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也被镇住,知道墨玄珲绝非常人。
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的确是自己坑了墨玄珲,如今倒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付自己。
于是在墨玄珲还没发话的时候,率先跪下向墨玄珲面前。
“噗通”一声剧响动,真个人都匍匐在地,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面,没有什么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墨玄珲看着眼前跪地的这个老者,心虽然有些恻隐。若是这是一个普通老者的话,他可能会担忧对方在地面跪着,有些寒凉。
可是眼前这个可是要让人拿自己命的人啊,墨玄珲确定自己还没有境界高到,以德报怨的地步。
毕竟,以德报怨那何以抱德?
“我老糊涂了啊,您行行好,大人有大量。”老者哭哭啼啼的在墨玄珲眼前叫苦连天的。
墨玄珲目不斜视的看着老者,看着他红了的眼圈里,流出老泪却好不所动,只是跟看着戏码似的,看着他在上面演出。
那老者看墨玄珲一言不发,可是感觉或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定自己多说一说,会有机会被放过。
虽然有些年岁了,可是为了自己的这些子孙,他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脸面,若是自己的这些子孙,因为自己的一个失误,就让家族绝子绝孙的话,他就算是去了地底下,也是没有脸面见自家的祖先的。
“求求你,可以千刀万剐了我,可是求您饶过我的这些子孙吧!”老者一脸的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地求饶。
周围的一些他的子孙,这个时候也跪了下来了。
老者都跪了这么久了,他们怎么可能不为所动,有些人已经开始战战兢兢就尿裤子了。
墨玄珲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所谓成王败寇,他倒是也不自傲,若是自己是被抓的那个,眼前这些人就是另外一副嘴脸了。
墨玄珲心下,一冷好不为所动。不过他倒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询问这些人,自己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墨玄珲冷笑后道:“你们若是想要我从宽,倒是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这么么多人的家族是什么家族,又如何得知这些人的住处?”
老者眼睛闪烁,有些三缄其口。
这关系着家族内的事情,实在是不方便说出来,他眉头深锁,心里很多无奈,此刻自己需要权衡,到底是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子孙还是说出来这个秘密。
墨玄珲也知道,这些人身份应该是不一般,他们的言谈举止和普通的百姓是不一样的,看着也不是一般的商贾之人,看起来都是有些知书达理的气息,同时还透着一股的贵气。
若是一般人,瞧见刚才的厮杀,定然是已然逃串。可是这些人虽然面上带着惊恐,却保持了淡定的样子。
这并非普通人家的人,可以做到的。
特别是那个老者,更是不容小觑。虽然墨玄珲知道,自己对那个老者来说,肯定是不是普通人,可是墨玄珲自己眼前觉得眼前的老者非一般人。
“这位大人……”老者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他们的身份,已经隐藏了很久了,原本想着过一些与世无争的日子,谁料竟然自己亲手把自己以及自己的子孙卷入了这样的漩涡内。
如今想来,所谓一失足千古恨,果然如此啊。老者重重的一声叹息,却依旧久久不言语。这让墨玄珲有些按耐不住。
他没有那么多功夫,等着他在这跟自己耗时间。墨玄珲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怎么,不方便说吗?”墨玄珲有些不悦的反问道。
老者一听,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这一回,终究是要说出来了,毕竟自己侵犯他人在先,如今眼前这人愿意问自己问题,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出路了。
一张老脸上的沟壑,此刻好似被满满的哀愁覆盖,他深切的知道,若是无奈交代:“我们祖上是西沧皇族旁系,但如今早已经没了关系,而这些人的住处是偶然发现,他们曾在附近躲避过一段时间的搜查。”
“皇族?”墨玄珲勉强相信,难怪感觉这些人身上,有些是普通百姓人没有的气质,看来就算不是真话,也是有些真话的成分在的。
墨玄珲此刻还想要询问的是,之前那个知道自己身份的领头人,来到那人身前,那人腿脚无法动弹,若不然早就想要溜之大吉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墨玄珲找到刚才说话的断腿男人,审讯对方身份后询问为何认识自己。
男人支支吾吾的,刚才墨玄珲那凶悍的样子,自己是看在眼里,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个好惹的主。
“说!”墨玄珲才没有那么多人心思,跟这些人耗费。见那人言辞闪烁,于是声色俱厉的呵斥了一句。
这话一出,那人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含含糊糊说了好一会,可是墨玄珲却越是听得一头雾水了。
“言简意赅的说,不然我要了你的命。”墨玄珲冷眼横眉,双目赤红的看着眼前这人,那人此刻哪里顾得上自己身上是否有伤口,疼痛之类的,全都顾不上了。
只得深呼吸几口之后,淡定的交代。这一回墨玄珲倒是听了个清楚了,原来那人是当时去看守公主墓的人之一,见过自己和慕朝烟一面。
墨玄珲为了确保这人说话的真假,于是问过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包括当时去的人是谁,走了哪些路线,途中遇见了什么。
那人一一对答如流,墨玄珲这才确认对方没说谎。
这才放下了稍许芥蒂,若是对方是有心之人派来跟着自己的,那才是比较麻烦呢。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对方误打误撞的见过自己一面。
那人见墨玄珲的凶悍模样,稍微有了一些缓和,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余光,却一直看着墨玄珲,很是担心他手起刀落之间,自己的脑袋从此搬了家,他可是还没有好好活够呢。
好在,瞧着墨玄珲的目光离开了自己,看向了门口的方向,虽然未必立刻离开,可是那男人已经看出了,墨玄珲此刻的思绪依然是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