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羽甩开楚逸的手,要你管,我是哥,你是弟,要管也是我管你,走走走,一边去,关键的时候不吭声,现在多什么嘴。
上官浩有些黯然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玉佩没了……被他弄丢了……他的钱被段鸿羽拿去赌博输了,也没有钱再买什么东西送给他父皇母后,原本还想将这块玉佩送给父皇母后他们,现在也没了……
这块玉佩,还是陌小姐送给他的,可以调养身体,比任何药物都管用……
眼眶又是一红,有些黯然的离开楚逸的屋子。
楚逸看到上官浩,心里自责,都怪他没有看好他的大哥,让他又闯祸了,虽然轻寒没有说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功用,但看她着急的样子,肯定不简单的吧,也不知道会不会给轻寒造成什么不便。
想到当时在东城时,凤凰玉佩所展现出来的威力,楚逸心里不由又是一沉,只怕哥哥真的又闯大祸了。
几个随便收拾了一下包袱,就往白若离的溪山别院而去。
溪山别院位姑苏城的东南方,四面环水环山,景色秀丽,却又不偏僻,只是位于闹市中的一间雅院里。
行走不过他两三个小时就到了溪山别院,一看到溪山别院,顾轻寒就忍不住赞叹一声,大隐隐于市,还真是这样。
溪山别院并不大,三进三出的院子,仆人少许,周围房屋跟别院的房屋都差不多,几乎并排而建,从外面看,他的别院与其他家别院并没多大区别。
然而一走进去,就能够感觉得到,别院里面,静谥自然,处处流动着书香的气息,花草盆栽,数不胜数,树荫下,一块巨石,摆放些许茶具,椅子也是石椅,冬暖夏凉,一眼望去,则是满园的梨花,居然是严冬,还能够闻到清香的梨香味。
在石桌旁,还垂挂着一个千秋,而屋里,虽小,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布置得精致雅美。
楚逸跟上官浩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上官浩则左挑右选也选不中一个屋子,连连抱怨,都是朴素的颜,一点艳红都没有,无法住人之类的。
白若离笑了笑,命人按照段鸿羽的喜爱重新又布置一间奢华艳红的屋子给他住。
晚膳,众人都在用膳,唯有段鸿羽可怜巴巴的跪在院子,看着他们用膳,饿得肚子咕噜咕噜作响。
楚逸用膳的时候,看着可怜兮兮的段鸿羽,心里闪过一抹不忍。
顾轻寒冷冷看了一眼楚逸,抬高声道,今天吃完,把所有饭菜都倒了,谁也不给他吃的,要是谁给他吃的,连着一块罚,罚两天两夜不许吃饭。
段鸿羽一惊,砸巴砸巴一下舌头,饿得前胸贴后背,腿也快麻了,原本还想着,他们赶紧吃完,到时候楚逸肯定会给他留一些吃的,看现在的情况,只怕都要不到吃的了,难道真的要饿一个晚吗?
好饿啊,真的好饿啊……
抬头,看到众人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顾轻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段鸿羽马上又缩下头。
上官浩有些闷闷不乐的吃着,白若离则反胃,也没动多少,所以晚膳用得很快,一桌的饭菜几乎都没怎么动。
段鸿羽眼巴巴的看着,顾轻寒却等下人将一桌的饭菜全部倒掉,才丢下一句,滚回自己房间里跪着,给我跪到天亮。
段鸿羽委屈,却不敢求情,更不敢吭声,只能揉柔酸痛的膝盖,一拐一拐的走到自己的房间跪在地上。
又冷又饿又困又累,饿得段鸿羽脑子浑浑噩噩的,不断幻想着明天能有一桌的美味可以吃。
另一间房间里,顾轻寒终于将所有奏折都批阅完成,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放下奏折,白若离端了一盅补品过来,放在她面前,累了吧,喝点鸡汤,补补身体。
顾轻寒笑了笑,将鸡汤递给白若离,歉意的道,你身怀六甲,该多补补的,你喝吧,我也不饿。
你喝吧,我刚刚有喝了一些了。
那我们一人一半。顾轻寒倒了一碗放在碗里,另一半则放在盅里。将碗里的鸡汤吹了吹凉,递到白若离面前。
自己则端起盅里的鸡汤,轻轻喝了一口,我对你亏欠太多了,当初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给……现在,你身怀六甲,还要跟着我到处奔波劳碌,忧心这个,担劳那个。
白若离吞下口中的鸡汤,抚着腹部,摇摇头,没有,是我心甘情愿的。
若离,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回去,面见古国的长老,求得他们的同意,也省得,你跟着我到处躲避奔逃。
白若离一惊,直接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长老们不会同意的,她们如果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只会把孩子强行打掉,她们绝对不会同意我跟你在一起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会同意呢?如果她们真的想要这个江山,到时候咱们的孩子出世后,若为女儿,人品又好,我便把皇位传给她就可以了。
