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段鸿羽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哀怨道,陛下……
罚俸三月,禁足七日。
啊,罚俸三月?禁足七日?
眼角斜睨,怎么?你有意见?
段鸿羽急忙摇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带着浓厚的哭腔,没有,没有意见,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直接饿死了。段鸿羽说的话很小声,但还是给耳朵灵敏的顾轻寒听了个清清楚楚。
嘴角微微一勾,这两天压仰的心,有了一瞬间的舒缓。
抬头看向竹屋,只见卫青阳负伤倚在门口,怔怔的看着她们。他的脸上,肿得很高,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肿,如果不是认识他,知道他长得比神仙还要漂亮,她甚至不知道倚在门边的男子是一个绝世美男。
此时的他,身上有些狼狈,衣服皱成一团,嘴边带着一抹血迹,眼里,一片清冷,无情无欲,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个。
蹙眉,对着古公公说道,卫贵君,一样罚俸三月,禁足七日。
是,陛下。古公公点头应是,扭头吩咐了旁边的小侍下去宣旨。
一旁的段鸿羽,心里极度憋屈郁闷,陛下这是真的开始要宠卫青阳了吗,怎么他也才罚俸三月,禁足七日,简直就是不公平,陛下是答应过他,不会将他打入冷宫的,可是没有答应过卫青阳啊。陛下也真的是,为什么不直接将他打入冷宫得了。
撅着嘴做什么,还想继续跪在这里吗?你不要脸,朕还要脸了,一点贵君的样子也没有。
段鸿羽骤然听到顾轻寒的话,吓了一大跳,急忙赶身。许是跪得太久了,一站起来,脚下一麻,如果不是顾轻寒顺手扶住,绝对跌个四脚朝天。
陛下,臣侍的腿,麻了,动不了。哀怨地看着顾轻寒。
顾轻寒嘴角抽了抽,动不了?你的意思是要朕抱你吗?想都别想。直接将他推给一旁的红奴,扶好你家贵君,摆驾回宫。
奴才恭送陛下。竹雅轩内,所有的小侍皆跪在地上,恭送顾轻寒。
卫青阳,倚在竹屋门口,怔怔的看着远去的顾轻寒及段鸿羽,心里阵阵苦涩。
她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也不曾问他,是否伤得严重,而是直接一句,照规距办。她是真的想将他打入冷宫吗,宫外的温情,都是骗他的吗?
一旁的小青轻轻的扶住卫青阳,轻轻的道,贵君,陛下只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您别太难过了。
将小青伸过的手拂掉,踉跄着身子,失魂落魄的返回竹屋,眼角一滴泪水滑出。
鸾凤宫内。
段鸿羽赤裸着身子倒趴在床上,嘴里不断的哼哼卿卿,时不时的大叫一声,魅惑的脸上,汗水滴哒滴哒的往下冒,桃花眼里,即有痛苦,又含快乐,华贵的地毯上,红衣横七竖八的落满一地,妖艳的衣服上,染上点点腥红。
而此时,一袭明黄衣袍的威严女子正专心致志在帮赤裸男子挑出背上的碎片,挑完后,洒上一些早已备好的药粉,刚一洒上,男子就发生震天的哀嚎。
啊……陛下,轻点,轻点,好疼啊……
你越疼,朕越开心。斜睨了一眼还在痛苦哀嚎的段鸿羽,直接将手上的药粉全部撒下。
啊,陛下,不要了,求求您了,臣侍受不了了,呜呜……段鸿羽又一声哀嚎。
顾轻寒被他突然间拔高音量吓了一跳,差点没捂住耳朵。
鸾凤宫门口,古公公猥琐一笑,心里赞道,不错不错,这个段贵君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叫得这么痛苦,陛下肯定很开心。
一旁的几个小侍,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里,这青天白日的,叫得也太销魂了吧。
陛下,您别惩罚臣侍了,臣侍知道错了,以后不敢就是了,真的很疼。
顾轻寒将药粉瓶口塞了起来,放在一边,拍了拍手,你还知道疼,刚才打架的时候怎么就不疼。
段鸿羽,磨磨蹭蹭的起身,委屈的道,刚刚不一样,刚刚要是喊疼,臣侍的面子就全没了,竹雅轩有那么多卫卑鄙的小侍看着呢,更何况,卫卑鄙,打了臣侍,臣侍怎么也得打回去,就算疼也得忍着。
卫卑鄙?
就是卫贵君,他太卑鄙了。
顾轻寒哭笑不得地看着一幅理直气壮的段鸿羽,赶情,她是罚得太轻了。
起身,拍了拍衣裳,你好好歇一下吧,朕还有事,先去忙了。
陛下,您别走,好吗?段鸿羽,也不管自己还裸着上身,直接一把从后面抱住顾轻寒,有些哀怨地道,陛下,臣侍好久没有看到您了,臣侍好想您,您可不可以陪臣侍说说话,就一会就好了,好吗?
