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今天表面看上去是为老爷子摆宴冲喜,其实薛家人都心知肚明,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等老爷子咽气分割财产。
苏翊挽着薛北淮的胳膊恍若一对儿情侣走进去,薛老爷子不过有三个儿子,客厅里却乌压压的站满了人,都是孙子孙女的配偶活伴侣,为了争取更多的财产,大家也都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机。
薛北淮带着苏翊首先去见的不是他的父亲薛康安,而是薛家现在的掌舵人薛经赋。
他径直朝薛经赋走过去,亲切的叫了一声:“二叔。”
薛经赋扫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向苏翊,苏翊淡笑着朝她微微颔首,他却没有任何打招呼的表示。
“没有怀孕,一律不算数。”薛经赋冷冷的说。
薛北淮蹙了蹙眉。
“你们随便找个女人过来演演戏,就能得到一大笔财产,把我当什么了,任由你们恣意糊弄?”
他的话音刚落,偏听响起一阵女人的哀嚎。
“……是薛亮让我这么干的,不是我的主意,你们要惩罚去惩罚他,绑我干什么?”
管家匆匆过来禀告:“二爷,薛亮未婚妻并未怀孕,之前那些检查单都是假的!”
薛经赋朝那边睨了一眼,冷哼一声:“薛亮呢?”
“刚才还在呢,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薛经赋狠拍了一下桌子:“真是家门不幸!去找,找到他,把他给我绑了,送到老爷子床前跪着去!”
“是。”
管家一挥手,叫来两个家丁,去找薛亮。
薛亮是薛北淮的哥哥,同父异母,为人刻板教条,他受了别人教唆才生出这么一个主意,而且这么干的人不止他一个,偏偏他被查了出来。
所谓杀鸡儆猴,挑软柿子捏,不外如是。
薛亮的未婚妻被人架着经过客厅的时候,突然挣脱束缚,跑到薛经赋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你就是想独吞,这个不合格那个不合格,你老婆怀了别的男人种倒合格了,为了财产,宁愿戴绿帽也甘之如饴,论心黑,谁也赶不上你薛经赋!”
薛经赋脸色黑成锅底儿色,暴跳如雷:“把这个泼妇给我拉出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再进苏宅大门!”
家丁上前去抓想薛亮未婚妻,未婚妻甩开两旁的人:“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捋了捋散乱的头发,瞪了薛经赋一眼,讪讪的从大门走了出去。
薛北淮见状,赶紧带着苏翊离开。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苏翊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北淮!”
有人喊了薛北淮一声,薛北淮抬头朝前面看过去,一个比薛经年略长的中年人大步朝他走过来。
“你刚才在你二叔面前站着,你哥出了事,你怎么也不帮他说说话求个情?”
薛北淮没有解释,淡淡的向苏翊介绍:“这位是我的父亲薛康安。”
然后又香薛康安介绍:“她是苏翊。”
薛康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苏翊,拧着眉头说:“这么瘦不像怀孕的样子!”
薛北淮有些尴尬,正欲向苏翊解释,苏翊冲薛康安淡淡一笑:“我和北淮还没要孩子的打算,等想要了再说!”
薛康安看向自己的儿子,眉头拧了更狠了些,眼底透着不解,好像在说,没怀孕的女人你带过来干嘛?
薛北淮迎上他的目光,脸上没有儿子对老子的那种恭敬,仍是淡淡的:“女人不是生孩子的机器。”
薛康安微微一怔,想到薛北淮死在外面的母亲,蹙眉:“你这孩子……”
然后摇着头走了。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什么丑事都让你看到了!”薛北淮自嘲的笑笑,神情寡淡。
苏翊仍是无所谓的样子。
大家在客厅说了会儿话,然后进到餐厅吃饭。
因为有许多被临时拉过来凑数的生面孔,场面并不是很和谐,大家各吃各的,好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大家都不说话,苏翊反而觉得自在起来,不考虑那么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晚了两分钟吃饭就不等我,这个家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在一片屏声凝气中突然响起一个霸道的女声,大家都朝着餐厅入口看过去。
苏翊也不例外。
看清楚来人后,她蹙了蹙眉,而后无语扯唇笑了笑,江城还真是小。
薛宁宁也看到了苏翊,她诧异的表情与苏翊差不多。
她绕过桌子朝苏翊走过来,看看苏翊,再看看薛北淮,了然一笑:“怪不得比赛能转败为胜,原来是攀上了薛北淮这棵大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