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合作？好，我给你机会，如果说不出一二三来，今天你也就别走了。”
斯隆躲在人群里，用最怂的表现说着最狠的话。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你们想利用十字架的儿子来除掉他。”
“天呐…”
面具人那夸张的语气，一听就让人上火。
而他的下一句话，更是如同晴天霹雳般震惊所有人。
“…谁会想出这么蠢的主意。”
刺客们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到了斯隆身上。
后者脸黑如碳，双眼通红。
虽未开口，却也能见其心中是多么怒不可遏了。
“哈哈…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了。”
面具人用空出来的手假装擦拭眼泪，好一会才笑够。
“想想一年前，兄弟会高高在上，主宰多少达官显贵的命运。再看看你们现在，不过是一群骇破了胆的软脚虾而已。”
他向大家摆了摆套着引爆拉环的手。
这下子，可把刺客们气坏了。
他们咬牙切齿，面色难看。
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的恶心。
但龙套刺客们那里敢多嘴半句，更别说开枪了。
不过在场这么多人中，也有心气一上来，就不顾后果的。
“我忍不住了！”
脾气暴躁的修理工掏出自己的伯莱塔92f。
这支加装了瞄准镜的手枪，有时候能帮他在五十米外击中敌人脑袋。
可这只风格粗狂的改装枪却还没来得及发出咆哮，就被一只黑色手掌压了下来。
“等等，我想听听他的话。”
斯隆虽然脸色难看，但到底是做幕后大boss的人，做人的格局和智慧并不缺少。
这眼前的神秘人明显有所依仗，不如听听他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坏处。
再说真要开枪了，谁能保证不会引爆那些手雷。
到时候刺客们死伤无数，兄弟会就名存实亡了。
“明智之举。嘻嘻…”
面具人的笑声听在其他刺客的耳里，难免有些得意的味道。
“兄弟会落到现在的局面，是因为十字架吗？”
“是也不是。”
“你们像是鸵鸟一样缩起脑袋，龟缩在这里，让一个女人去直面十字架，这是因为什么？”
面具人说完后，厂房里安静了下来。
死寂，除了自动化机械运行的摩擦声，整个空间安静的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成功挑起所有人怒火的面具人不以为然的接着开口。
“你们一直都以为自己扼住命运的喉咙，但现在反而上了命运的死………”
“住口！！”
一声爆喝突然打断了面具人的话。
是斯隆。
这位兄弟会的话事人此刻脸色发白，须发皆张，气到发狂。
他那一帮亲近的刺客也是脸色有异，只有普通的兄弟会成员面色茫然，不知道面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急了，急了，他急了。”
面具人拍手叫好，他扭过头，仿佛对着空气说话。
这个疯子！
斯隆不敢让他再说下去，就怕他暴露了自己操控命运织布机的秘密。
“除了枪械师、屠夫、修理工、黑珍珠、诗人外，其他人都退下。”
这些被斯隆点名的，都是兄弟会里最拔尖的高手，也是知晓斯隆秘密的自己人。
听到这句话，没被叫到名字的刺客们一一退去。
慑于斯隆在兄弟会里的威严，并没有人站出来质疑他的决定。
待人都走完了，斯隆沉着脸，目光如炬的盯着面具人。
“你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面具人微微颔首，用手指敲打着面具。
“咚…咚咚…咚…”
“我是谁呢？”
“哥谭的警察叫我joker…平头百姓说我是疯子…道上的人嘲笑我是小丑…”
“但这都不重要…”
神秘人缓缓将面具揭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庞。
这张面孔仿佛是把小丑的妆容印在了脸上。
但却无比自然，就好像他本就应该长成这个模样。
“嘿嘿嘿嘿…”
随着神秘人那猩红的嘴角缓缓拉开，露出两排森白牙齿。
斯隆和他的手下们看着那咧开几乎达至耳根的笑容，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丝寒意。
“…请叫我小丑就好了。”
神秘人…
不，是小丑！
他像是歌剧院里的指挥家一样，手里挥舞着不存在的指挥棒，向斯隆等人微微行礼。
那优雅的姿态下，是毫不掩饰的疯狂和恶意。
它渴望挣脱一切束缚，尽情宣泄内心的压抑。
“你想要什么？！”
斯隆大声喝问。
用声音来掩盖自己颤抖的内心。
闻言，小丑脸上的微笑收敛了起来。
他歪着脑袋，目光幽深的仿佛两只漩涡。
“你以为自己掌控了命运，其实是命运把你写在了黑名单上。”
“屠龙者终将变成恶龙。”
听到这句话，斯隆心头一颤。
一种宿命感油然而生。
“你们根本就不需要用命运来作为统治的借口。”
“兄弟会有力量、有人脉、有财富，何愁不能成事。”
“正所谓成也命运，败也命运。”
“十字架和火狐都是虔诚的刺客，是兄弟会培养了他们，也是兄弟会的信条造就了他们的背叛。”
“而你现在居然还想用同样的方法去培养十字架的儿子。”
“是怕兄弟会灭亡的不够快吗？”
斯隆听了，有些不服气的反驳。
“如果不是你搅局，火狐已经把韦斯利带回来了。”
小丑嗤笑出声。
“嘁，你居然要养两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可真是有勇有谋啊。”
这话里话外那嘲讽的意思，实在明显不过了。
斯隆也不是好脾气的人，他寒声道：“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杀了我的人，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但我愿意给你机会！既然你想要合作，那你有什么办法？”
小丑似乎早有预料斯隆会向他妥协一样，他哈哈大笑，不顾对方愈发难看的表情。
“一亿美金，我给你们出谋划策，并且…”
“…命运织布机归我所有。”
静。
场面因为这句话再度安静了下来。
接着，刺客们纷纷笑了。
“我听到了什么！他想要一亿美金！？”
“…还不止呢！他要命运织布机？天呐，这就是个疯子！”
面对质疑，小丑认真的强调。
“我没疯，疯的是这个世界。”
他不笑了，面容严肃，两只眼睛直勾勾的，让人不寒而栗。
斯隆眯着眼，思量了一会。
一亿美金对千年传承的兄弟会来说不过是笔小钱。
命运织布机也只是个名头而已，送出去也没关系。
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除掉十字架等人。
否则兄弟会人心惶惶，怕是要不了多久，自己都得解散了。
也许…
对方是故意将火狐和十字架撮合在一起的，他知道兄弟会面临的困境，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斯隆认为自己明悟了面具人一切活动背后的意义。
自以为看穿了一切，觉得自己又行了。
这个老黑鬼目光闪烁，脑袋里涌出一个个阴谋诡计。
既然这样，倒不如将计就计…
“好！只要你办得到，我就把一亿美金和命运织布机送给你！”
听到斯隆的话，刺客们瞬间傻眼。
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