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生手掌翻起食指和中指扣了扣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看向吴院长的眼睛里满是戏谑：“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你自己说的，为了民族的发展，为了祖国的未来，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只要您愿意，我很乐意奉陪。”
吴院长被蓝玉生的胡搅蛮缠气的说不出来。
“怎么？伟大的吴院长只会对别人讲大道理，到了自己身上什么民族什么祖国就无所谓了？”
吴院长气的脑子懵的，胡言乱语道：“那么少怎么可能研究的出来！”
蓝玉生笑了：“是吗？可您刚才不是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为了民族大义，您就牺牲一下吧。”
吴院长气疯了，站起来桌子拍的啪啪响，可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蓝玉生看着他如困兽一般来回走动，笑意缓缓收敛，黑沉的眸子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今天就到这吧，吴院长请回。”
吴院长红着眼睛睚眦欲裂的盯着蓝玉生，道：“你不能。”
蓝玉生：“我能。”
九九打着游戏听着出曜给他实况转播，觉得蓝玉生真的是帅炸了！
出曜也觉得解气。
虽然立场不同，但人类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仗着一些正义的言论，做尽了恶事，不沾沾自喜知悔改。
刀子不扎在他们身上，永远不知道痛。
下班到家，看到海明月瘫倒在沙发上惬意的模样，九九由衷的想把人一脚踹回海里。
两人换好鞋，蓝玉生去换居家服，下来之后先给九九切了水果，倒了蜂蜜水，打开电视，这才进了厨房。
九九揪着海明月的耳朵见人提起来，怒其不争的道：“看见没有，现在的男孩子不会做饭，不体贴是找不到对象的。”
海明月觉得自己很无辜，眨着眼睛飞快的想出了解决办法：“那我也找个男朋友好了。”
九九：“……”
九九踹了海明月一脚：“滚去找玉玉学习！”
见海明月乖乖的去了，九九才转身上楼换衣服。
换完衣服拿了个橘子蹲在厨房门口，看着海明月笨手笨脚的做事。
吴院长从蓝海大厦出来只觉得浑身冰冷，他回忆着蓝玉生说那话时候的眼神，后怕的赶紧给家里打电话，老婆儿子女儿一一打过之后，才算是安心了几分。
“不知所谓！”
他黑着脸回了科研院，一直等着他的两个心腹赶紧围上来。
“怎么样了？蓝总怎么说？”
吴院长将蓝玉生威胁的话抹除，只说了他劝人的部分，做了总结：“小年轻不知所谓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真以为那个人鱼对他是真爱了！”
“这……”
“得不到人鱼我们这研究可怎么做？”当初宗修来的时候也只是做了个基因匹配，甚至事后将所有的数据都删除了，但科研院所有系统都安装了自动备份功能，所以这些数据他们之后都看到了。
宗修带来的人鱼基因鲜活度，强度，乃至于精纯度都在他们以往所见之上。
这绝对是上天送给人类迈向长生的机会！
绝对绝对不能就此错过！
吴院长也是头疼，蓝玉生如此决绝，压根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可能。
三人暗自颓废了一会，有人提议：“实在不行就上报吧。”
眼睁睁的看着大好的新物种在自己眼前却动不的，实在是叫人心痒。
吴院长也想过这个，可一旦上报，这个项目的主研究人员就不可能是他了！甚至连人鱼都不太可能留在金海，首都那边的人有多霸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但如此一筹莫展也不是个办法。
“让我想想。”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去，三人便先各自回去，明日在做讨论。
吴院长出了科研院才坐上车，电话就响了，是他老婆。
他不耐烦的接通：“别催了，我这就回去了……”
手机里传出他老婆慌张的哽咽声：“不是啊老吴，你别回家了，直接来医院，是浩浩，浩浩忽然发高烧怎么都退不下去，阿述着急摔了一跤直接撞破了头，现在也进了急救室，你快点过来吧……”
吴院长脸上的表情凝固，他愣怔了几秒，甚至来不及去想这事是不是蓝玉生干的，踩了油门火速的朝医院赶去。
八点半吃完饭，九九按住要动的蓝玉生，朝海明月抬了抬下巴：“去洗碗。”
海明月摸手机的手一顿，看了眼自家亲姐，又看了看听姐姐话的姐夫，乖乖的开始收拾。
餐具碰撞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
九九手指轻轻磕了磕桌面。
噪音瞬间消失。
海明月收拾的极其利索，进了厨房在姐夫的指导下学会了使用洗碗机，并且极其举一反三的拿了抹布出来将桌子擦的锃光瓦亮。
九九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
海明月得了夸奖也很高兴，从小打到，姐姐夸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手机也不玩了，乖巧的去给九九切饭后水果，殷勤的跟个小太监似的。
闲下来的蓝玉生接了个陌生电话。
还未开口里面吴院长的嘶吼声就便传了出来。
“是不是你找人干的！蓝玉生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孙子才三个月！我儿子脑袋上那么大个窟窿！差点摔成个傻子！”
蓝玉生捏了捏九九的手指，起身朝玻璃窗那，瞧着外面暖色的灯光下在寒风中颤巍巍的小草，才漫不经心的开口：“这就受不住了？”
吴院长满肚子的脏话憋在了喉咙里，牙齿都在打颤。
“九九当时可比这个痛多了，你且熬着吧。”
说着便挂断了电话，直接将电话扔进了黑名单。
对于这种人，就该让他尝尝切肤之痛。
这一天简直就是吴院长一家的灾难日。
儿子刚从手术室出来，吴夫人就又接到了女儿的电话，说是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滚了下来，腿都摔断了。吴夫人心急火燎的找吴院长，让他赶紧去看看女儿。
吴院长气的想摔手机，又怕到地方联系不上女儿，一拳头锤在了墙上，转身就往外跑。
蓝玉生完全没将吴院长放在心上。
科研院的所有有概率接触到人鱼计划的人，他都派了人看着，他们的通讯设备，乃至家人的通讯设备，也都有专人监听。
防患于未然，且，他下了死命令，但凡出金海的消息，电话，一律拦截。
他等着吴院长来求他。
早上九九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下楼一看海明月仍旧持续着昨晚的殷勤，恨不得早饭都喂九九嘴里。
蓝玉生看的好笑，上班的路上还跟九九说，海明月这个弟弟倒是对姐姐喜欢的紧。
小舅子还小，醋就先不吃了。
九九倒是明白海明月的心思，日后见面的次数大概很少，所以他这是舍不得了。
九九也舍不得，但她重色，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