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东接到了安彤，这人一上车就开始了社牛表演。
“可以啊南叔叔，亲自接送蓁蓁上学也就罢了，我们去拜菩萨你也要接送啊，哈哈哈，我又不会把她拐跑了。”
谢蓁蓁：“……”
谢蓁蓁真后悔没带块布来塞住安彤的嘴。
半小时后，车开到了普陀寺。
普陀寺在本地很有名，香火旺盛，信客也很多，不知是不是快到毕业季，带孩子来虔诚拜神的家长也不少。
安彤在庙里请了一柱高香，还特地在上面缠了个张小纸条，大意便是高考顺利，考个二本就满足。
谢蓁蓁没请，原本她就是陪安彤过来的，再说她也不需要请求菩萨保佑她的高考。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大殿里，安彤跪在菩萨面前，嘴里念念有词。谢蓁蓁在旁边陪着她，看着庄严佛像，心中忽然也生出几分虔诚。
她转身去寻南行川，只见男人站在她身侧，脸色淡淡的，似乎在打量墙上建筑。
谢蓁蓁收回视线，忽然便望着佛像，在心里说：“请菩萨保佑哥哥，南姐姐和叔叔平平安安。”
南叔叔帮了她许多，而她能做的，或许只是向菩萨请求保佑他的平安。
也许是被昨晚的噩梦吓到了，谢蓁蓁拜了菩萨之后，内心才踏实下来。
拜完大殿里的菩萨，上完高香，安彤的考前做法仪式算是正式完成，刚要起身离开，有僧人拿着签筒过来问她要不要给自己问个前程，抽一签。
安彤本就是个热闹性子，当即就说要要要。
不仅自己要，还拉着谢蓁蓁一起抽，“来都来了，问问呗！”
谢蓁蓁被强行塞了个签筒到手里，只能接了下来。
僧人说：“把最想问的问题在心里默念三遍，然后开始摇晃签筒。”
谢蓁蓁也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昨天南行川对她说的话。
梦你所梦，做你想做，勇敢的朝着光走。
她偷偷睨了眼南行川，却不想刚好对上他看来的视线。
他靠在一旁，也在看自己。
这一刻，他们两个人之间隔了数不清的香客，隔了各路神明，却一眼能看到彼此。
明明还是那双无波无澜的灰眸，谢蓁蓁却蓦地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别开视线，神使鬼差地闭上眼睛，向上天问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
——她可不可以，遇见一位良人。
默念三遍，她开始摇晃签筒，没一会，一支竹签掉了出来。
安彤那边也抽到了属于自己的签。
僧人指引她们：“可以去大殿外面找解签人。”
安彤一蹦一跳地跑了过去，把竹签递给面善的和尚，和尚接过去看了眼，从无数签文里抽出一张：
“姑娘恭喜呀，是上上签呢，你问的是什么？”
安彤开心极了，“哈哈，我问我能不能考上二本，太棒了，菩萨都说我没问题，我一定没问题！”
谢蓁蓁也替她高兴，直到和尚问她，“小姑娘，你的我看看。”
谢蓁蓁想起自己的问题，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地把竹签递给和尚。
和尚仔细端倪，慢慢皱起眉，过了会从签文里抽出一张，却没有马上给谢蓁蓁。
“姑娘，你问什么？”
谢蓁蓁胡乱搪塞过去，“问，问学业。”
和尚摇摇头，把签文递给她，没说话。
谢蓁蓁接到手里，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句子，但——
“下下签”几个字清晰映入眼里。
她手倏地一颤，马上把签文揉成一团。
安彤还好奇，“怎么了，你抽的啥？”
谢蓁蓁忙摇头，“没什么，普通的。”
她的慌乱被一旁的南行川尽收眼底，他不知道她问了什么，但显然，得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从寺庙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墨色的云席卷天边，莫名多了几分沉闷的压抑。
谢蓁蓁没了来时的开心，一直垂着头，安彤跟她说话也是偶尔心不在焉地应一句。
等把安彤送回家，车上只剩他们两人时，南行川才开口问她：“你刚刚问了什么？”
谢蓁蓁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却始终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