顾轻寒本被段鸿羽突然间抱住就怔了一下,听到他如深宫怨妇的哀怨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深宫怨妇?他虽然是男的,可不也是深宫怨夫,只能跟着那么多人分享一个妻主人。
突然,身上被一个火热的身躯挑逗地磨踏着,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伸到她胸口,引起她的颤栗,顾轻寒吓了一跳,连忙将抱住他的手给掰了开来,一道寒光陡然射了过去,给朕踏实点。
三天之内,给朕抄一百遍男戒,抄不完,禁足三年。
段鸿羽瞬间面色苍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傻傻地看着面色不悦,拂袖离去的顾轻寒。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他怎么那么天真,以为陛下对他有过一时的宠幸,就依赖上她了,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就以为自己是被宠在心尖上。
陛下,开心的时候可以将他宠上天,不开心的时候,也完全可以将他一脚踢开。
以前,还有一幅好样貌,还有一身技巧,可是现在,陛下看不上的样貌,更厌烦了他床上的功夫,现在,甚至,连他的身体都不碰了。
呵,他这是要失宠了吗?
贵君,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红奴这就扶您回去。红奴紧张的看着自家贵君,刚刚在门外,他也听到惨叫声了,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激烈,但他知道,贵君身体肯定极度不舒服的,却不曾想,竟是如此这般的严重,贵君的脸色也太苍白了,不行,必需赶紧将他扶回去,再去请个大夫。
御书房内。
顾轻寒凝神听着帝师大人的禀告,脸上寒光阵阵,一旁伺候的小侍们皆是将头狠狠的低下,生怕惹了这尊大神,连古公公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远离自己的陛下。
路逸轩则有些哀怨,回去后,都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被帝师拉过去一通询问,从出宫后,一点一滴,都问得清清楚楚。好不容易等到帝师大人走了,正要休息,就听到陛下传召,她能不能说,她整整五天五夜都没合过眼了。
陛下这是风雨欲来,暴怒的前骤吗,为什么他们感觉危险正在一步步的袭来。
果然,主座上的陛下,一把她手中的奏折狠狠的往一下扔,陆心彤这个老贼,居然贪脏了这么多银两,实在够大胆的,五千万两,整整五千万两,国库三年来的收入。
帝师低头只是将手中的证据账目全部呈上,陛下,陆尚书,她除了大量收受贿赂外,逍遥别院,源河水利,扩建皇陵等等,中间都被她抽去了一大部份银两,这是账目,请陛下过目。
顾轻寒一把将账目抓了过来,越看,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又是狠狠摔下,好,实在是好得不得了,朝廷这么多年来,全国所有的屯田、水利、土木、工程、运输、没有一样不从中克扣,还敢私自征税,她好大的敢胆子。
陛下,陆家在流国乃是数一数二的富商,甚至掌管着全国的经济命脉,而且,与他一起合贪的,只怕还有不少,如果贸然办了她,会不会引起恐慌。帝师眉间出现一缕忧愁,陆尚书的势力太大,还跟户部尚书,江阁老等串通一气,朝廷,近几一半都是她们的人,想要动她,太难了,虽然她也很想将陆尚书这个贪官给办了。
呵,大老虎是吗,老虎如果不大,朕还不屑找,这次朕就来个敲山震虎。顾轻寒冷笑。
古公公
在,陛下。
拟旨,传朕第一道旨意,现将全国各地,陆家的店铺在一天之内,给朕全部封了,所有财产全部没收。
第二道旨意,调派三千御林军,将陆家给朕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来。
第三道,你去给朕制造议论,就说,朕这次与卫贵君出宫,陆尚书的女儿陆劳苏,不仅对卫贵君欲行不轨,还抢了朕在宫外迷上的美男,朕暴怒,扬言势必报仇,这是朕跟陆家的事,谁若敢插手,就灭了谁的九族。顾轻寒双手负后,锋利如刀锋的眸子看着门口,冷冷的布下三道圣旨。最后,又补充一条,第三道,你亲自去办,务必要办得不知不觉。
帝师,左相,及古公公皆是一惊,陛下,难道真的要对陆家出手了吗?陆家可是除了陌家外,流国的第一个富豪啊。
不敢耽搁,古公公急忙下去宣旨。
帝师张了张嘴巴,很想告诉陛下,这样做,整朝的大臣都会起来反抗,还没开口,就被路逸轩拉了拉袖子,以眼神阻止。
那些流民现在安排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