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魁告诉裘举,自家自从湖边村迁移回原籍完全是为自己去武汉读书,是自己随父亲去了武汉找到舅舅孔广田老同学帮的忙。在孔广田的老同学的帮助,成功定下春节后来汉口学校上学。朋友虽要别离,可在两人感情还是那么盼望再好下去。在这里他们很亲近,几乎无话不谈。裘举才知道岳魁到武汉去读书没有找李进的麻烦,这是裘举想多了!裘举对岳魁道:“我胡猜你去武汉时先生帮的忙。我太小心眼了!”
岳魁问裘举,“我们在学校的交情算不算数?”
裘举道:“既然你看得上我,我就与你结拜好了!”
随后,两人找到香烛点燃后插在地上,对天盟誓,做个同生共死的异姓兄弟。他两这是儿时的学大人做戏,实质上对他们今后没有一点意义,但就是这次鹦鹉学舌地搞结拜,在裘举幼年心里铸造了与岳魁的友谊。
这次结拜他两很正规,全学大人那一套。如今的岳魁更加成熟了,是个十五岁的大少年了,他的嘴边长起了毛绒的细细的胡子了。裘举问道:“省城有没有私塾?”
岳魁笑道:“省城都是洋学堂,孩子们小时都上小学校,读六年的书;大些上中学,中学分初中与高中,各是三年。再后来上大学,那又得四五年才毕业,等到了大学毕业,还可以留洋出国读书,那才是真正地读洋书了!”
裘举,“你都十四岁了,还读小学!
岳魁笑道:“我去上中学!”
裘举道:“你在湖边村学堂才读几年呀,让我算算,你比我早两三年,去汉口前也不过读了快八年的书吧?”
岳魁道:“是呀,过去十年寒窗,现在还不知读多久是个头。”
裘举惊讶:“也是,再读也是那回子事,没有科主考试就断了穷人家孩子上升的通路。如此花钱不如早点做事情!”
岳魁道:“我再读些年就可以去考大学的,只是我家里没有钱,恐怕再读下去就困难了啊。我想我还是读完中学回来教书算了,这也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
这时,岳仲插嘴道:“哥,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我同老爹一定供你把大学的书读完!”
裘举笑道:“常言十年寒窗可以考状元,你要是考上大学那就是高出了状元郎了啊!”
岳魁大笑道:“裘举,你真想当官,要不你继续读书,争取考上汉口的大学。到时去留学,当个洋博士、娶个外国娘们好去光宗耀祖!”
裘举叹了口气,“我可不是个读书料子,再说我要读,能读的进去吗?花了父母的血汗钱心里过不去。再说我家小义不气疯了才怪!”
岳仲大笑,“你也是,裘举!你怎么这样说你小弟的呀。你在外面读书、游荡,他在家里帮家里做事也不简单啊。”
裘举道:“仲子,你说得对,我要自我深思,不要光看不惯小弟。我们两个合不来我也有责任!”
岳魁道:“这样才好,兄弟齐心可断金啊!”
裘举与岳魁和小朋友们在码头边亭子里玩得高兴之际,突见一艘渔船朝码头划来,可离得远看不清是谁。
这时,余禾要裘举过去与岳仲谈天。
裘举笑了笑,对余禾道:“我们早成了朋友,我们老家就在那石头村里,这里可是我们父母打鱼下湖的地方。只要有机会你去沙同镇,我就带你上大馆子,我一定热情接待你!”
余禾对裘举道:“不稀罕!”见岳仲不理会自己,也就到女孩子一堆去了。
岳仲看了后笑了笑,对裘举道:“我家为了我哥上学,不久就要搬回石头村去住。要是你回去看你祖父,就莫忘了看我啊。我们可是分不开朋友了呀。”又笑道:“这个小姑娘不喜欢你?”
裘举道:“我才懒得理她一个人疯丫头!”
“分明是别人不喜欢你!”胡曦堃也笑了笑道:“我迟早会去那儿的!到时,我到那里见你去。还带余禾去会你!”
岳仲问道:“为什么?”
“我看她喜欢你呀。”胡曦堃又笑了笑,“我已过继给我大伯了,他家没有男孩子啊。”
“裘举我一定把你看死,别的女孩子我不许你去接触!”余禾嘴厉害,对胡曦堃道:“你放着亲爹娘不管,跟别人家当儿子!”
可在场的孩子们都懂,一个家里不能没有男孩子;如果没有,那得找亲戚的孩子过继去当儿子。胡曦堃这样的情况算是最亲的人接了他伯伯家的家产,要是别的亲戚那就惨了,那他伯伯算是空忙了一辈子。都异口同声说余禾,什么都不懂,还要装懂!
孩子们一听这裘举、岳仲、胡曦堃三家四个人都是石头村的,一下鱼妖起来。他们知道了那石头村离沙同镇很近很近,都下决心要去沙同镇去玩一趟,享受裘举他们的盛情款待。
原来这湖边村的孩子们中除了胡曦堃外与裘举,没有一个去过镇上;镇上虽有好多好看好玩的,那可不是谁家孩子都能去野的地方啊!
裘举向往过镇子上的生活,他在董事后几乎每年的要去爷爷那里一次,爷爷就住在沙同镇附近,离他住的石头村最多也不过一两里路程,到街上去很是方便。在那里他看到湖边村没有的繁荣,从此就有了回老家的渴望。后来,胡曦堃全家搬进堤镇,这家伙不适应那里的吵杂,又加上他老爹在那里忙得不亦乐乎,根本管不了他的学习,同时也为了他母子的安全,要他与他娘还是回湖边村上学。那胡曦堃回村后大讲堤镇的繁华,这可把裘举羡慕死了,他的志向又转向了堤镇。如今他得知岳魁要去汉口上洋学堂,更是羡慕。这次他不敢奢望去汉口站住脚,那里是个花花世界,他怕自己适应不了。不过这小子也有野心,他认为岳魁能读书去汉口,那天自己做生意去汉口,赚得盘满钵满地回湖边村盖高楼,让全家人享福。他不怨父母无能,也不恨社会不公平,他只怪自己学习不用功,成不了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