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段鸿羽珍贵,但也算稀世罕珍了,众人心里又是一跳,不愧是贵君,一出手就这么珍贵的东西,他们平常又没有陛下的打赏,只靠一些微薄的俸禄,以及家里给的一些银两,如里能够买得起这么稀世的宝物。
看到这个手镯,顾轻寒第一眼就很喜欢,点点头,脸上带着满意。
卫青阳也是有心了,居然知道她最喜欢玉手镯。
段鸿羽冷冷一哼,不就是一个破手镯吗,跟他的白玉算盘比起来,价值差的,何止百倍千倍。
卫青阳送完,楚逸也当先让小喜打开盒子。
只不过这一打开,众人皆是呆了,楚贵君怎么送了一件衣服啊,一件衣服就想打发陛下的了吗?
楚逸温润的笑道,天气越来越冷,臣侍知道陛下不缺什么,所以亲手做了一件衣服送给陛下,也不知陛下是否喜欢。
礼物虽轻,可楚逸讲出来的话,却直达人的心坎里,句句肺腑真言。
确实,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要什么没有,与其送这些珍奇古玩,还不如送一些亲手做的礼物,来得真诚一些。
顾轻寒看着小侍展开那些衣服,只见件衣服正是她最喜欢的鹅黄色,这件衣服很朴实,没有多么华丽,可那衣服是却用丝线勾画了一个又一个精致的图案,图案看起来不起眼,应该是用复线双边勾勒而成。然而却能够看得出来,衣服很厚,足以保暖。
顾轻寒心里暖和,楚逸也是个贴心的人儿,知道她喜欢出宫,便给她便服,这衣服的款式,她一看就极为喜欢,穿起来应该很方便吧。
朕很喜欢,你们三个人送的,朕都很喜欢。楚逸做这件衣服,应该几日夜没歇息好了吧,难怪黑眼圈那么严重。
瞬间感觉满满的都是窝心。
段鸿羽不屑的冷哼,一件破衣裳而已,有啥了不起,要他看,楚逸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才会送一件破衣服。
什么自己亲手做的,随便叫小侍做一件,然后说他自己做的也有可能啊,陛下也真的是,这低微的技俩也把你给骗了。
接下来,众人将目光都望向上官浩,不知传说中的这位上官贵君,最为得宠的上官贵君,到底想送些什么。
顾轻寒也很期待,这么多人的礼物中,就他的最为期待。
上官浩紧紧攥着袖帕,心里有一丝慌张,无措的看着众人,并不吭声。
众人不解,上官贵君怎么不将东西呈上来,难道他没有准备吗?
段鸿羽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开口讽刺道,上官贵君,您不会说,您没有准备吧?
上官浩抬起干净的眸子看着段鸿羽,心里又是一紧。
他确实没有准备,他不知道今日是陛下的生辰,来人只是通知他们,今日陛下设宴,所有人必须参加。
这些日子他都思念他的孩子,过得恍恍惚惚,什么事情他都没有去在意过。
来到这里,他都不知道是陛下的生辰,直到段贵君及楚贵君说了后,他才后知后觉的知道。
心里越加慌乱,他什么都没有准备,陛下会不会一气之下,又将他毒打一顿。
低下头,攥紧袖帕,不知从何答起。
顾轻寒心里闪过一抹失望。
看着上官浩无措的模样,眼里心疼,微微一笑,对着众人朗声道,上官贵君有命人告诉朕,他的礼物,将会在私底下给朕,上官贵君的神秘礼物,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呈现。
上官浩瞬间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轻寒,陛下竟然会帮他解围?他是不是听错了?看着顾轻寒,却见顾轻寒对他暖暖一笑,似乎让他安心,一切由她搞定。
上官浩收回目光,沉默不语,掩袖,轻咳了几声,面色苍白,倍显病态。
看得顾轻寒又是一阵心疼,巴不得赶紧结束这唠什子的宴会,要是设在屋子里还好些,如今大冬天的,上官穿得又那么少,本来就有病在伤了,万一又着凉了可如此事是好。
众人对顾轻寒的话,似信非信,那语气中的坦护也太明显了,不愧是陛下最宠爱的贵君。
即便知道上官贵君是空着手来的,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吃味。
其中,段鸿羽尤为恼怒,上官浩明显就是不将陛下放在心里过,诞辰这么大的事,他身为贵君,竟然会不知道?借口吧。
陛下还如此宠他,他就一个病殃子,也没有办法侍寝的吧。
看他咳嗽的样子,真难想像,会不会侍寝到一半,直接魂飞魄散了。
越看他越不顺眼,段鸿羽偷偷将手伸下去,朝着他的大腿拧狠狠拧了一把。
突然而来的疼痛,让上官浩蹙眉,伸手拍掉段鸿羽拧他的手。
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腿上还是一阵一阵的疼痛。
这一切动作极其细微,细得众人都没有看到,因此此时一旁开始奏乐,歌舞响了起来。众人都被歌舞吸了心神。只有坐在上官浩旁边的徐四月眼尖的看到。
