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上官龙只能说一些,他解决不了的国家大事,一脸为难的哀叹,愁眉苦脸。
上官浩才开口,帮着上官龙一起解决。
说着说着,越聊越多,直到上官浩忘记那些不愉快。
皇弟,你别生皇兄的气了,皇兄也知道错了,白天是皇兄太着急了,才会说出那些话来,皇兄跟你道歉好不好。
上官浩顿住,看着上官龙,忽然间想到,诺大一个裴国,乱七八糟的一堆事情,都等着他处理,裴国出事,最急的是他皇兄。
他也是无奈之下,才会病急乱投医。这么一想,上官浩就软了心肠,松了语气。
皇兄,你以后还是勤于政务吧,酒色都浮云,咱们……
皇兄知道,皇兄都知道。卫国皇帝可以带兵亲征,大不了,朕也带兵亲征,打退他们就是,要是打不赢,那皇兄也尽力了,这个国家,朕真守不住。
上官浩默然。
如今大军压境,就算招兵买也来不及了,何况卫青阳一路所过之处,善等百姓,不争不夺不抢不杀,深得民心。
而皇兄,已经失去民心,民心一旦失去,很难再挽回来。
这个仗,真的不容易打。
他自己也束手无策,没有兵马,没有足够的后援,如何去对敌。
来,皇兄敬你一杯,希望咱们能守住老祖宗留下的基业,要不然,我们真要做亡国奴了。
上官浩拿起酒杯,心思重重的喝下。
才刚喝下酒,上官浩就感觉头晕得厉害,看着上官龙,都出现几个脑袋。
怎么才喝了一杯就醉了?
上官浩身子一软,趴在桌子上,虚弱的看着上官龙,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嘴,怎么都说不了。
皇弟,你不是醉的,是皇兄在你的酒里,给你了下了一点药。上官龙放下酒杯,摸了摸上官浩的脑袋。
你别这么震惊的看着我,这药没有毒的,皇兄只有你一个弟弟,你从小受尽磨难,皇兄怎么可能会害你呢,这个药只会让你身子虚弱无力而已。
上官浩不解的看着在上官龙。
你想问我,为什么给你下药对不对?皇兄也不想的,但是裴国,除了陌寒衣,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了,皇兄也想保住裴国,但是皇兄保不住,皇兄只能把你送给陌寒衣。
皇兄虽然手段下作了一些,但是皇兄看得出来,陌寒衣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跟着她,绝对不会受到欺负的,她肯定能够照顾你一生一世,让你一辈子无忧无虑。
上官浩瞪大眼睛,他想做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皇兄只是想让你跟陌寒衣春风一度,只要你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后,陌寒衣肯定会出兵相助裴国的。你大可放心,今天傍晚,我在你送给陌寒衣的鸡汤里下了点药,那药无色无味,就算她是神医,也喝不出来,何况,那鸡汤是你亲自熬的,她不会有疑心的。
你想问我那药,是什么药吗?皇兄可以告诉你,那药,只是让人吃了精神亢奋,忍不住想要与人春风一度的药。还有,她的下属,几乎都被我支使开了,今天晚上,你们一定可以生米煮成熟饭的。
上官浩清澈如水的眼里,滑过几滴泪水,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龙。
他那么信任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他是顾轻寒的人了,一男不侍二女,他怎以可以这么做呢?
何况,他心里的人,是顾轻寒,不是陌寒衣。
不,他不要跟陌寒衣发生关系,若是他与她发生关系,那他的身子就脏了,就配不上顾轻寒了。
顾轻寒已经嫌弃他了,要是他的身子再脏了,那她还会要他吗?
她肯定不会要他的,他如今不会生育了,又脏了身子,她的身边有那么优美的男人,个个比他出色,她又怎么能看得上他呢。
忽然间,上官浩又震惊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想回到顾轻寒的身边,为什么他会在意顾轻寒的看法。
难道,他真的爱上顾轻寒了吗?
