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宣羁踹门进来,心疼的把地上的白宴扶起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夫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白宴轻轻握住他的手。
“没事,”宣羁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十多年前的事,朕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但是宣霖,其罪难饶,朕先关你入天牢,好好反省反省。”
“随便吧,皇兄,”宣霖缓步出门,“你想怎样就怎样?”
“宴宴,我们走,”宣羁弯腰把人抱回皇宫,他就不信,整个天下,还没人能解的了这种毒。
“夫君,”白宴扑在他怀里,“先等等吧,宴宴,不哭。”宣羁慢慢擦过他的眼泪,如果不行,他也要做好两全的准备。
入夜,白宴看着宣羁坐在床榻上调息,冷汗顺着冷硬的下颚线滴到他手心,揪心的难受……
“怎么又哭了,宴宴你是水做的吗?”宣羁睁开眼,笑着替他擦眼泪,“我没事的,不疼。”
“夫君骗人,”白宴低头靠在他胸膛,压抑着哭腔,“都怪我脑子不好使,我忘了自己身体有毒,不然我就不让你碰了。”
“好了,不是你的错。”宣羁抱着他去沐浴,入水的美人越发清丽脱俗,“这大概就是饮鸩止渴吧,就算知道了,我也依旧想要去品尝一下,宴宴的身体。”
“那你想要吗?”白宴慢慢坐在他腿上,只有满眼的心疼,“夫君~”
“笨蛋,这次可是我碰不了你了。”宣羁笑了下,美味入口还要拒绝,哪个男人能受的了。
“宴宴不怕,”白宴环住他的脖颈,刚碰到他的薄唇又被推开。
“乖了,再这样我吃了你。”宣羁伸出指尖抵在他的红唇上,“我不想看你受一点伤害,也别为了我难过。”
“夫君,可这都是我的错,”白宴卑微的低头,如果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害了宣羁,他还不如直接死了。
“别自责了,如果没有宴宴,我都不会知道情爱是什么?”宣羁勾住他的腰,“别做傻事。”
“嗯,”白宴轻轻点头,拉着他起来,“夫君慢点走。”
“我哪有这么娇弱,”宣羁勾唇一笑,揽人入怀,“宴宴真乖,明天朕陪你出宫玩,好不好?”
“不好,”白宴轻轻摇头,“夫君还是好好养病,我陪着你。”
“宴宴,”宣羁看他一脸认真,其实他只是想多让他开心一点。
“夫君,你别怕,会好的。”白宴抓着他的手,慢慢躺在床上,他还能怎么办?
“好好,”宣羁侧身搂过他的腰,“有你在,我舍不得死,万一我走了有人欺负你,可怎么办?”
白宴每天都在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看着一个个江湖神医来替他诊脉,“皇上……”
“没事的,”宣羁轻声安慰,他没告诉白宴,已经在为他的以后做打算。
天牢里,宣霖靠在冰冷的墙上,也许不久之后就是他的死期,不过他很想看苏亭如在他面前忏悔的样子……
听到外面的刀剑响动,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来劫狱,面前的黑衣人有一双极亮的眼睛,“你……”
“是我,王爷。”于九霄抬手把人打晕抗走,锁入自家的密室之中,又把人弄醒,“以后王爷就是我的私有物了。”
“劫狱是死罪,你不知道吗?”宣霖有些无奈,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让他再牵扯进来。
“知道,所以我打算一直把你关在这里。”于九霄挑起他的下巴,“王爷,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
“还好,”宣霖淡定的坐在桌子上,“有酒吗?”
“不给你,”于九霄戏谑一笑,拽着他手腕的锁链,在手心里把玩。
“幼稚。”宣霖冷声回怼,“你求我啊,跟我说几句好话,我就答应,”于九霄凑近搂腰,怎么看来看去,还是宣霖比较好看,薄唇轻抿,只想上去咬他几口。
“做什么梦,”宣霖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有新宠了吗?”
