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向村民说过小龙虾的事情她已经打了保票,结果衙门那边张大人这送了不到十两银子过来,这点儿银子连定金都不够,这个张大人贪心不足蛇吞象,不知道从中昧了多少钱。
只是眼下她没时间再去向张大人讨公道,村民那边已经等不及了,她得立刻把钱凑齐去把龙虾的定金付了,虽然王之禹已经把将军府上的钱交给她来管理,可要动用一大笔银子还是得事先向他通知一声。
她这两天便格外殷勤,对王之禹嘘寒问暖,甚至连洗脚水都是她亲自给端来,可王之禹偏偏不肯开口,似乎还很享受。
元芬芬没耐心了,懒得再管他,反正她知道钱在哪儿,钥匙也在她那儿,明日取了银子就去付定金,管他知不知道呢。
王之禹晚上回到卧房,却不见元芬芬像前两天那样给他打洗脚水来,掀了帘子进去看见她已经上床睡了,眉头一皱,这么快就放弃了?
于是故意咳嗽两声,元芬芬动了动,但没有搭理他,王之禹便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今天操练了一天,鞋袜真是出了不少汗呐!”
这是在暗示自己给他打洗脚水呢,元芬芬翻了个白眼,想得倒美,眼珠子一转,接着王之禹的话说道,“将军的脚出了汗就不要到床上来安歇了,要不去书房将就一晚吧。”
她这……王之禹没想到元芬芬非但不给他打洗脚水。还要把她赶到隔壁书房去。只好自己默默起身去打了水来泡脚。
知道元芬芬没睡着便故意没话找话,“老七说他过两天得回京城了,他有一个侧妃又给他生了个孩子,他得回去看看,赶上满月酒。”
这一件事君祁懿在王之禹面前炫耀过好多回,“你家夫人会做菜会做生意会赚钱,可你们成婚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你们不会还没有圆房吧?”
“胡说什么!”王之禹瞪他一眼,“这是我们夫妻的私事,你少打听!”
“不打听就不打听,可这是我的喜事,你总得意思意思吧?”君祁懿一脸的得意,忽然又哦了一声,“难怪你从来不跟我们去花楼玩玩,该不会是你王将军生的人高马大风流倜傥的,却不太行吧?”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行两个字是一种莫大的羞辱,王之禹瞬间黑了脸,提着君祁懿便去了操练场上,不管他如何挣扎,如何拿皇子的身份来打压他,硬生生将他练了一个下午,直到后面君祁懿连开口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更是浑身酸痛的连床都起不来,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再王之禹面前提起这回事儿了,可这件事却是王之禹心里的一个疙瘩。
他在大河村里长大,村子里许多传统风俗他都耳濡目染,也知道成婚之后该生孩子,可他的小媳妇儿跟旁人不同,他们从未有过夫妻之事,又怎么生孩子呢?
“这倒是件喜事儿,到时候包个红包给他。”元芬芬的声音让王之禹瞬间回过神来,她已经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夏天热了,身上只穿了个薄薄的衫子,透着里面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王之禹耳根一红,连忙扭过头去。
“他堂堂一个皇子,不好好在京城呆着,整天跑到府城里来,皇上就不管管他们?”
“皇上、皇上有十几个皇子,哪能管得过来呢?只要他们不做杀人放火违背律法之事,出来历练历练也是好的。”王之禹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看,许是泡脚的水太热了,不一会儿他便浑身大汗。
元芬芬丝毫没有察觉,君祁懿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她得准备一份礼物,反正这会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去一旁的柜子里翻找了起来。
卧房并不大,王之禹坐在这头泡脚,元芬芬的身影就在那一头晃来晃去,他心里想着不想看,可眼睛却总是忍不住往那边瞟。
两个人住在一起习惯了,元芬芬也不太防着王之禹,身上穿了薄薄的里衣,尽管如此还是觉得有些碍事了,她想等过两天入了伏,再去寻一些轻薄的料子,学着现代做上几条睡裙,到时候穿起来肯定更凉快,完全忘了她要和王之禹共处一室的这回事儿。
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王之禹还是忍不住朝元芬芬看得过去,他家小媳妇儿身子婀娜,皮肤白嫩,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旁人在外面晒上个两三天就黑上一层,可她媳妇儿越晒越白,就算整天在厨房忙活也不见被油烟熏成黄脸婆,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样的女子怎么会生在寻常百姓家呢?王之禹觉得自己捡到了个宝,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宝贝,别扭又着急,反而总是她生气。
元芬芬找了好一会儿翻出一个金锁来,又找到一个银镯子,准备把这银镯子明天拿出去化了做一对儿小银镯,东西找好了,她一回头就对上了王之禹有些火热的眼神。
这时才忽然想起她只穿了一身轻薄的小衫,竟然就这样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脸上也猛地红了起来,一时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王之禹也没再回避目光,看着她脸上那两朵红霞,磕磕巴巴的开了口,“老七家都五个孩子了,要不我们也生一个吧?”
“流氓!你给我出去!”
元芬芬又羞又急,慌忙从一旁拉过一件外衫披在了身上,王之禹猛地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刚刚唐突了她,连忙收回了目光,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反正那也是他的真心话,他直来直去惯了的,只好起身抱着洗脚桶乖乖出去了。
等他出去,春花和春叶才连忙从外面进来,“夫人,怎么了?刚刚我们在外头听见您的声音,没事吧?”
元芬芬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他们是夫妻,他说出这样的话也正常,只是刚刚他的眼神太过直接,好像那一瞬间就要像她吃了一般。