上官浩虽然不能说话,但那些如琉璃石的眼里,祈求的看着上官龙,希望上官龙可以放他一马。
上官龙别过脸去,不忍看上官浩那双纯洁哀求的眼睛,攥紧拳头,皇弟,别怪皇兄,皇兄也是走投无路才这么做的,卫国已经打到融城,融城也快破了,马上就打到京城了,陌家再不出兵相助,裴国就真的完蛋了。皇兄相信,陌家主,一定会好好善待你的。
上官浩眨了眨睫毛,一滴泪水淌下。
换套衣服,把他带到陌家主的小院里去吧。
随着上官龙的话落下,几个太监,将上官浩抬进屋里,给他重新打扮一番。
上官浩的泪眸,一直紧盯着上官龙,那眼里的失望与黯然,甚至绝望,深深刺痛上官龙的心,让他别过脸去,不去看上官浩的脸。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晚过后,他们兄弟两的感情算是彻底散了。
本来因为上官云朗的事,两个人的感情就很微妙了,如今又加上这事,上官浩不恨死他才怪。
不过,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他也迫不得已了,即便要怨,他也没有办法。
上官浩不是生气,而是失望,自己最信任,最珍贵的哥哥,不止残暴荒政,是非不分,将整个裴国弄得国不成国,家不成家,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还杀了堂兄上官云朗,如今连他也要害。
若是与陌家主发生关系,他情愿一死。
眼看着下人,给他换上一套,堪比流国侍寝之时的薄纱,身上连遮都遮不住,若隐若现,极尽诱人。
上官浩色瞬间红了。
穿这么少,去见陌寒衣,那怎么可以。
想开口说话,让他们将他的衣服穿回来的,又想用手挡住某些害羞的部分,可身子却怎么动也动不了。
只能任由那些人,在他身上又披了一件外袍,将他送上轿子,送上陌寒衣的屋子。
只要是陌寒衣身边的人,都知道陌寒衣对上官浩有好感,上官浩到来,这里的人,自然不敢拦。
所以轿子畅通无阻的进陌寒衣的屋门口,又由着下人,扶着他进去。
因为上官浩素来赢弱,陌寒衣的暗卫也没有太过注意,并没有出来阻止。
几个太监们,将上官浩送到陌寒衣的屋子里,解开他的外袍,将他放在陌寒衣的床上,便躬身退了出去,又将门关了起来。
上官浩躺在床上,身子凉嗖嗖的,并没有盖上被子,只有一件若隐若现的薄纱,不知是羞的,还是害怕的,上官浩红着眼眶,眼水一滴接着一滴,滚落下去。
用尽全身力气,才让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根本爬不起来。
行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出去吧,让外面那些人,别再进来打扰了,我身子有点不舒服,今晚谁都不见。
是。
另一间屋子里,不仅传来水声,还传来陌寒衣有些絮乱的声音。
上官浩心慌。
陌寒衣,她在里面沐浴吗?
那她出来后,不是可以看到他了吗?
里屋里,走出一个下人,因为屋床塌隔着一个屏风,所以下人没有看到上官浩,径自开门出去。
一声起水声响起,紧接着是穿衣服的声音。
上官浩一阵紧张。
陌寒衣起身了,她起身了……怎么办……
哐啷一声,里屋门被打开。
踉踉跄跄的脚步声,自里面出来,从上官浩的视线里,还可以看到,屏风的另一边,有一双白色锦缎绣着白玉兰的靴子。
啪。
陌寒衣身子一个不稳,将身旁的花瓶打碎,喃喃自语。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热?难道……中药了……?
上官浩一喜。
她知道自己中药了?那她应该可以给自己解毒,他们就不会发生关系了吧。
正在上官浩心里一松的时候,踉踉跄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近越过屏风,闭着眼睛,捂着脑袋,疲惫的走到床上。
上官浩瞪大眼睛,顿时紧张起来,甚至因为害怕,眼泪更是无止无休的溢了出来。
这是吓的。
要是被陌寒衣看到他现在这幅模样,还不把他给……
越急越慌,越慌越哭。
上官浩一直盯着陌寒衣,却见陌寒衣的脸上,带着几许苍白,撩开被子,躺了下去,与他并立而睡。
上官浩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到陌寒衣。
陌寒衣一惊,晕眩的脑袋,轰的一下瞬间惊醒,身子利落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
然而,等她看到床上的那一幕后,脑子轰一下,直接当机。
陌寒衣几乎一看到上官浩的身体,就将床上的被子拉过来,帮上官浩盖上,同时背过身子去。
上官浩更是羞得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在流国,男子的贞洁比什么都重要,他却让一个外人,看了身子。
那他是不是不纯洁了。
眼眶一红,上官浩拉抽起来,虽然还是无法行动,但已经能够微微发出声音了。
低低的抽泣让陌寒衣更加无措,紧张的道,上官公子,你,你别伤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看到你会背过身去吗?
没看到你会帮他带上被子吗?
明明就全部都看到了。
想到这里,上官浩哭得更凶。
陌寒衣无措,想转过身去安慰他,又不敢转过身去,只能继续翻着药柜,最后找来一瓶白色的药瓶。
背着身,找开瓶塞,倒出一瓶,胡乱的给上官浩喂上,冷不防,碰到他的喉咙,陌寒衣一惊,如烫手山芋般,急忙收回来。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上官浩嘟着嘴巴,委屈的看着陌寒衣。
上,上面一点……上官浩终于可以虚弱的说话了。
好了,你的药性,过一刻就会慢慢全解了,你先在这里休息,我让下人进来伺候你。
那你的……毒……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