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寒衣跟蓝族有来往,蓝族的秘术她多少知道一些,能够看得出顾轻寒身体有两个灵魂,还说得过去,可白若离跟这个黑衣男子,居然也能够看得出顾轻寒身体有两个灵魂,就不得不让他砸异了,当世除蓝族的人外,没有任何人懂得秘术。
顾轻寒难忍发出闷哼声,眸子一红一黑,不断闪烁交替,却又强行一直压制,我不行了,我快撑不下去了,你们赶紧走。她不想伤害到他们任何一个,无论伤到谁,她都会追悔莫极的。这些人,重情重义,舍生望死的救她,她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伤害他们。
我们用内力,一起帮她压制。蓝玉棠收回折扇,插在后领,当先运气,帮顾轻寒抵挡纳兰倾的挣扎。
持箫男子以及白若离正要动气帮忙,陌寒衣一把阻止白若离,沉声道,你不可以运气,你的伤很重。
陌寒衣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让几人一怔,随即想到白若离胸膛处的伤口,恍然大悟,他现在确实不可以运气。
白若离点点头,捂着受伤的胸膛坐在一边,看着陌寒衣等三人合力压制她的体内的灵魂。
只不过他看得一阵紧张,黑暗中,透过一闪一闪幽幽的红眸,他看到了顾轻寒痛苦的挣扎,陌寒衣三人脸上的汗水,以及她们支撑不住,却还在苦苦支撑的神色。
那红眸,一旦发出,顾轻寒的脸色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阴森残暴得让人恐怖。
有着陌寒衣他们三人的鼎力压制,却还无法奈何得了那缕灵魂。
看得白若离阵阵紧张,那么强大的灵魂之力,如果让她取代顾轻寒,那他们还有活路吗?能抵挡得了她吗?难怪顾轻寒会让她们走。
看着蓝玉棠他们越来越不支,白若离盘腿坐下,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默念口抉,身子仿佛入定的神僧般,静止不动,与世隔绝,独立于他的一片净土。
而随着他的默念,片片洁白雪莲花自他的体内飘荡而出,如同精灵般,在空中舞了一圈后,窜入顾轻寒的体内。
一朵,两朵,十朵,百朵,千朵……
密密麻麻的雪莲花从白若离身上飘出,漫天飞扬,或围着顾轻寒而转,或窜进她的身体,而空气中,一阵阵的雪莲馨香味弥漫鼻尖,让众人纷扬扰乱的心得到归宁,仿佛置身在一片人间天堂,没有肮脏,没有欲望,没有争斗,有的只是鸟语花香,蝶飞蜂舞,小溪涓流……
受这雪莲花的影响,三人不知何时收回了掌力,由着雪莲花带着他们走向人间仙境,由着雪莲花洗涤心灵的污浊。
顾轻寒嗜血的红眸也渐渐散去,黑眸取代红眸,陷入雪莲花织就而成的纯净中,耳边,似乎听到无数众佛的念经声,以及净涤心灵的钟鼓声。
也不知沉浸了多久,直到白若离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洁白的雪莲散去,众人身体一震,才被拉了回来。
但她们却同时感到身体充满磅礴的力量,精神焕发,连同心灵都是空灵洁净。稍微运转功力,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功力上升了一层。
顾轻寒奔到白若离身边,扶起他受伤的身体,看着他嘴角血渍,担忧的道,若离,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不是让你别运气了吗,怎么还运气。
白若离勉强一笑,虚弱的摇摇头。
持箫男子打开火折子,瞬间照光整个黑洞。
陌寒衣蹲下身,拿了一粒丹药给白若离,运气帮他调理了一下,才缓缓收回功力。
即便有陌寒有相助,白若离依旧面色苍白,虚弱的半合着眼眸,修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
蓝玉棠惊道,三千梵音,他竟然会三千梵音,难怪他看起来,那么洁净出尘。
陌寒衣跟持箫男子也没有想到,白若离竟然会三千梵音,能够修练三千梵音而成功的人,必须心怀天下,仁慈为善,无欲无求,以及坚定不屈的意志。
凡是能够修练成功的,其人,心地绝对如同一块璞玉,洁净空灵,心灵通透。所以才能够与上古古佛,古神一起共唱梵音,聆听仙钟。
陌寒衣,他怎么了。顾轻寒抬头紧张的看着陌寒衣。
死不了。
顾轻寒翻了翻了白眼,什么叫死不了,他还那么年轻,自然不会死,她问的是伤势好不好,泥煤的。
蓝玉棠条件性的想讥讽几句白若离,想到白若离会三千梵音,讥讽的话憋了下去,一个懂得三千梵音的人,让他去讥讽他做作,讥讽他欲擒故纵,使用心机夺取顾轻寒的欢心,他还真做不到,没得辱了自己。
他们这五人中,如果说谁心里最没有小心思的,最空灵了洁净的,那必须是白若离。
靠,真想一扇子抽死他,本少主都还没得到顾轻寒的欢心,你一个才认识一个月不到的人,竟然抢先了,泥煤的。
哇靠,他这是怎么了?粗话连篇,不会是跟那个没有素质的女人在一起,学坏了吧,靠,以后得离她远点,免得到时候,他也跟她一样没素质。
在这里一直呆着也不是办法,我们赶紧找到紫凤凰,然后离开这里吧,其他的人也不知找到紫凤凰了没有。
众人点点头,此地确实不宜久留,早点找到东西,早点走人,免得又碰到怪兽。
顾轻寒看了看虚弱中的白若离,咬了咬牙,我背你吧。
不行,你身上还有伤,凭什么让你背他,他自己不会走吗?丫的,顾轻寒是他的,别想吃他女人的豆腐。
蓝玉棠,要不,你来背他。顾轻寒瞪了一眼蓝玉棠。
靠,他没长腿吗,自己不会走。
陌寒衣蹙眉,蓝玉棠最近讲话,怎么脏话不离嘴。
废话,你不背就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浪费我口水。顾轻寒将袖子一拧高,蹲下身,就欲背起白若离。
白若离有些尴尬,虚弱的道,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少说废话,抓稳了。不容白若离拒绝,顾轻寒一把背起白若离。
你……你……你这臭女人,你……你……蓝玉棠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持箫男子只是眸子落寞一闪,吞下心里的酸涩,跟了上去。
陌寒衣抢先一步,我来开路,蓝少主断后。
我为什么要断后,本少主不干了。特么的,这个女人如此不知好歹,压根不领他的情,还当着他的面背其他男人,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陌寒衣眼神闪了几闪,没有搭理他,径自开路。
持箫男子跟顾轻寒更不会去理他,最随陌寒衣身后。
气得蓝玉棠拿出折扇,呼啦啦的摇着。
待想到山洞的危险,蓝玉棠跺了跺脚,紧随其后,为她们断后。
心底不断咒骂,特么的,上辈子欠了她了。
靠,他怎么又说粗话了,真是近墨者黑。
陌寒衣在前面开路,顾轻寒背着白若离,持箫男子护在顾轻寒身边,而蓝玉棠断后。
几人不知走了多久,拐了多少弯道,通过微弱的火折子上的亮光,看到了一滩又一滩的血迹,以及刚刚跟她们一起破开石门的前辈高人的尸体。
纷纷蹙眉,心里提到嗓子上,那些都是当世的高手,却一个个横死当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