白若离摇摇头,有些落寞的,没用的,长老们不仅要皇位,还想除掉纳兰家的人,他们一直认为纳兰家的人卑鄙无耻,利用小人手段夺得皇位。
我们白朝,有四大长老,以前叫四大国师,协助统管天下,忠心为国,只听女皇陛下的话,败国后,四大长老悉心教导后人,将那份那不灭的精神传给后人,所以,几百年过去了,白朝仍有后裔,仍有势力都是历代长老们的呕心沥血经营的,他们不可能会轻易放弃的,而且白朝有祖训,世世代代,无论任何人都不可以跟纳兰家的人有任何牵扯,否则遭火刑之罚。
何为火刑之罚?顾轻寒问道。
火刑之嘛,就是将人绑在架上,活活烧死。
顾轻寒沉默,好狠的刑罚,白朝为了复国,为了这个坚定的信念,做得也真够绝的。
根深蒂固的观念确实不是一朝能够改变的,那些观念已经植入她们的灵魂了,但是植入灵魂又怎样,他们既然能够将那份信念植入灵魂,她也可以再创一股信念出来。
白若离看着碗中的汤药,有些唏嘘,我只希望,能够躲到孩子出世。只要孩子安全出世了,我什么都不怕,怕就怕,等不到孩子出世。
顾轻寒往他身边挪了挪位置,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有我在呢,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还有咱们的孩子,想伤害你们,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白若离抬头,看着顾轻寒眼的坚定,就好像春日里,阳光拂过他的心灵一般,暖暖的,柔柔的,却又让人想要依赖,信任。
靠近白若离身边,只觉得一阵阵清香梨花香扑入鼻尖,让顾轻寒的心神晃荡了一下,忍不住想多闻闻那带着体香的梨花香。
长臂一揽,顾轻寒有些没底气的揽过白若离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揽来,让他靠着自己。
白若离身子一震,侧头看着顾轻寒放在他的腰间的手,心跳骤然加速,身子直接僵硬。
顾轻寒揽着腰,将他的头搭在她的肩膀上,见白若离没有拒绝也没有抵触,心里不由一喜。
忍不住又将他揽过来几分,让他紧贴着自己的胳膊,若离,你真好。
白若离嘴角微勾,淡淡的道,其实比起荣华富贵,权势名利,我更喜欢在依山傍水的地方,搭个竹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抚琴弄箫,舞文挥墨。
顾轻寒静静的听着他说,似乎那种日子也不错,可惜,她身为女皇,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白若离想要的很简单,可她却无法满足他。
你介意我身边有那么多男人吗?顾轻寒试探性的道。
白若离的唇边的微住顿了顿,继而苦涩一笑,介意的话,你会因为我,而废除他们吗?
顾轻寒一怔。
为了白若离废弃楚逸他们?她做不到。
既然不能,那我便跟他们好好相处就好,其实上官跟楚逸为人都很好的,善良又体贴,热心又温柔,至于段鸿羽,他也挺可爱的。
顾轻寒心里一阵感动,忍不住将他揽到自己面前,直接抱住他,若离,你真好。
淡淡的龙涎香充斥在白若离的鼻尖,一阵女子的幽香萦绕周围,耳边,是她吐气如兰的温柔声,白若离心神动了动,忍不住想到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武力全失,身上又中了软筋散,被顾轻寒掳到皇宫,以千年玄铁锁链困住。
就在那天晚上,顾轻寒不顾他的挣扎,生生的将他的清白给占了。
当时,她的身上也是这种香味,淡淡女人幽香掺杂着龙涎香。
想到那天晚上,心里仍然有些气恼,她是看到每个人都这么直接干脆的把人强了吗?
怎么了,在想什么?顾轻寒轻轻松开抱着他的腰。
白若离眼神闪了闪,低声道,没事。
想罢,顾轻寒揽着他的身子,低头,凑了下去。
不好啦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一阵惊慌声打断顾轻寒的好事,让顾轻寒脸色瞬间一黑。特么的,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关键的时候来。
沉声道,什么事。
白若离整了整凌乱的衣裳,坐直身体,脸上本能的一红,还好这个小侍来得及时,不然今天晚上,他跟她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了。
段,段公子,他,他他……
顾轻寒一惊,连忙道,段鸿羽他怎么了?
他抱着肚子,一直喊疼,脸上,脸上也破相了。
小侍的话还未说话,顾轻寒人影就不见了,白若离连忙跟了过去。
好端端的怎么会破相,怎么会肚子疼,自从来了别院后,顾轻寒就不许他吃任何东西了,难道是白天吃下的那两颗丹药的原因?
顾轻寒与白若离奔到段鸿羽的屋子后,看到楚逸跟上官浩也在屋子里紧张的劝着段鸿羽什么。
而段鸿羽则疼得满地打滚,冷汗淋漓,脸上更是红肿一片,一颗又一颗的红疹不断冒出来,伴随着血水,一滴一滴的淌下,而屋子里,到处都有摔破的茶杯,书籍,挂画等等。
大哥,你停下来,我帮你看看,你别用手抓,你用手抓会越来越严重的,这张脸也会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