心里有些不喜欢段贵君的做法,上官贵君看起来柔弱善良,既没招他,也没惹他,凭什么一直欺负人家。
宴会上,有陛下在此,都敢如此欺负上官贵君,那平日里,指不定还要怎么欺负。
往旁边挪了挪,轻声道,上官君贵,你再往我这挪一下吧。
上官浩感激的看了一眼徐四月,点了点头,往他那里又挪了挪。
段鸿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四月,哪来的人,多管闲事。
徐四月气愤的回瞪一眼,是贵君就了不起吗,是贵君就可以欺负人吗。
段鸿羽怒了,将徐四月的面容记得牢牢的记在心里。
接下来轮到徐四月送礼,徐四月送的,自然没有他们那么珍贵,命小侍小心翼翼拿出一个黄玉佛手花插寿。
这个礼物虽然比不上两位贵君的,但也将众人的眼目都吸了进去,暗自称奇。
臣侍祝陛下鸿福连绵。徐四月朗声道。
顾轻寒的目光落在徐四月身上,见这个男子,不像平常男子般柔弱,反而带着一抹阳刚,一抹正义,手脚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
宫里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你叫什么名字?顾轻寒道。
回陛下,臣侍名唤徐四月,是陛下上次选秀入选的。徐四月讲得有些忐忑,紧张的身子都微微颤抖,这么久了,陛下终于知道有他这个人了。
虽然陛下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至少被陛下关注到了。
顾轻寒喃喃自语,徐四月,姓徐?
不解的道,徐老将军是你的什么人?
徐四月笑了笑,有些崇拜的道,回陛下,徐老将军是臣侍的奶奶。
哦……原来是徐老将军的孙子,难怪举止间有一种将风。
这般好的人儿,留在宫里,简直浪费了,除了他们几个,她不会去碰这些人的,就算留在宫里,也只能是寂寞孤单一辈子。
沉声道,你是徐老将军的孙子,那你可愿离宫?
徐四月惊喜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离宫……陛下叫他离开皇宫?他好不容易才选上,他不要离宫。
焦急的道,陛下,臣侍不想离宫。
看到徐四月这般坚持,顾轻寒看了看天色,也不多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劝。没有心思再看其他人送了些什么,淡淡道,你们好好玩乐,朕今天就不奉陪了,今夜上官贵君侍寝。
使劲往顾轻寒碗里夹菜的段鸿羽笑容怔住,半响回不过神来。什,什么,让那个病殃子侍寝?他是不是听错了。
上官浩面色惨白,身子哆嗦起来,要他侍寝……要他侍寝……又像上次那样折磨他吗?
想到上次,上官浩牙齿都咯咯作响起来,眼里充满了惊恐。
楚逸卫青阳及众侍君也是一怔,这都还没开始,陛下就打算撤了,而且还带着上官贵君一起撤,还扬言要上官贵君侍寝。
就这样吧,你们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顾轻寒说罢,起身,走到上官浩身边,拉起上官浩,一路朝着凤鸾宫而去,留下一众的人还在发呆中。
小林子急忙跟了上去,顾轻寒淡淡的一句,所有人不许跟过来。便被侍卫拦住了,只能焦急的看着顾轻寒拉走他家公子。
段鸿羽傻了,陛下就这样走了?
他连白玉算盘都送了,陛下也不肯陪他一个晚上?反而去陪那个一毛不拔的病殃子?
靠,有没有搞错?
起身,就想追过去,一旁的古公公拦住,阴声阴气的道,段贵君,陛下有令,今晚谁也不打扰,您还是请回吧,改日再找陛下。
古公公,我……
段贵君什么都不必再说了,请回吧。古公公面无表情的看着段鸿羽,直将段鸿羽看得毛骨悚然。
段鸿羽知道古公公一旦认定的事,就没有办法改,只能恨恨的看着上官浩离去的方向。
卫青阳倒看不出表情,依然清冷着一张脸,而楚逸却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希望上官能够摆脱阴影,得到幸福。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陛下会将上官折磨得那么惨,但现在这个陛下跟以前的陛下不一样了,他相信陛下会好好待他的。
想到上官浩只有半年的寿命,而他却无能为力,心里一声长叹,希望这半年,他能够过得开心幸福吧。
且说顾轻寒一路将惶恐中的上官浩拉到凤鸾宫,啪’的一声,将殿门关了起来。
上官浩身子重重一震,躲到一边的墙角上,抱住身上的衣服,惊恐的看着顾轻寒,生怕她又突然发疯,将他身上的衣服都扒光,然后又做他最不想做的事。
如果真的还要发生那种事,他绝对咬舌自尽,自从孩子没了,他就没有什么好盼望的,活着对他只是一个折磨。
顾轻寒看得上官浩的惶恐,暗骂自己一声,蠢死了。
上前一步,讪讪的道,你别怕,朕没有恶意,不会对你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