸点时,总有人及时跳出来灭火。
最后,总能在‘友好的气氛’下,达成和解。
周五这天,因前期该争的争了,该吵的也吵了,因而,会议气氛比较融洽。
快散会时,裴大总裁豪气发出邀请:“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我请客,大家好好放松放松,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下周的汇报演讲。”
风华这边的工作人员自然要给面子,个个跟着裴氏员工鼓掌叫好。
裴祈这时含笑望向苏闵婕,“苏总没约会的话,一起吧?”
路怀安这周忙,说可能过不来。
苏闵婕现在一门心思都是工作,也没有赶过去谈恋爱的精力。
更何况,这种聚会有助于调动凝聚力,为以后能更顺利的磨合,必不可少。
就算裴祈不安排,她也会想着安排。
当下,苏闵婕爽快点头:“好啊!”
饭局安排在裴氏旗下酒店。
大家吵了整整一周,到了饭桌上,起初多少还有点儿较真的意思。
于是,相互灌酒灌的热火朝天。
就连从不喝酒的林源都被拉着灌了几杯,来苏闵婕这里敬酒时,说话都是大舌头。
“苏总,我,我今天真,真的特么开心!我要,我要感谢你!”
可能是之前坑林源太多的缘故,苏闵婕对他向来多几分亲和。
笑问:“林特助要感谢我什么?”
林源望一眼他家老板,表情有些神秘道:“苏总同意合作,等,等于是解救了我们所有人……毫不夸张的说,您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接着,趁着酒性,他一一吐槽他家老板近来的种种‘恶行’。
逼他们抢专利,赶方案,没日没夜,简直毫无人性!
苏闵婕听着,只是笑笑。
有人性,那就不是裴祈了。
林源说着说着,突然就感性起来。
“我知道这些话不该说,但……但我还是想说,苏总,裴总他其实真的很在乎你……”
他还抹了把眼角,眼红道:“很多个晚上,他说睡不着觉,就会把我叫出来开车带他溜圈……那肯定是想你了呀!苏总,我真的害怕再熬下去,我迟早有天会爆肝。你要不好人做到底,再把他给收回去吧!”
苏闵婕只当他是说酒话,失笑:“妄猜老板心思,可是做助手的大忌,劝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不然,肝没爆,头爆了!”
林源赶紧捂嘴,眼珠子溜溜转向裴祈那边,又转回来,不甘心地小声说了句:“你真不觉得裴总他变了很多吗?”
苏闵婕不想和他扯下去,一个眼神,蒋毓就把人拉了过去。
二人之前共事过,这会儿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这种场合,风华这边的人显然是一致对外。
而裴氏那边,因为之前或多或少都和裴太太打过交道,现在突然成了合作方,都怕触雷,就都不敢来敬酒。
苏闵婕乐得清静,趁机和路怀安在微信上聊几句,维持着正常的恋爱模式。
“裴总不能厚此薄彼啊,凭什么风华的同事敬酒你就喝,我们敬你就不喝!”
“对!从林特助开始,咱们和裴总走一个!”
“走一个!走一个!”
酒到一半,大家喝的有些疯,居然胆大到集体将矛头对准裴祈。
风华的人自然是跟着起哄,包间里一时闹得震天动地。
苏闵婕觉得好笑,抱着双手看热闹,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在了裴祈身上。
男人站在主位,简单的白衬衣穿在他身上,有着说不出来的高级感。
从她的角度望去,他的脸庞尤显完美,立体,精致,举手投足间漫不经心的就会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独有的魅力。
让人敬畏的同时,又忍不住的沉迷。
面对下属的起哄,男人很从容,“喝!”
但喝也得按他的规矩喝。
林源被第一个拎出来。
裴祈指着酒杯,语声沉缓:“年中总结报告,我给你的期限是一个月,提前一天喝一杯,你自己说,喝多少杯合适?”
林源顿时酒醒大半。
这段时间都快忙成狗了,各部门的年中报告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别说一个月,就是再多给半个月他也催不上来啊!
林源哭兮兮,“裴总,我,我们可不可以不喝呀?”
“刚才不是说我厚此薄彼吗?喝!必须喝!”裴大总裁眼睛一眯,不动声色的威慑力就出来了。
林源悔得肠子疼,眼珠子溜溜转几下,有了主意。
“那可不可以延后呀?”
裴祈很爽快:“可以啊!你喝一杯,延后一天。”
林源两眼放光,一口气喝了五杯,华丽丽的倒下。
接着,同一套路,几乎放倒一大片。
当然,裴祈自己也喝了不少。
这种场景,是苏闵婕从未看到过的。
在她心里,从前的裴祈,就是那雪山顶上的一块石头,又硬又冷。
现在……也是石头,只不过是清水里的,冷硬中多了柔色,是不一样了,还是她的认知一直有偏差?
苏闵婕不由在想,也许,裴祈之前的那副冰冷面具,只是针对她而已。
也就是说,他们俩各自戴着面具,结了个假婚。
苏闵婕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
趁着他们闹,她起身出了包间,沿着走廊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手里拿着手机,很想给某个人打一通电话。
可以打的人明明很多,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觉得打给谁都不合适。
突如其来的情绪,就如抓不住的云雾。
这时,有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想来支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