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跟他玩,他还不跟他们玩呢,一个人也好,自由自在的。
楚逸回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听到隔壁一阵阵咳嗽声,如远山之黛的朗眉一蹙,那不是帝师的咳嗽声吗?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了?
没有去参加热闹,而是独自一人,去药房抓了些药,又到厨房,将药煎了,亲自端到帝师的屋子。
帝师不像以前一样,威风凛凛,中气十足,此时的她,面色有些苍白,不断咳嗽,见到敲门进来的人是楚逸,脸上一喜,连忙叫楚逸坐下。
帝师大人,奴侍熬了碗药,您趁热先喝了吧。楚逸将药放在桌子上,扶着帝师坐了起来,才将药递到帝师手上。
帝师心里一暖,果然啊,她没看错人,她的眼光很好,这个楚逸既贴心,又懂事,还没有过门,就懂得要孝敬老人了。
哎,老了,总是这边病,那边痛,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帝师看了看手中的药,热腾腾的,应该是刚熬出来的,所有的人都去狂欢了,这药,不用看,也是楚逸亲自熬的。
这么大晚上的,还要麻烦你熬药,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帝师大人客气了。
帝师笑了笑,她知道楚逸话不多,尤其是对着她的时候,话更少。以为楚逸只是在意身份,不敢与她说过多的话,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一口将药喝了下去。
你怎么不去参加狂欢呢。如今所有人都去了,楚逸这个大功臣,怎么倒给落下了,陛下也真是的,不进行封赏就算了,还把楚逸一个人冷落在这里,不行,赶明儿她要去禀告陛下,让陛下对楚逸进行封赏。
楚逸有去,只是不喜热闹,又回来了,跟陛下无关,帝师怎么也不去?
老了,吵吵闹闹的,听着烦心,又染些风寒,不去也罢,省得传染给别人。摆摆手笑道。
楚逸了然,点了点头,接过帝师手中的药碗,就欲离去。
帝师见楚逸这就要走了,连忙唤住,楚大夫等等。
要是楚大夫没事做的话,可否陪我说说话。
楚逸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喜不怒,也不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帝师心里一阵紧张,生怕楚逸对她反感。
等了半响,楚逸才轻轻点了点头,将房门开了一边,生怕有人误会。
帝师紧张的心,放了下来,柔声问道,楚大夫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了。
二十?年纪有点大了,不过二十还是可以生孩子的,倒还好,要再虚长个二三岁,就不行了,年纪太大,配不上影儿。
那你入宫多少年了呀。
七年零六个月再加三天。
也就是七年半了?记得可真够清楚。七年多了……陛下跟他应该有……
那……陛下,可曾碰过你?帝师这句话问得很小心,生怕伤到楚逸。可是不问,她实在不放心。
可即便她问得再小心,也是问出了楚逸心中的伤痛。
楚逸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抹痛色,呼吸快了几分,很快又被他掩盖下去。
楚逸是陛下的人了。虽然不明白帝师为什么要这么问,楚逸还是老实回答。
哦……是陛下的人了……也就是陛下宠幸过他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一个大好的男子。
她是陛下的人了,却没有妃位,应该也是不讨喜的吧?
跟陛下要,她应该也会给她吧?
只不过,不是清白的身子,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嫁进帝师府吗?这样会不会给帝师府抹黑了?
帝师心中一阵犹豫,如果楚逸是个清白男子,她明天肯定就过去跟陛下要了他,给影儿做侧夫,可他却是一个不干不净的人……
帝师,天色已晚,奴侍还是先回去吧,帝师身子不舒服,也该早点歇息的。楚逸望了望外面,陛下虽然没有给他妃位,但他始终是陛下的人,若是让不怀好意的人说他跟帝师深更半夜独处一室,只怕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了。
等等,这么着急做什么,陛下她们没有那么快回来的,咳咳……
帝师讲几句就一阵咳嗽,看得楚逸有些担心。
楚逸啊,你是一个好孩子,心地善良,人又美,最主的是医术又高超,谁娶了你,真是她的福气啊。我一看到你啊,就特别喜欢你这个孩子。
听到帝师的这句话,楚逸莫名的,心里一暖,有些渴望母爱。
母爱,他从小就渴望的,可是他得不到,永远都得不到,只因为他身份卑微,只因为他父亲只是一个小吏的庶子,只因他父亲只是被他爷爷当作巴结的礼物送了出去。……
所以连带着,他也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子。
孩子,告诉我,你的父母是谁啊。为什么会把你送进宫呢。
就在楚逸恍惚的时候,帝师讲出一句,让楚逸面色大变,痛苦万分的话。
心脏骤然一紧,一股委屈窜上心头,刚刚段鸿羽当众吐他口水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难过。
他的父母是谁……他的父母是谁……呵呵……
眼眶一红,低下头,忍住欲出泪水,含糊的应了声,我不知道。拔腿,往外跑去。
帝师一怔,什么叫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那他是怎么进宫的?身子不干净就算了,难道连身世也不干不净吗?
还想再问楚逸,却见除了大门摇摇晃晃的晃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懊恼的埋怨,这孩子,刚还夸他呢,怎么这会儿这么不懂事了,话都还没问完,人就没影了,也不懂得支个声再走。
楚逸很痛苦,非常痛苦,独自躲在一处毫无人烟的废弃墙角,仰声痛哭。
滚烫的泪水染湿了他的脸颊,顺着他的眼角,下巴,一路往下,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地上。
眼泪汹涌澎湃,无止无休,仿佛要把这十几二十的委屈全部哭诉出来。
他的母亲,居然问他,他的父母是谁……
他的哥哥,恨他,怨他,恼他,多年来,不断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