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样的答案,慕朝烟并不意外。
不是因为早就猜到了,而是她早就有所打算。
这件事,不管对方是谁,她都绝不可能后退。
别说是一个东华的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天王殿,她都敢去闯一闯。
“溟风!”
随着慕朝烟的声音落下,屋子里瞬间多出了个人。
苏瑾跟邵天羽站在门口,天暖了,门也没关,他们自然也都听见了刚才慕朝烟发脾气的声音,更加听清楚了那药的药性。
现在又喊溟风出来,他俩对视一眼,瞬间有种王妃要造反的赶脚。
所以,还不等慕朝烟说话,他们两个已经一前一后的冲了进来。
“王妃息怒啊……”
“请王妃三思……”
可是,慕朝烟根本就不理会他们两个人,直接冲着准备开口。
苏瑾一看她这样,赶紧又往前走了两步。
“王妃,就算要造反,现在也不是时候啊。我们知道皇上他挺不是人的,可他在不是人,也是天下之主,要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了脑袋,他的命不要紧,这天下,恐怕就会大乱了。”
墨玄珲这么多年不按兵不动,不是他没本事,除了他本身的确不想之外,也的确有这天下百姓的关系。
慕朝烟只觉得一阵头疼。
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把话说完呢?
本来她就已经够烦的了,她是人,不是神,不可能遇到什么事都保持高度的冷静,维持应有的判断力。
在这种时候,即使明知道他们说的有理,也难免会觉得心烦意乱。
况且,她也没说这个时候要去找皇上拼命啊。
“闭嘴!”
还是墨玄珲突然开口,让苏瑾跟邵天羽一脸蛋疼的闭上了嘴巴。
可是,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神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早些年,他们年轻气盛,做事不考虑后果,不知道多少次劝墨玄珲“反了吧”,“举事吧”,可墨玄珲一次都没有听过。
现在好了,他们冷静了,王爷这个只知道宠媳妇的男人叛变了。
果然,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们王爷根本就是“为了穿衣服,可以断手足”。
“溟风,安排人下去,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把洛康给我找来。”
当她知道这是什么药的时候,脑袋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影,就是那只花孔雀。
洛康跟轻尘不一样,轻尘是学医的,但他只精通医术,不精通毒术。
不光如此,他所知道的毒,其实很有限,甚至,他只是会治病,解毒方面,还是自己教了好多呢。
在这个时代,她连这种药在哪有都不知道,想要真正的查出源头,就要找个不但精通毒术,还是专门研究这种稀奇东西的。
那么,洛康就是不二人选。
虽然对他的行踪一直没有问过,可是,那样一个人,还给齐钰下过蛊,本事不小,还不确定是敌是友……
这样的人,只要他还在帝都,暗影阁的暗卫就不可能不追查他的动向。
所以,这个任务对于溟风来说,并不难。
况且,溟风原本是暗影阁的四大护法之首,手底下就有一支自己的暗卫队伍,虽然人数不多,却都是精英。
哪怕后来慕朝烟觉得这些人留在自己手里浪费了,又还给了墨玄珲,只留下了溟风自己,可溟风想去调几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慕朝烟下的是这样的命令,苏瑾跟邵天羽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们仍然觉得,如果刚才王妃真的要玩什么造反的话,王爷说不定真的能冲冠一怒为红颜。
两人互相的摇着头,微微的叹息,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一句话。
红颜啊……
祸水哟!
“回王爷,五皇子身边的那个太监好像发现了不对,逃了。”
“呵!”
墨玄珲冷笑了一声。
“逃就逃了,他逃的出炎王府,难道,还会逃得出皇兄的掌控么?”
他太了解东华帝的为人了,操纵这样一颗棋子,不管任务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不可能让那个人活着。
既然已经是必死之人,他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不行,不能让他逃。杀了他,挂到皇宫的大门口去!”
杀人灭口算什么玩意,现在不能杀他,那也得给他敲敲警钟,别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就可以随便欺负。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墨玄珲微微的皱了皱眉。
“没听见王妃说什么么,都不要命了?”
话音一落,院子里“噌噌噌”几道人影,分头追击,估计用不上一刻钟,那人就不会喘气了,真的就直接挂在了皇宫的大门口。
半夜的时候,东华帝正在自己的妃子那里呢,最近心情很是烦躁,难得今天有了点兴致,却中途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兴致,立刻就灭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难免还会觉得气闷。
“怎么回事?”
对于男人来说,这种时候,是何等的难受,可外面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听过,虽然听的不清楚,但也明白,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很是舍不得起来,干脆直接问,想着要是不着急,就先可着自己来。
却没想到,值夜的太监却战战兢兢的在窗边,说出了让他如同五雷轰顶的话来。
“回禀皇上,小柱子……死了,尸体被人挂在了皇宫的大门口。”
话才刚一说完,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响,紧接着,传出了东华帝的怒吼。
“滚!”
然后,就看到原本还在侍寝的妃子,只是裹着一个被单,从里面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到底是东华帝身边的老人了,赶紧给身边的小太监招手,让他们去安排送那妃子回她自己的寝宫,而他自己,则是苦着脸走了进去。
皇上盛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杀人,拿谁泄火。
可别人都能躲,他却不能,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坐稳这个位置了。
果然,人还没进去呢,门口就已经摔过来了一个花瓶。
“混账,墨玄珲,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