“是啊,试过之后发现好没意思,还是王爷玩起来,更爽一点。”于九霄冷声调戏,只想惹他生气,可惜看来,并没有什么用处。
“九霄,我们两个,还是形同陌路的好,你懂吗?”宣霖轻声劝,果然还是没听进去。
“不好,你都这样了,还不是随便我拿捏。”于九霄用力把人拽到一边的床上,“王爷,在牢里受苦了,又瘦了。”
“别,”宣霖想挣扎,偏偏手还被链子锁着,横冲直撞的力度,快要把他折腾死。
“王爷,皇上的解药是什么,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于九霄试探的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宣霖微微皱眉,在他身上留下道道抓痕。
“惹你生气啊,把我的真心随意践踏,我总要让你付出代价,毁了你所有的谋划,是不是很刺激!”于九霄似笑非笑的说。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宣霖瞬间翻脸,他本以为,于九霄是理解他的,才会口口声声说要帮他复仇。
“偷偷告诉你,我已经找到那位被你藏起来的鬼医了,”于九霄咬上他的锁骨,“还有你的心腹手下,其实是我的人,放在你那里十年了。”
“于九霄!”宣霖抓住他的手腕,这怎么可能,算无遗漏的他,竟然会功亏一篑。
“我本来就是让他保护你的,”于九霄轻声叹气,“可惜了,阿霖哥哥,我本以为你会爱上我的。”
“你不能这么做,”宣霖瞬间慌了神,“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想要的,正在享用,你没资格跟我谈判。”于九霄撩过他的青丝,“看看,终于生气了。”
“我不想看见你,”宣霖默默闭眼,他也不是个会解释的人。
“那我天天来看你,”于九霄沉声说,掩下眼底的卑微,他最烦的就是宣霖这副表情,哪怕是他们亲密无间的纠缠。
清晨,于九霄特意准备了膳食送进去,看了眼床上的人,“王爷,你要是不想饿死,就吃点吧,我出去一下。”
后宫里,于流云意外的看到于九霄,“哥,这么早,你来干什么?”
“这个药,偷偷送去给皇上服下,千万别让他知道了,记住了。”于九霄沉声叮嘱,他不想要别人知道宣霖在他手里,能关多久就关多久。
“这个难道是,给皇上治伤用的吗?”于流云诧异的问,听闻皇上旧疾发作,正在遍寻名医。
“你别管了,让他尽快服下。”于九霄推门而走,这下应该就没事了吧,毕竟他觉得宣羁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死了太可惜了,宣霖怎么就没有他一半深情?
“解药?”于流云玩着手里的小瓶子,如果有了这个筹码,去逼白宴才更好。
傍晚时分,白宴在御花园里摘花,他发现宣羁很喜欢花草,所以才会这么喜欢他吧。
“贵妃娘娘,”于流云缓步走过去,凑到他耳边,“我有救治皇上的良药,但是你要做一件事,让皇上讨厌你……”
白宴警惕的看着她,“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我是不可能伤害皇上的。”
“听闻皇上寻医未果,你敢拿他的命赌吗?如果皇上未能痊愈,你大可以直接让他惩罚我。”于流云轻声诱哄,“但是我不想再看见你。”
“只要你能救他,我可以拿命换。”白宴慢慢转身,“今晚就动手吧。”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宣羁夜夜受苦了,哪怕他总是偷偷躲起来疗伤,但自己也经历过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朝暮宫里,宣羁拿笔的手都有些不稳,时常觉得浑身无力,像是一夜苍老了十几岁,这种毒药,似乎也在慢慢化解他的内力,第一次觉得离死亡这么近。
“夫君,”白宴服侍好他上床休息,心疼的握着他的手,想了想还是艰难的开口,“其实皇上不应该为我做这么多,因为我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你胡说什么?”宣羁只觉得有些不对,看着白宴拿了把锋利的匕首,颤抖的插进他的血肉里,“宴宴,你这是做什么?”
“帮王爷取你性命啊,这是我的任务。”白宴不忍心看宣羁心痛的眼神,默默的垂眼,比愤怒更让他胆战心惊的厌恶并没有到来。
“宴宴,你知道怎么杀人吗,”宣羁慢慢握住他的手,连接着匕首,心痛至极的说,“这种力度,是不足以取人性命的,要往心口扎,才可以,你是不是下不了手?”
“我不是,”白宴看着那鲜红的血液不断溢出,心疼又难过开口,“你好自为之,你死了,王爷就能出来了。”
“你要想救他,只需要跟我说一声就够了,宴宴,”宣羁慢慢把匕首拔出来,浑身是血的抱住他,仿佛在说遗言,“我不知道你和宣霖有什么样的过往,但我如今这样,怕是再也保护不了你了。”
“我不需要。”白宴微微偏头,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为什么他句句都往宣羁心里捅,他却还是来哄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author_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